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水牛只干一件事。带着一对报丧鸟，潜伏在朝阳军营附近，侦察地形，寻找下手机会。
军营围墙高五米，上面还有高压电网、无死角监控，想要凭一已之力干翻对手，全身而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潜伏三天后，他发现一件不寻常的事。每天下午三四点钟，十来名妇女在军营一里外聚集，然后由一到两名女子挑着担进去。
于是，在回来的路上，他拦住其中的两名妇女。
“大嫂，你们往军营送什么？”
“蘑菇。”
如今是春天，正是蘑菇大量生长的季节。水牛一下子有了主意，赶往流民聚居区。
看到杀神一般的水牛，放哨的男子不敢大意，立即发出警告。十分钟后，跟自己打过交道的两名汉子出来迎接。
“老爷您有事？”
“大哥叫什么名字？”
“安格、阿其木。”
“带我上山采蘑菇。”
“老爷要吃蘑菇，只管吩咐就是。”
“自己采更有乐越。”
这话说的，吃不饱、穿不暖，哪来的乐趣？
流民有意巴结水牛，自然不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带上篮子，引着水牛进山。
半个小时后，三人来到一处松树林。
“老爷，这是羊肚菌、榛蘑、猴头……。”
水牛拿过篮子，开始采摘。两人看了，立即脸色大变。
“老爷，这蘑菇吃不得。”
“怎么吃不得，这不是牛肝菌吗？”
“牛肝菌有好几种，这种是剧毒，吃不得。”
“真的？”
阿其木顿时满头大汗：“我怎么敢骗老爷呢。能吃的牛肝菌比这个要大，颜色更淡。很多人认出不出，干脆不去碰牛肝。”
“这就对了，你们两个，给我采这种牛肝。”
“老爷，您不会想不开吧。”
“放心，明天让那些女人送给朝阳人吃。”
两人大吃一惊，给朝阳人送毒蘑菇，这不找死吗？
“怎么，不敢？”
安格老实回答：“真的不敢，朝阳人会杀了我们的。”
“不给毒蘑菇，他们就不杀人、不欺负你们啦？”
两人愕然。
“毒死这群畜生，抢过武器，跟他们干，敢不敢？”
“能行？”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一百多个畜生，我一个人包了。到时候，你们只管来搬东西。”
两人满脸通红，这样的好方法，怎么就没想到呢？
“晚上回去，跟大伙商量。”
“不能跟任何人商量，你们当中，说不定有人已经被朝阳人收买了。”
“不会吧。”
水牛运足真气，抡起拳头朝一棵碗口粗的树干砸去。随着一声爆响，树干被硬生生打断。
两人吓坏了，跪在地上，不断叩头：“小人对天发誓，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还有一件事，朝阳人喜欢吃什么野味？”
“鹿、小野牛、百来斤的半大野猪。”
水牛打了个呼哨，一对白颈乌鸦落到肩膀上。
“听到没有，找到了告诉我一声。”
乌鸦呱呱叫着，朝天上飞去。
两人目瞪口呆：“老爷，它们听得懂人话？”
水牛没回答。如果他们见过报丧鸟在鲨鱼滩的表现，估计得立牌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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