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登,你女婿爆装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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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龙挤过人群时,腰间破布条勾住了卖炊饼的扁担。

擂台上赤着纹青臂膀的羌人将领,正把第十个挑战者踹下台,镶金狼牙靴碾得那人指骨噼啪作响。

“柯吾大人十连斩!”

司礼官吼得嗓子劈叉,羌语口音把胜字念得像狼嚎。

柯吾镶宝石的弯刀插在擂台中央,刀柄缀着的十八串耳坠还在滴血。

设擂的太守韦康藏在观礼台的蟠龙屏风后。

手指几乎掐进太师椅的楠木扶手,显然已是火上三竿。

他盯着案头那份盖着董卓私印的联姻书,喉头泛起的酸苦比喝了三斤黄连还甚。

三日前董卓差人送来了这份联姻书,摆明了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那逼人荒淫的个性天下谁人不知。

说是联姻,实际上只是找个借口让人把女儿韦婵送进郿邬罢了。

联姻书的左下角还有一串小字:“不识抬举我就干你!”

韦婵绣着并蒂莲的纨扇突然裂了道细缝,面纱下的银牙把胭脂咬出个月牙印。

这个比武招亲可是父亲最后的办法了,到时候就算董贼想要借机发难,也没有出兵的理由了。

可眼下看来,这些平日里领着俸禄的将军不是一般的菜。

她瞥见父亲官袍的云纹补子正在发颤。

天空一声巨响,陈龙光着脚跳上擂台,那杆威风的长枪“砰”地插在柯吾脚边三米远,震得台子直晃悠。

他破裤子上的大洞露着半边屁股,上面歪歪扭扭刺着精忠报国四个字,可惜被虱子咬得只剩青虫报国还能看清。

“大胆匹夫,让小爷来会会你。”

贵宾席上韦康太守刚激动地站起来,心想这是谁的部将!却突然闻到陈龙身上嗖嗖的酸臭味,又捂着鼻子坐了回去,再看到那副乞丐样后不由得矮了半截,萎在了座位上。

女儿韦婵隔着面纱都被熏得眼泪汪汪,手里绣着鸳鸯的团扇“咔嚓”折成两半。

柯吾这个羌族大将笑得浑身肥肉直颤,脖子上挂的骷髅项链哗啦作响:“汉人穷到让要饭的来比武?你这破枪是捡的烧火棍吧?”

他镶着金牙的嘴里喷出酒气,唾沫星子把擂台木板都烫出几个小窟窿。

韦府管家的山羊须翘得能挂夜壶:“哪来的腌臜乞儿!”

抄起镶玉的腰牌砸向侍卫长脑门。

“还不叉出去喂狗!”

四个披甲卫士刚按住陈龙肩膀,就被九天龙魂贯的枪尾扫出残影,叠罗汉般摔进兵器架。

镶铜的护心镜裂成八瓣,映出陈龙破裤衩上晃荡的虱子。

“韦大人真要拿掌上明珠换头镶金牙的羌猪?”

陈龙长枪杵地三寸,震落贵宾席果盘里的西域葡萄:“您读的圣贤书里,可写着肉袒降胡?”

韦康扶正官帽的手突然僵住,案头《左传》无风自动翻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那页。

他回头瞥见女儿面纱下凝着的泪痕,正把绣着兰草的帕子绞成麻花。

陈龙把九天龙魂贯往青砖缝里一杵,震得贵宾席茶盏叮当响:“横竖没人敢喂招了,让小爷试试能咋的?大不了添具喂野狗的料!”

韦康捻断三根花白胡须,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冲着管家点了点头。

管家扯着公鸭嗓朝擂台喊时,镶银的牙缝里漏风:“第十一擂!柯吾大帅对阵...”

他捏着鼻子退后半步,满脸都是嫌弃样。

“那谁!报个诨名好刻碑文!”

陈龙薅起前襟擦脸,蹭出半张人样:“西边山头乱葬岗陈氏!”

枪尖在地上划拉出火星四溅的碑文——“姓陈名龙,字子鸣!”

柯吾镶金牙的嘴角喷出白沫,野牛般撞来时,那九环鬼头刀豁口的刀锋正往下滴着血。

枪刃相撞火星乱迸,陈龙单臂架住重刀,擂台木桩咔吱裂响。

柯吾憋红脸拼死下压,刀锋却再难进半寸。

“就这?”

陈龙歪嘴一笑,突然撤力,弯刀“哐当”劈进台板。

他脚尖挑起枪杆,震得柯吾金耳环飞出三丈,正钉在韦康案前的地龙纹砖缝里。

“给爷爬!”

枪杆反震的瞬间,柯吾镶绿松石的护腕砰然崩裂,二百斤的肥硕身躯倒栽葱摔进兵器架,十八柄钢刀顿时拧成麻花。

陈龙枪杆震得虎口发麻,心里暗骂:“楚霸王十二岁就能举鼎涮羊肉,还治不了你这浑身羊膻味的羌族杂毛?”

韦康手里的青瓷盏在他掌心炸成八瓣,山羊须挂着茶沫乱颤:“捅他腰眼!捅他腰眼!”

完全忘了案头《礼记》还翻在君子重仪那页。

韦婵攥着绣帕的手突然松开,面纱下常年微抿的唇角终于扬起新月似的弧度,这是她三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

“长生天赐我神力!”

柯吾突然狼嚎起来,镶铜刀锋突然腾起三尺高的鬼火,前排看客的貂皮大氅瞬间卷了毛边,这招刚把十个挑战者烤成八分熟。

“少侠当心!”

韦婵攥着的流苏穗子突然扯断,十七颗玉珠子蹦进人群。

她这辈子头回用大家闺秀的嗓子喊出破锣动静,震落了半边面纱。

陈龙咧开半边嘴角:“正好验验老登的挂!”

九天龙魂贯随暴喝炸雷般响起,枪身龙纹鳞甲层层翻涌如岩浆沸腾。

枪锋撕裂空气的轨迹里,血焰凝成狰狞龙首。

陈龙腾跃三丈抡圆枪杆,破空声裹着硫磺味的龙吟轰然砸落。

陈龙枪尖爆出赤芒:“给爷碎!”

九天龙魂贯裹着龙影轰然砸落,柯吾镶金牙的脑袋当场炸成羊肉泡馍。

烟尘散尽时,擂台只剩个五丈方圆的陨石坑。

陈龙杵着冒烟的枪杆,朝贵宾席挑眉:“老丈人,这聘礼够分量不?”

韦康哆嗦着摘下官帽,上面嵌着柯吾的狼牙金饰:“贤...贤婿啊...”

话没说完就被女儿扯着胡子拽起来,韦婵早把面纱撕了当白旗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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