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盐引只是一纸凭据,可以用此买卖官盐,并非生产官盐。由商贾从产盐地拉到出售地出售,效率要比官运高出许多。所以依臣之见,官产商销,是个可行且有效的办法!”
房玄龄上前一步补充道:“臣查访过李景初的锻刀坊,此人经营有方,所制兵器皆优于将作监。若以商贾之效率经营盐务,既可充盈国库,又能平抑盐价,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荒谬!”
萧瑀气得胡须直抖。
“商贾逐利乃是天性,岂会顾及民生?长孙大人此言实在差矣!”
房玄龄反驳道:“李景初虽为商贾,却深谙‘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之道。其锻刀坊所雇工匠,皆给以市价一倍半工钱。若由他经营盐务,必能惠及百姓。”
殿中议论声渐起。一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开始点头附和。
长孙无忌又说道:“关陇乃军事重地,让一个与军方毫无瓜葛的商贾经营盐务,反倒能避免……某些不必要的牵连。”
这话说得含蓄,却仍让几位朝臣心里一紧。谁不知道关陇军镇与当地世家的微妙关系?
李世民适时开口:“众卿可还有异议?”
一阵沉默。这些朝臣个个都老奸巨滑,他们见长孙无忌、房玄龄都开口支持,就知道了皇上的心意,没有人再出面反对。
就连魏征,也不再言语。
“既无异议,三日后由户部签发盐引。退朝!”
三天之后,李景初果然拿到了那张盐引。
是长孙无忌亲自给他送来的,上面盖着朱红官印。盐引上标明的数字是两千石。
长孙无忌留下盐引时,对他说了,这张盐引只能运盐两千石,用过之后,可凭此引到盐铁使司或地方盐院再换一张。
有李世民的照拂,其实这就是一张永久的粮票。没了就换,理论上是可以无限循环的使用下去。
长孙无忌前脚一走,李景初立刻叫来了王微儿和她的表弟赵全。
李景初将那张盖着户部大印的盐引在案上铺开,王微儿和赵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见他如捧珍宝一般,就都凑上前去,两双眼睛里满是困惑。
王微儿伸出葱白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纸角。
“老爷,这不就是张纸吗?你干嘛那么金贵?”
赵全也同样是一脸困惑。
“姐夫,这盐引又是什么东西?”
李景初取来三只茶盏摆在案上,指着第一只茶盏说道:“这是江淮一带盐场,产盐如沙。”
又指向第二只。
“这是关陇地区,日日需盐。”
最后将第三只茶盏倒扣。
“盐引就是打通两处的钥匙!明白了吗?”
王微儿眨了眨眼:“可官盐不是一直都有卖吗?”
李景初微笑着喝了口茶,自己若不好好解释,这姐弟二人还不知道这张盐引的宝贵。
“江淮一带为产盐区,官盐售价每斗50文,而运至关陇地区后售价为每斗300文,去掉运费,还要翻上三番。”
李景初用手指轻轻的掐起了那张盐引,在二人面前抖了抖。
“而这张盐引,就能让我把盐从江淮盐场运到关陇地区出售。每斗盐翻三番,一年下来,关陇地区那些百姓要吃多少的盐,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
王微儿眼睛一亮,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你的意思是关陇地区的盐只有你能来卖?”
“对了,这就是盐引的作用。关陇地区,我是唯一一家的官方许可的经营商。每个想吃上盐的人,都必须从我这里来买!”
“这是一种特许的权利。寻常商贩贩运私盐,抓住轻则流放,重则杀头。而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赚取地域差价。这张盐引,就是护身符!”
李景初敲了敲桌子,对赵全说道:“你找两个合适的人,让他们来管理肉铺。你今天收拾东西,明天就去陇西,带上二十锭金子,到那里打点陇西盐院的官员!”
王微儿眼睛亮了起来:“那我们要在陇西开多少铺子?”
“我们只需把盐贩到陇西,陇西盐院自会安排如何卖盐。我们手中有盐引,他只能卖我们的盐,否则就是杀头的重罪。”
赵全突然想到什么:“表哥,那些大盐商不会找我的麻烦吗?”
“所以我让你要打点盐院的人,若真有危险,你就找当地的盐院,那些人都是官府的人。你可以多雇几个护卫!”
王微儿在旁边,脸露难色,对李景初说道:“老爷,咱们有了锻刀妨,按现在收入估算,一年也能有几百金了……”
李景初瞪了王微儿一眼,说道:“妇人之见,这倒卖官盐,一年下来,咱们就富可敌国了,比天天打刀要强得多了!”
“你赶紧再雇几个账房先生,以后进出货多了,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你就当掌柜的,管着那些账房就行了。这样也不用每天忙里忙外的了!”
王微儿听到李景初这样嘱咐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里很是受用。
李景初望着王微儿低眉顺眼的模样,忽然心头一颤。
烛光下她垂首的侧影,竟与平阳公主有三分相似。
“老爷?”
王微儿抬头见李景初目光飘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平阳公主赠他的信物。
李景初抬头,见到屋内就剩他和王微儿,赵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按照你的吩咐,赵全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王微儿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这个房间里就剩下他二人了。
只是李景初想到平阳公主,就没有了兴致。
公主被吐蕃掳去一个多月了,处理完长安的事情,应该去把她接回来了。
李景初倒不担心吐蕃人会对平阳公主不利。她毕竟还是公主,而吐蕃现在强大,仍是唐朝附国,也不敢怠慢大唐长公主。
只是时间一久,李景初怕平阳公主会担心忧虑,坏了身体。
王微儿见李景初没有反应,悄悄的贴到了他的身前。把一张香唇吻上了李景初。
李景初被她一撩拔,情火升腾,一把抱起她,把她横放在桌子上。
王微儿娇羞的说道:“哎呀,你可真坏,这大白天的,一会来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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