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静宜的声音虽虚弱,却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开,劈开了这压抑至极的沉寂。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让每个人的耳膜都为之一颤。
她踉跄地扶住夏冬青,指尖冰凉的触感如同一把冰刃,让夏冬青瞬间清醒。
那股寒意顺着肌肤蔓延,直达心底。
“娘娘……”郝静宜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此刻,她心中满是对真相的执着,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您看,这是什么?”
说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那张染血的信笺,狠狠地甩向德妃。
信笺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仿佛一只受伤的飞鸟,带着无尽的怨恨。
信笺最终落在德妃脚边,发出轻微的“噗”的一声。
皇帝的目光,如同猎鹰般锐利,瞬间锁定了那张信笺。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盯着信笺上那枚模糊的火漆印。
那是一个“甄”字,笔画古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皇帝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甄嬛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
他记得,甄嬛曾经无意间提起过,她还有一个妹妹,自幼便在宫外修行。
难道……
“这火漆……”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眯起眼睛,仿佛要将一切都看穿,“是甄家的?”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雪,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那声音传入殿内,让原本燥热的空气都为之一冷。
“臣妹甄玉瑕,叩见皇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素衣的女子,缓步走入殿内。
她面容清秀,眉眼间竟与甄嬛有七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英气。
她神色平静,举止得体,丝毫没有面对皇权的畏惧。
此刻,她的心中既有对姐姐的深切思念,又充满了对德妃的仇恨,同时也在担忧着甄家的声誉能否借此得到洗刷。
她手中握着一块温润的玉佩,玉佩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那光晕柔和而温暖,却又仿佛带着一丝神秘的力量。
郝静宜挣扎着将另一半玉佩举起。
两块玉佩,竟然完美契合,拼成了一轮完整的明月!
那正是先帝在世时,赐给甄家的信物,象征着甄家世代忠良,日月可鉴。
夏冬青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知道,真正的重头戏,要来了!
甄玉瑕款款走到大殿中央,她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凛然的正气。
“皇上,”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臣妹今日前来,是要告发一件惊天秘辛!”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份泛黄的宫籍,那宫籍的纸张已经有些残破,上面记载着一些陈年旧事。
“先帝临终前,曾册封一位‘甄贵人’,”甄玉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和悲痛在交织。
“然而,这位甄贵人,却在入宫不久后,暴病身亡。实情是……她是被德妃娘娘所害!”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惊雷,瞬间震慑了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德妃。
德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夏冬青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
她终于明白,原主为何如此执着地想要复仇!
原来,原主竟然是甄贵人的女儿!
而德妃,就是害死她生母的罪魁祸首!
当年,德妃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痛下杀手,害死了深受先帝宠爱的甄贵人。
为了掩盖真相,她更是栽赃甄贵人,污蔑她使用巫蛊之术,诅咒先帝。
先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最终,甄贵人被定罪,被打入冷宫,含恨而死。
而原主,则被秘密送出宫外,隐姓埋名,苟延残喘。
夏冬青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
她不仅要为自己复仇,更要为原主,为甄贵人,讨回一个公道!
“德妃,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
他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妃子,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德妃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绝路。
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皇上,臣妾……”德妃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她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已经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温实初匆匆赶来,他跪倒在皇帝面前,声音急切地说道:“皇上,夏妃娘娘身体虚弱,需要立刻医治。”
皇帝的目光,落在夏冬青的身上。
他看到她脸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愧疚。
“传太医,好好医治夏妃,”皇帝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至于德妃……”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德妃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
那笑声,充满了绝望和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划过黑板般令人毛骨悚然,在大殿内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呵呵……呵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吗?真是太天真了!”
德妃缓缓抬起头,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温实初急促的呼吸声,那卷起的绢帛在龙案上展开,触目惊心的字迹如同黑暗中的恶魔,让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恐惧和震惊。
“你以为,就凭一个甄家的妹妹,就能扳倒我?天真!”她眼中的疯狂如同即将溢出的毒液,“我在这宫里经营多年,岂是你们这些小角色能撼动的?”
她的话音未落,温实初却突然快步上前,将一份卷起的绢帛狠狠地拍在龙案上,那力道之大,让绢帛瞬间展开,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字迹。
“皇上!德妃娘娘的膳食,从三年前就开始添加慢性蛊毒!”
殿内一片哗然。
皇帝手中的玉扳指“砰”的一声砸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也击碎了德妃最后的希望。
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仿佛宣判了德妃的命运。
皇帝的脸色铁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死死地盯着德妃,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慢性蛊毒……”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你竟敢……”
德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她不甘心,却又无力回天。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银辉。
夏冬青坐在偏殿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盏清茶,茶香袅袅,却无法平复她内心的波澜。
那茶香轻轻飘入她的鼻息,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疑虑和紧张。
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呻吟声。
那声音微弱而痛苦,在寂静的偏殿中格外清晰。
她循声望去,只见甄玉瑕脸色苍白地躺在角落里,昏迷不醒。
夏冬青连忙上前查看,发现甄玉瑕的衣袖中露出一角泛黄的绢布。
她轻轻地将绢布抽出,发现那竟然是一幅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一个隐秘的入口,指向皇后寝宫的地底。
“皇后寝宫的地底……”夏冬青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疑惑。
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那声音尖锐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喊。
那声音,是德妃的。
紧接着,是雷允恭惊恐的呼喊:“皇后娘娘的尸体……怎么会在……”
皇后死了?夏冬青的心中猛地一震。
她连忙将地图展开,发现地图的背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先帝遗诏。
夏冬青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德妃、皇后,她们究竟在密谋什么?
她紧紧地握着地图,目光望向月色如水的宫墙,“郝静宜,”她沉声说道,“我们走。”
郝静宜扶着虚弱的甄玉瑕,“娘娘,您的身体……”
“没事,”夏冬青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必须去看看,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娘娘,”郝静宜的声音有些颤抖,“奴婢总觉得,今晚的事情,透着古怪……”
夏冬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地图,朝着皇后寝宫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发出猎猎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嘘,”夏冬青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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