何盼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墙上的老旧挂钟，叹了口气：“行了，别在这垮了。祸斗！”
沙发上的黑狗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吓到了：“干嘛？大晚上的吼什么吼？吓死本尊了！”
“别刷了，干活儿了。”何盼从柜台后面走出来，一把抓起祸斗的平板，不顾它的抗议，随手丢在一旁，“跟我去趟这位夫人家，把她那游离的魂魄搞回来。”
“啊？现在？”祸斗夸张地摆出一副苦瓜脸，“你看看几点了，明早我还要看养生直播呢！”
“少废话，快点。”何盼已经开始从柜台下面掏出一个旧皮箱，往里面塞东西，“再说了，你那个直播不都是录播的吗？人家主播早睡了，就你这个老年二哈还熬夜看。”
“我跟你说，本尊可是上古凶兽，不是什么路边随便就能摇到尾巴的土狗！”祸斗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滚下来，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哈欠，“再说了，人家自己的魂魄自己不要，干嘛我们要管这闲事？”
“少废话，”何盼一脚轻踢祸斗的屁股，“快点，别墨迹，夜长梦多。”
祸斗叹了口气，四条腿迈着沉重的步子，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本尊太南了啊！跟着你这种没商业头脑的人，注定一辈子打工！”
“行了行了，”何盼背起那个鼓鼓囊囊的旧皮箱，不耐烦地摆摆手，“回来给你买十包辣条，成吗？”
“嘿嘿，这还差不多。”祸斗的尾巴立刻摇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记住啊，必须是麻辣小龙虾味的，本尊对辣条的品味很挑剔的！”
何盼转向还瘫在地上的女人：“走吧，夫人，带我们去你家。今晚，我们来帮你和你丈夫解决这个小问题。”
“哦对了，”何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地补充道，“那个口香糖，实际上是一种叫离魂香的东西，能让人短暂地魂魄出窍。本来用途是寻找丢失的魂魄，没想到你自己就用上了自己的魂魄。有意思。”
女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何盼伸手稳住她，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走吧，去见见你的另一个自己。”
祸斗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回头对何盼挤眉弄眼：“这事儿完事后别忘了顺便把冰箱里的饮料补上，本尊最近感觉口舌干燥，就喜欢喝那种什么益生菌饮料，对肠胃好。”
“行行行，”何盼敷衍地应着，“先办正事，回头再说那些有的没的。”
将千宝阁的木门锁上，两人一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这…就是你家？”何盼站在高档小区的电梯里，看着数字一路攀升到顶楼，忍不住挑了挑眉。“有钱人啊。”
“还行吧…”女人低着头，声音沙哑，显然没有心情讨论住房问题。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铺着高级地毯的走廊。走廊尽头只有一户人家——典型的顶层复式结构。
“嚯，真阔气。”祸斗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鼻子四处嗅着，“这个地毯得多少钱一平啊？本尊的爪子踩上去都感觉舒服。”
“你能不能闭嘴？”何盼轻踢了一脚祸斗的屁股，“一条狗操这么多心干嘛？”
“本尊这叫有生活追求！”祸斗不满地甩了甩尾巴，“不像某些人，整天泡面啤酒就打发了。”
女人站在门前，迟疑地掏出钥匙，手却颤抖得对不准锁孔。
“需要帮忙吗？”何盼看不下去了，伸手接过钥匙。
“不…不用了。”女人深吸一口气，终于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公寓内部比外部更加奢华。宽敞的玄关连接着开阔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简约而昂贵的家具、艺术品点缀各处，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
“我去！”祸斗忍不住惊叹，“这得多少平啊？本尊在这打个滚都能滚出花来！”
何盼拎着旧皮箱，站在玄关处环顾四周，啧啧称奇：“这才叫有钱人啊，咱那店给你打杂扫地一百年也买不起这么一间…”
“谁？是你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随后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但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出现在视线中。当他看到妻子身后的何盼和祸斗时，脸上闪过一丝困惑，“你带朋友回来了？”
“他…他们是来帮忙的。”女人紧张地绞着手指。
男人疑惑地打量着何盼那身“禁止蕉绿”T恤和大裤衩，再看看那只体型庞大的黑狗，眉头深深皱起：“帮什么忙？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帮你解决那个小问题。”何盼懒洋洋地说，一屁股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就像坐在自家破沙发上一样随意，“你最近是不是老跟空气说话？”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位先生是专业人士。”女人急忙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他能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男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何盼：“你是什么人？心理医生？灵媒？”
“都不是，”何盼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手指敲打着旧皮箱，“我只是个小商人，专门处理一些…特殊商品。”
“什么特殊商品？”
“比如，”何盼指了指男人身后的空气，“你身后那位，就是我们要处理的特殊商品。”
男人猛地回头，虽然普通人看不见什么，但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也能看见她？”
“不，我看不见。”何盼耸耸肩，“但我知道她在那里。你看见的，是你妻子的一部分魂魄，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游离在外。”
男人的目光扫过何盼、祸斗，最后落在妻子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带这些…奇怪的人来家里干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正规的医生！”
“医生对这种事没辙，”何盼打了个哈欠，“再说了，你看见的那个她，可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他转向女人，“不过在开始之前，我们得先谈谈价格。”
“价格？”男人皱眉。
“没错，”何盼笑了笑，“我不是慈善机构，帮人解决问题自然是要收费的。这次，算你们八万吧，不讲价。”
“八万？”男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疯了吗？就凭你这身打扮和一条狗，想骗八万？”
女人却直接从包里取出支票簿：“我写支票给你。”
“嘿，不错嘛，痛快。”何盼满意地点点头，“钱到位，事好办。”
“等等！”男人拦住妻子，“你真要给他钱？这明显是骗子！”
女人坚定地摇头：“不，我相信他能帮我们。那个…那个我，是真实存在的。”
男人愣住了，他缓缓看向何盼：“你…你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这是我的专业。”何盼从皮箱里掏出一面暗红色的小旗，旗面上绣着复杂的符文，“祸斗，该你上场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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