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抢过棒球棍，对着水牛又是一通输出：“干活去！”
水牛答道：“老爷，我不干活，睡觉行不行？”
不仅是船上的苦力，就连打手们都愣住了。你不干活，跑到船上干什么来了？
细细一想，这小子说话一点毛病没有。既然是按天结算，苦力也有选择的余地。
打手又抡了水牛几棍，带着其他八人出去干活了。
平白无故挨了几棍，水牛再睡不着了，跟在他们后面，来到上面船舱。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大船停靠在一处简易码头旁，四周漆黑一片，连个灯都没有。
“动作快点，天亮以前必须干完。”
码头和大船之间用栈桥连接，在打手的指挥下，苦力们将岸上的装上小板车，拖进船舱，整齐堆码。看纸箱的形状，应该是香烟。
水牛无事可做，搬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一旁看热闹。
船上一共十四人，九名苦力，一名船老大，四名打手。船老大不知去向，三名打手站在码头暗处警戒，一名在码头指挥。
这小子在一群苦力身上，找到了自信。嘴里杂碎不断，稍不如意，便棍棒相向。
一个小时后，苦力们的动作慢了下来，就算棍棒砸在身上，也是如此。
打手有劲无处使，怒火朝水牛喷：“那傻子，过来干活。”
水牛问道：“工钱怎么算？”
“便宜你了，算半天工。”
船舱的挂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点，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干七个小时的活，算半天工，到底是谁傻啊。
见水牛没有反应，打手怒气冲冲跑了过来：“不干活，老子打死你。”
看着对方走上栈桥，水牛偷偷掏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非常隐蔽地弹了出去。
嗖，石头准确击中打手中膝盖。他低叫了一声，从栈桥掉下，一头扎进海里。
一名苦力见了，赶紧叫道：“不好了……。”
话音未落，旁边的同伴把他的嘴堵上，低声骂道：“脑子进水啦。”
“赶紧救人，不然会闹出人命来的。”
又有一人凑了上来，伸手在那名苦力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救人干什么，嫌被打得不够狠吗？”
苦力们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接着干活。
“救命啊……。”
他们也不是傻子，在经过水牛身边时，有意无意瞟上一眼。
水牛被看得发毛。他们能想到的，落水的打手自然也会想到。
斩草还得除根！
水牛从小生活在污染区，奉行的是丛林法则，为人处事全是个人利益至上，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法律一说。看着四周只有干活的苦力，在监控盲区弄了块三四十斤的压舱石，朝船下砸去。
众苦力看在眼里，吓得脚都软了。
水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码头，推过一辆小板车，不紧不慢地干起活来。
凌晨一点左右，船老大每人发了一瓶水、一个面包，算是宵夜了。而他和三名打手，在甲板上支起了烧烤架，摆上啤酒。
“老雷，吃烧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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