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刚开始……”夏冬青的声音低不可闻,像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的眼神坚定,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阳光透过窗棂,如细碎的金子般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宫殿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静谧而又神秘。
几日后,夏冬青正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她的身体轻轻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感受着垫子细腻的触感。
这些日子,她虽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陷害,最终都化险为夷,但她深知,这后宫之中,危险从未远离。
“主儿,您歇着呢?”小福子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生怕惊扰了她。
他的脚步很轻,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夏冬青缓缓睁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的眼皮微微抬起,眼中带着一丝慵懒。
小福子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主儿,不好了!华妃娘娘……华妃娘娘带着人来了,说是……说是要搜查咱们宫里!”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恐,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夏冬青猛地坐起身,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下。
“她……她说什么?”夏冬青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华妃娘娘说……说您偷了她宫里的东西!”小福子吓得浑身哆嗦,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偷东西?”夏冬青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华妃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紧张、愤怒、不安交织在一起。
“走,出去看看!”夏冬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她的手轻轻拂过衣衫,动作沉稳而冷静。
刚踏出殿门,夏冬青就看到华妃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那阵仗,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掀翻一般。
华妃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缎宫装,那锦缎的颜色如秋日的晚霞般绚烂,上面绣着精美的牡丹花纹,金线勾勒,栩栩如生。
头上戴着金灿灿的凤钗,凤钗上的珍珠和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珠光宝气,让人移不开眼。
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那股子嚣张跋扈的气焰。
“哟,这不是夏贵人吗?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华妃一见到夏冬青,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空气。
夏冬青面色平静,微微屈身行礼:“臣妾见过华妃娘娘。”
“哼,少来这套!”华妃冷哼一声,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夏冬青,你可知罪?”
“臣妾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娘娘明示。”夏冬青不卑不亢地回答。
华妃身边的颂芝,立刻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玉簪,得意洋洋地说:“夏贵人,这玉簪你可认得?这是娘娘最心爱之物,怎么会在你宫女的住处找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玉簪通体碧绿,如温润的湖水般,雕工精细,簪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一看就不是凡品。
阳光下,玉簪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却让夏冬青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
“这……”夏冬青心中一惊,她立刻明白,这是华妃和颂芝设下的圈套!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华妃得意地看着夏冬青,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夏冬青,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本宫头上来了!”
夏冬青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娘娘,这玉簪绝不是臣妾的,更不是臣妾宫女的。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陷害?谁会陷害你?”华妃冷笑一声,“夏冬青,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本宫费尽心思陷害你?”
“娘娘,这后宫之中,谁不知道您与臣妾不和?您为了对付臣妾,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夏冬青毫不示弱地反驳。
“你!”华妃被夏冬青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她没想到夏冬青竟然敢当众顶撞她,“好你个夏冬青,竟敢污蔑本宫!来人,给本宫搜!一定要把赃物搜出来!”
华妃带来的太监宫女们,立刻如狼似虎般地冲进了夏冬青的寝殿,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
寝殿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书本纸张散落一地,花瓶被打翻,水溅得到处都是。
夏冬青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一片冰凉。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她知道,华妃这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
周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华妃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陷阱,四面都是敌人,无处可逃。
夏冬青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娘娘,找到了!”突然,一个太监从寝殿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高声喊道。
华妃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看着夏冬青,冷冷地说道:“夏冬青,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冬青的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眉庄带着她的贴身宫女采月,款款而来。
“眉姐姐……”夏冬青看到沈眉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臣妾见过华妃娘娘。”沈眉庄先是向华妃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夏冬青,关切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夏冬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沈眉庄。
沈眉庄听后,眉头紧锁,她看着华妃,缓缓地说道:“娘娘,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臣妾与夏妹妹相识多年,深知她的为人,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误会?沈贵人,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吗?”华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臣妾不敢。”沈眉庄不卑不亢地回答,“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娘娘三思。”
“哼,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华妃怒斥道,“来人,把夏冬青给本宫带走!”
“娘娘,您不能这样做!”沈眉庄上前一步,挡在了夏冬青的面前。
“沈眉庄,你敢拦本宫?”华妃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臣妾不敢,只是……”沈眉庄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华妃打断了。
“够了!本宫不想再听你废话!”华妃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眼看着华妃的人就要上前抓人,夏冬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夏冬青没有继续与华妃正面冲突,而是缓缓地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颂芝的身上。
那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向颂芝,仿佛要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都剖开。
颂芝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玉簪也差点掉落在地上。
她的内心十分慌乱,一方面害怕华妃的怒火,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罪行败露。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
“娘娘,这玉簪,臣妾虽然不认得,但臣妾却记得,前几日曾看到颂芝姑娘在臣妾宫女的住处外鬼鬼祟祟地徘徊。”夏冬青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精准地投向了颂芝。
颂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夏冬青竟然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双腿也开始发软,感觉自己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华妃也被夏冬青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她皱着眉头看向颂芝,颂芝是她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平日里做事也算稳妥,难道这玉簪真的是她放的?
“夏冬青,你可有证据?”华妃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她虽然怀疑颂芝,但更不愿意相信夏冬青。
“臣妾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臣妾可以肯定,颂芝姑娘一定知道些什么。”夏冬青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颂芝,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颂芝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进退两难。
她知道,如果自己承认了,那不仅会失去华妃的信任,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可是,如果不承认,夏冬青又会如何罢休?
就在这时,沈眉庄带着她的贴身宫女采月,款款而来,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夏冬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沈眉庄,并特别强调了自己看到颂芝在宫女住处外徘徊的事情。
沈眉庄听后,眉头紧锁,她沉思片刻,然后转头对华妃说道:“娘娘,臣妾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不如先将颂芝姑娘带下去,仔细审问一番,或许能查出真相。”
华妃虽然心中不悦,但也觉得沈眉庄的话有几分道理。
她冷冷地看了颂芝一眼,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颂芝带下去,仔细审问!”
颂芝听到这话,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颂芝被带下去后不久,沈眉庄突然说道:“臣妾来时,还带了一个小太监。他说,他曾亲眼看到颂芝偷偷拿了娘娘的玉簪,前往夏贵人宫女的住处。”
说着,沈眉庄向身后示意,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奴才……奴才的确看到颂芝姑姑拿着一支玉簪,去了夏贵人宫女的住处。”
这突如其来的证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华妃更是脸色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宫女,竟然会背叛自己。
“颂芝,你还有什么话说?”华妃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颂芝此时已经彻底崩溃,她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道:“娘娘,奴婢……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该死!”
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已经大白。
原来,颂芝之所以会陷害夏冬青,是因为她嫉妒夏冬青得宠,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她。
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
他斥责华妃管教无方,罚她禁足半月,以示惩戒。
颂芝则被杖责二十,并被赶出了宫。
夏冬青看着颂芝被拖走的身影,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机关算尽,互相倾轧。
沈眉庄走到夏冬青身边,轻声安慰道:“妹妹,你没事吧?”
夏冬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多谢姐姐相助。”
沈眉庄叹了口气,说道:“这后宫之中,步步惊心,妹妹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夏冬青点了点头。
这后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粉身碎骨。
夏冬青抬头望向远方,远处宫殿的烛火摇曳,在夜风中发出微弱的“噼里啪啦”声,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一切才刚刚开始……”
夏冬青看着被拖下去的颂芝的背影,眼神中却没有一丝轻松,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沈眉庄,缓缓说道:“姐姐,你说,这后宫之中,可有真正的安宁之日?”说完她便径自转身,缓缓走进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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