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嫁妆三十车,羌酋十八碟

换源:

  韦府正厅的铜炉腾起檀香。

陈龙束起马尾、换上云纹锦袍的模样,让门口偷瞄的丫鬟摔碎了第三个茶盘。

韦康枯瘦的指节叩着紫檀案桌,三缕山羊须随审视的目光颤动:“贤胥祖籍何处啊?”

袖口露出的《急就章》残卷边角,透出他连夜翻查百家姓的痕迹。

“天水陈氏。”

陈龙抱拳时故意露出虎口老茧,那茧子形状分明是长期握泡面叉磨出来的。

他腹诽着老东西查户口,脚尖却诚实地勾住案底暖炉。

韦康追问:“观贤胥今日雄姿,竟似当年虎牢关前...”

韦康突然倾身,镶玉腰带卡在案桌豁口。

“吕奉先重生亦不过如此!”

唾沫星子喷在陈龙脸上,带着陈年艾灸的苦味。

陈龙应对:“岳丈谬赞。”

陈龙拇指摩挲着枪茧,瞥见屏风后闪过鹅黄裙角,韦婵的耳坠正随偷听动作轻晃。

他突然挺直腰板,把梦里跟王者荣耀学的走位说成夜观星象自悟,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吾观尔这挟带龙吟的枪法...”

韦康突然凑近盯着他的虎口,“莫非师承枪王童渊?”

陈龙摸着鼻尖讪笑:“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教过几招。”

韦康猛然攥住他的护腕:“不若你我结为异姓兄弟?”

陈龙腕部肌肉本能绷紧,险些把老丈人指骨捏碎。

“小婿愿拜您为义父!”他暗中加了三分握力,直到韦康疼得抽回手揉搓。

心里想着:“这老登该不是想反悔了吧。”

案桌突然“咯吱”轻响,韦婵在急退时踩断了竹帘。

晨光透过万字纹窗棂,正好笼住陈龙侧脸的轮廓。

昨夜那个光腚乞丐,此刻竟有七分常山赵子龙的气度。

“婵儿来了,快来和陈公子聊聊。”

韦康正在撮合二人,传令兵撞门而入:“羌人叛乱!姜囧将军身中七箭,战死了!”

茶盏“啪”地摔碎,韦康山羊须直抖:“贤婿陪婵儿赏花,老夫去去就来!”

韦婵红着脸绞手帕,突然发现陈龙新袍子腋下还露着破布条,这傻子更衣时竟把里外穿反了。

韦婵指尖勾住陈龙歪斜的衣带:“公子这结打得比羌人战阵还乱~”

陈龙耳尖瞬间红透,她袖口暗香里竟混着淡淡花香!

“姑、姑娘使不得!“。

九天龙魂贯突然在墙角嗡嗡震颤,枪尖烤焦了半幅湘绣屏风。

“枪兄冷静!”

陈龙蹦跶着踩灭火星,新靴子烫出个心形破洞。

城楼上,青铜灯台的火苗被战报震得乱颤,羊皮地图上“天水”二字正被韦康的冷汗浸透。

镶金错银的沙盘上,代表着羌兵的骨雕狼骑已啃食到了城墙根。

斥候脸上的血痂随话语崩裂:“北宫伯玉那厮...把姜将军的头颅做成酒器!”

他缺了半边的耳垂证明着羌人弯刀的锋利。

城垛箭孔外,羌人牛角号吹出狼嚎般的颤音。

北宫伯玉的战马正啃食着汉军旗帜,马鞍两侧挂着六颗血淋淋的守将首级,最大那颗还戴着都尉的鹖冠。

“汉狗听着!”

北宫伯玉镶着骨哨的金牙在火把下反光:“把杀柯吾的小白脸剐了送出来!”

他镶满绿松石的弯刀正挑着件女子肚兜,分明是今天早晨在城外村落劫掠的证物。

作战厅内青铜灯台的火苗被战报惊得乱颤,十二名将领的护心镜齐刷刷反着惨白月光。

“还有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韦康山羊须粘在苍白的嘴唇上发抖。

满室铁甲碰撞声突然消失,所有将领默契的低下了头,最前排的校尉突然专注研究铠甲缝隙里的虱子。

“养兵千日全养出缩头王八!”

“废物!全是饭桶!”

韦康官袍扫落案头虎符,镶金甲片的腰带绷断两颗玉扣。

躲在蟠龙柱后的杨阜突然捋须轻笑,三缕鼠须翘成计谋得逞的弧度:“明公可记得姑爷枪挑柯吾时,那招亢龙碎把茅房都震塌了?”

他袖中滑出的礼单上,赫然列着给新姑爷的三十车嫁妆。

韦康眼珠突然迸出精光:“快去把姑爷请来!!!!”

花园处。

陈龙的咸猪手刚沾上韦婵的流云腰带,满嘴弱水三千的狗血剧情才演到只取一瓢饮,厚嘴唇离胭脂还剩三寸,在斤一点,就能吻上那殷桃小嘴了。

“咣当!”

传令兵撞碎月洞门,气喘吁吁。

“姑爷!太守急召!”

陈龙看了一眼红木门,门槛上还粘着被踹飞的皂靴底。

“敲里奶奶!早不来晚不来!”

陈龙后槽牙咬出火星,九天龙魂贯把汉白玉栏杆捅出个对穿窟窿。

临走不忘把韦婵的绢帕塞进裤裆,那帕角婵字绣线勾住了裤头破洞。

回头喊道:“我去去就来!!!!”

韦婵看着那飒爽的背影,才发现刚才两人暧昧的距离,已经让她脸红到耳朵根了。

“老头搞什么飞机!”

陈龙踹飞包铜城门时,门闩在空中变形为囍字。

所有人吓了一跳。

满屋谋士镶玉的幞头集体后仰,最瘦弱的参军官被气浪掀进兵器架,和长枪来了个亲密接触。

韦康三缕山羊须粘在下巴:“贤婿快看!”

他哆嗦的食指差点戳进城墙箭垛,“那羌酋北宫伯玉...”

话没说完就被陈龙拎起后颈皮,这老丈人轻得像只褪毛的鹌鹑。

陈龙枪尖挑着火星子转了三圈半:“义父是要清蒸还是红烧?小婿能把那羌酋片成十八碟刺身!”

韦康山羊须抖出残影:“留个脑袋祭旗就行!”

话音未落突然扑上来扒拉陈龙衣襟:“快快快!把李将军的明光铠扒了给我姑爷穿上!”

五十斤重的甲胄咣当砸下来,把倒霉副将压成了铁板烧。

陈龙套着明显大两号的胸甲照水缸,青铜水纹把他照成三头六臂的哪吒,护心镜歪斜着反射出韦婵在城楼偷看的剪影。

他抹了把水渍摆出赵云pose:“这身行头配洞房花烛夜刚刚好!”

“取我赤霞骓!我儿英勇!”韦康嚎得像是要嫁女儿。

当那匹通体赤红的宝马被牵来时,马屁股上赫然烙着董字官印。

这分明是董卓当年送给吕布的定情信物!

宝马看见九天龙魂贯突然人立而起,马尾巴甩出个心形弧线,鬃毛里还别着半截方天画戟的残片。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