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大臣们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裴寂的脸色骤变,却仍强撑着辩解:“陛下明鉴!这必是奸人伪造,老臣对大唐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忠心?”
“建成元吉作乱之时,你为何私调府兵?突厥细作被捕,为何身上藏着你中书省的腰牌?”
李世民的话,字字如重锤,砸得裴寂膝盖发软。?
就在裴寂支支吾吾之际,李世民对内侍说道:“宣裴行远!”
内侍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之中。
“宣裴行远上殿!”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裴行远快步走进两仪殿。
李世民望着裴行远说道:“裴将军,勤政楼被炸那天,你在萧锐身上搜到了什么?”
“陛下!臣在萧锐身上,发现了裴相给他的密令一封!”
说完,裴行远将手一份泛黄的绢帛呈上。内侍赶紧接过,递给李世民。
“待中秋月圆,于勤政楼埋下火药,届时引爆……”
李世民看着那份密令,大声的读了出来。满朝文武,俱都变色。
如果李世民说的情况属实,裴寂这就是灭族的大罪。
“裴寂,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李世民把密令扔到了地上,裴寂手中象牙笏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两名千牛卫快步上前,就要架起裴寂。
裴寂一把推开二人,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这笑声如同夜枭哀鸣,在两仪殿内回荡。
“哈哈哈……”
裴寂踉跄着站起身来,眼里迸射出刻骨的怨毒。
“皇上,你以为赢了?你以为处置了老夫,就能抹去你手上的鲜血吗?就能抹去你弑兄逼父的罪孽吗?”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指龙椅上的皇帝。
殿中群臣闻言色变,长孙无忌厉声喝道:“裴寂,放肆!把他拖下去!”
裴寂却充耳不闻,嘶声道:“玄武之变前,建成太子若肯听我一句劝,早早将你除去,何至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笑他终究心软,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可你……可你连齐王妃都不放过,还霸占了弟媳!”
李世民面色骤寒,龙袍下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裴寂却越发癫狂。
“报应!都是报应!你今日清算旧臣,来日你的子孙必会……”
“够了!”
李世民拍案而起,眼中杀意暴涨。
裴寂却浑然不觉,继续用嘶哑的声音诅咒道:“你会遭报应的……你的子孙后代,必定会重演今日之事!父子相残,兄弟阋墙,这就是你们李家的宿命!”
两名千牛卫裴寂按倒在地。
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老臣被拖出大殿时,仍在发出凄厉的哀嚎:“我在黄泉路上等着看你的报应……”
声音渐渐远去,两仪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程知节见李世民气得脸色铁青,跨步出列。
“陛下!裴寂老贼大逆不道,当殿咆哮,辱及陛下,更诅咒天家血脉,臣请将裴寂凌迟处死!”
李世民指节发白地攥着龙椅扶手,眼中寒芒闪烁不定。
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裴寂私通外敌,妄图弑君,罪当处死。但他是先皇旧臣,曾助大唐定鼎天下,有龙兴之功。”
“念及旧情,朕就免他一死。削去官爵,全家即刻发配岭南,永世不得再回长安!”?
裴寂咆哮殿堂,当众揭了李世民的伤疤,让李世民很是愤怒。但他削去了裴寂的官爵,也彻底的夺回了相权。
裴寂是李渊一朝最后的遗老,他的发配,预示着属于李渊的时代终于过去了。
虽然愤怒,可李世民的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我终将要开创一个新的盛世,千秋万载!
……
房门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李景初不觉得后背有些发冷,屋内三个人都很清晰的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打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看到鬼,李景初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惊悚。
看不见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先生,你……你看到什么了……”
陈老汉不敢出来,看到李景初脸色怪异,赶紧开口问道。
“什么都没有!”
刘三一听,似乎想起什么,低声对陈老汉说道:“东家,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这叫鬼打墙,看来,咱们家是真的有鬼呀!”
李景初地不这样认为。虽然此事透着诡异,但他绝对不相信真的有鬼。
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地方。
李景初拿着油灯向着走廊远处走了过去,一路望着走廊两端。
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道门。此时,陈老汉和刘三也都战战兢兢的走出走廊。
李景初回头看着陈老汉问道:“这间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一间仓库,里面都是些用不着的旧东西!”
李景初伸手推门,门没锁,应声而开,向里望去,却是一些破旧家具、桌椅之类的东西。
李景初拿着油灯进去仔细观察了四周,就见在西面的角落里,木制的墙壁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
陈老汉和刘三也跟了进来。
在漆黑的走廊里,万一碰上鬼怎么办,二人紧跟在李景初的身后。
“阿叔,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陈老太爷的埋梓之地?”
一听李景初要去看老太爷的坟,陈老汉面碰为难之色。
“这么晚了,去坟地只怕不吉利吧……要不,咱们明天再去,今天回去吧!”
李景初看过整个宅院后,心里大致已经有了数,只需再去看看坟地,他就可以判断出闹鬼的原因。
“阿叔,你不想早点找出这个鬼,搬回来住吗?还是现在带我去吧,我能帮你把这个鬼抓住!”
陈老汉听到李景初能帮他解决闹鬼的事,赶紧连连鞠躬。
陈老汉和刘三带着李景初穿过宅院,向后面走去。
后院的景象更显荒凉,三棵合抱粗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雾中交错成蛛网。
墙角的枯井用石板盖着,三人路过井边,井底突然传来好像女的哭泣的呜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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