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感觉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李景初伸手握剑。如果真有什么异样,管他是人是鬼,自己就一剑挥出。
二人缓缓转头,目光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僵硬地朝着窗户望去。
就见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随着一阵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窗纸上的轮廓渐渐清晰,一张如桔子皮般苍老的人脸缓缓浮现!
那张脸皮肤惨白如纸,双眼凹陷,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妈啊!鬼啊……”
陈老汉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裤裆处渐渐洇出深色的尿渍。
李景初明知世上没有鬼怪,但看到这一幕,却又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惧。
想要拔剑,可手却不听使唤,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恐怖的脸越靠越近。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
“老爷!是我啊!”
紧接着,门一响,那个“鬼”脸了进来。
陈老汉听到叫声,这才缓过一口气来。
“刘……刘三,你他妈的想……想吓死我吗?”
原来,这人正是陈老汉原来的仆人刘三。
刘三路过陈老汉的宅子,看到里面亮灯,以为陈老汉回来,特意进来看看。
刘三一脸疑惑地看着屋内狼狈不堪的两人,问道:“老爷,这是咋啦?”
陈老汉如释重负,大口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景初紧绷着的心也算放松下来。
妈的!人吓人,吓死人!
刘三看着两人的模样,明白自己无意中制造了一场惊吓,连忙赔罪。
“对不住啊老爷,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老汉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颤抖着说:“罢了罢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三人都心有余悸,而这阴森宅院中的恐怖氛围,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过了半晌,陈老汉才站了起来,对李景初说道:“我带你去孙儿的卧室看看!刘三,你也陪陪我吧,人多壮胆!”
穿过一处回廊,天色已是漆黑。
院中老槐树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枝杈如鬼手般摇曳。
陈老汉孙子的卧房在二楼。三人上了楼,推开房门,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孙子说,他总看见老太爷站在他床前……”
陈老汉声音发抖,眼中满是惊恐,“可……可老太爷明明已经下葬了呀!”
李景初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床榻对面的铜镜上。
镜面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隐约映出模糊的人影,可屋里明明只有他们三人!
那模糊的人影在镜中若隐若现,像是在故意挑逗他们的神经。
李景初看过之后,心里已有了计较,对陈老汉说道:“带我去看看陈夫人的房间!”?
陈老汉带着二人穿过走廊,到了陈夫人的寝室。
推开房门,就见床幔低垂,床榻上被褥凌乱,枕头歪斜。
“拙荆说,每晚睡到半夜,就觉得有双手掐她脖子……”
陈老汉几乎要哭出来,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她搬走的头一天,脖子上……脖子上真的有淤青!”?
“老夫人平时是否有咳嗽或喘不上气来的毛病!”
陈老汉点头,“拙荆有哮喘之症,天气一寒,就会犯病!”
窗外,一阵阴风突然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陈老汉话音未落,窗外的阴风突然变得更加狂暴,顺着门缝“呜呜”地嚎叫着,烛火被吹得左右摇摆,投在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像是群魔乱舞。
就在这时,一阵异常诡异的脚走声音从走廊传来。
那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嗒、嗒、嗒”,像是穿着厚重的鞋子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每一步都伴随着拖沓的声响。
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地撞击着三人的心脏。
同时,屋外传来一阵呜鸣声,就像女人的低声哭泣!
陈老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不停地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地抓住门框,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是……是那恶鬼来了……”
李景初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门口,剑身微微出鞘,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寝室门口戛然而止,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片刻的寂静后,门外传来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嘶啦、嘶啦”,尖锐刺耳。
陈老汉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刘三也是脸气苍白,紧紧的闭上眼睛,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李景初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只是这个声音实在诡异,他快走到门门,猛地拉开房门……
……
李世民坐在丹陛之上,俯望群臣。
按照李景初给他规划的应对突厥长期战略,李世民与突利结拜为异姓兄弟,敕封他为可汗,又在暗中给突利提供武器。
突利实力暴增,已经开始不再听从颉利可汗的牙帐令。
本来十分强大的突厥,现在已经逐渐陷入了内乱之中,再也无法对大唐帝国构成威胁。
是时候清算朝中的隐患了。
裴寂,这位李渊时代的第一宠臣,曾暗中支持李建成,更是暗中与突厥勾连。
如果不是李景初破解出“血月”二字背后隐藏的杀机,自己早已死在裴寂的手里。
这个李景初,真乃神人也!
如果他肯入朝,何愁治理天下。
收拾了这个裴寂,应该好好感谢感谢这个李景初!只是他不肯为官,那就只能多赏赐他些财物了。
“诸位爱卿,突厥内乱,边境暂安,此乃天佑大唐。”
李世民缓缓开口,语气却陡然转厉。
“然则,外患虽除,内忧未消!”
殿中顿时一静。
裴寂做为宰相,为文官之首,所以站在文官首位,闻言眼皮一跳。
李世民猛地拍案:“裴寂!你可知罪?”
满朝文武,俱是一怔。而裴寂浑身一颤,连忙出列跪下:“臣……臣不知陛下何意?”
“不知?”
李世民冷笑,内侍呈上一卷密函。
泛黄的宣纸上,赫然便是裴寂与颉利可汗的往来书信。
“宰相可知,这信中写着‘待和亲事成,便断唐室龙脉’,又是什么意思?”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