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助。
皇上的态度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她能感觉到,皇上对她已经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种怀疑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会迅速蔓延,最终将她彻底吞噬。
“静宜,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夏冬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变得哽咽。
郝静宜连忙安慰道:“小主,您别多想。皇上只是暂时被华妃蒙蔽了,等过些日子,皇上自然会明白您的清白。”
夏冬青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静宜,你不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清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皇上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真相,而是平衡。如今,皇后、华妃联手,我势单力薄,皇上为了维持后宫的稳定,很可能会牺牲我。”
郝静宜看着夏冬青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心疼。
她知道,夏冬青说的没错。
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小主,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郝静宜焦急地问道。
夏冬青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那阴沉的天空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她的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良久,夏冬青猛地转过身,对郝静宜说道:“不,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找甄嬛!”
甄嬛,或许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甄嬛的碎玉轩,一如既往的清幽雅致。
只是此刻,这清幽之中,却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那股气息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冬青,你来了。”甄嬛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
“姐姐,我……”夏冬青欲言又止。
甄嬛轻轻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我都听说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只是,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姐姐,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夏冬青急切地问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充满了期待。
甄嬛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只能暂时低调行事,暗中收集她们的把柄。尤其是那个曹琴默……我总觉得她不简单。”
夏冬青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曹琴默深不可测。
只是,该如何收集她们的把柄呢?
“对了,”甄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夏冬青,“你可还记得曹琴默身边的那个陪嫁丫鬟,叫什么颂芝的?”
夏冬青想了想,说:“颂芝……我记得,她似乎对曹琴默忠心耿耿。”
“没错。但据我观察,”甄嬛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锐利,“这个颂芝,似乎与宫外之人,有所联系。”
夏冬青闻言,
“姐姐的意思是……”夏冬青没有说下去,但她已经明白了甄嬛的意思。
“嘘……”甄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侧头,似乎在听着什么动静。
那细微的动静仿佛在空气中回荡,让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然后,甄嬛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低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
殿外,风声鹤唳,似乎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夏冬青带着满心的思索与期待,缓缓离开了甄嬛的碎玉轩。
此时,她的心情就像这深秋的天气,阴沉而又压抑。
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缓慢,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
当她回到永寿宫偏殿时,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可这袅袅的檀香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偏殿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她孤独而落寞的影子。
她只觉得这偏殿仿佛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紧紧困住。
她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顿了又顿,最终还是落下一个个墨点,晕染开来,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那墨汁在宣纸上肆意流淌,就像她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在不断蔓延。
预知的能力如同双刃剑,让她能窥见未来的危机,却也让她时刻处于焦虑之中。
每当她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画面就会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不寒而栗。
“小主,您别太担心了。奴婢瞧着,那个曹贵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郝静宜一边研磨,一边试图安慰夏冬青。
那研磨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却无法抚平夏冬青心中的波澜。
夏冬青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静宜,你以为在这后宫之中,‘在劫难逃’四个字是那么容易的吗?曹琴默背后站着华妃,华妃背后又有皇后……这潭水,深着呢。”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雕花木窗。
一阵冷风裹挟着细碎的雨丝扑面而来,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仿佛是命运对她的无情嘲弄。
这已是深秋,御花园里的花草早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如同这后宫中女人们的命运,脆弱而不堪一击。
那枝干在风雨中摇晃的声音,就像女人们无助的哭泣声,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夏冬青的目光落在了御花园一角,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假山,假山后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颂芝?
她怎么会独自一人在那里?
夏冬青的预知能力瞬间被触发,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颂芝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进假山的石缝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趁着夜色潜入御花园,取走了信件;曹琴默寝宫内,灯火摇曳,人影幢幢……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心跳也急剧加快,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那脑海中的画面就像一部恐怖的电影,不断在她眼前回放。
“颂芝……”夏冬青喃喃自语
曹琴默与宫外之人有书信往来,这可是大忌!
若是能将此事揭发,定能给曹琴默、甚至华妃一党以沉重打击。
“静宜,你去请苏公公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夏冬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培盛来得很快,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精明。
他知道,夏冬青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他,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公公,您可知曹贵人身边的那个颂芝,最近可有什么异常?”夏冬青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苏培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夏贵人真是好眼力。奴才最近也听说,那个颂芝似乎与宫外之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奴才一直没找到确凿的证据。”
夏冬青微微一笑,将自己在预知中看到的画面和盘托出。
苏培盛听后,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查实,足以动摇整个后宫的格局。
“夏贵人放心,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苏培盛说完,便匆匆离去。
养心殿内,皇上听完苏培盛的禀告,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茶盏中的水花四溅。
那清脆的溅水声在寂静的养心殿中格外刺耳,仿佛是皇上愤怒的宣泄。
“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敌,意图不轨!来人,给朕把曹琴默抓起来,严加审问!”
圣旨一下,如狼似虎的侍卫们立刻冲入储秀宫,将曹琴默五花大绑,押往慎刑司。
曹琴默吓得花容失色,她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皇上饶命!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尖锐的喊叫声在宫殿中回荡,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而,她的喊叫声很快就被淹没在侍卫们的脚步声中。
消息传出,后宫一片哗然。
其他嫔妃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各个宫殿中响起;宫中的下人们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皇后、华妃和安陵容更是惊怒交加。
她们没想到,夏冬青竟然如此狠辣,竟然抓住了曹琴默的把柄。
“这个贱人!”华妃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本宫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皇后则显得冷静一些,她“急什么?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曹琴默咬紧牙关,不把我们供出来,我们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安陵容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如何在这场风波中保全自己。
夏冬青虽然暂时扳倒了曹琴默,但她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少。
她知道,皇后和华妃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她。
这后宫之中,处处都是陷阱,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她站在窗前,望着阴森森的皇宫,心中充满了不安。
那皇宫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隐藏着无数的危险和阴谋。
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阴谋等待着自己。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去。
夜幕降临,永寿宫内一片寂静。
那寂静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夏冬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突然,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谁?”她厉声喝道。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夏冬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
“小主,是奴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中透露出的紧张和焦急,与平日里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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