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疑影乍临,探秘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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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的余烬在寒风中明灭不定,赵刚的呼吸在月光下凝成白雾。

他弯腰捡起半截焦黑的树枝,拨弄着雪地上发光的卦象纹路:你确定这不是苏联人搞的新把戏?

葛峰的指节叩在青铜剑的八卦盘上,北斗七星的投影正沿着二十八宿缓慢旋转:天枢系统的密钥算法是我亲手设计的。

看到那个开阳星位置的波纹了吗?剑锋指向星图剧烈抖动的光斑,这是量子加密特有的频率干扰。

远处传来孔捷的大嗓门,两人同时转身用军靴抹平雪地上的痕迹。

赵刚摘下眼镜哈了口气,镜片上的水雾遮住了眼底的忧虑:明天我去旅部取冬装,你跟我去档案室查查近期截获的电文。

三天后的深夜,葛峰裹着羊皮袄蜷缩在临时指挥所里。

面前摊着七份字迹模糊的日军电文,每张纸都被红蓝铅笔划满交错的线条。

火盆里的木炭爆响,惊得他差点打翻手边的光谱分析仪——那是个用缴获的望远镜改装的简陋装置。

这是你要的北平旧报纸。赵刚带着寒气掀开门帘,腋下夹着泛黄的《华北新报》,头版照片里汪精卫正在和日军将领握手。

葛峰的指尖抚过照片边缘某人的佩刀,战术目镜自动放大刀镡上的菊花纹:山本特工队上个月就该全军覆没了。

他们循着这个线索摸进被炸毁的日军据点时,正赶上今冬第一场暴雪。

断墙上的弹孔结着冰凌,葛峰的电磁枪扫过焦黑的砖石,枪管在弹坑上方发出蜂鸣。

赵刚用刺刀撬开冻土,挖出的半截保险箱里蜷缩着几只死老鼠,腐烂的皮毛上沾着硫氰酸汞的荧光。

对方比我们快一步。葛峰扯下手套,裸露的指尖触碰结冰的金属断面,切割面超过2000℃高温才能形成这种晶相,但现场没有氧气瓶使用痕迹。

腊月二十三祭灶那天,丁伟送来半扇野猪肉。

葛峰盯着灶王爷画像发呆,突然夺过邬勇手里的菜刀。

刀刃在火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芒,他转头问正在剁馅的炊事班长:这刀是不是用鬼子的铁轨打的?

当夜,武器试验场亮起二十盏汽灯。

葛峰将重新熔炼的钢材放进水力锻锤,飞溅的火星在雪地上烫出焦黑的孔洞。

赵刚举着温度计的手冻得发青:1532度,和据点里发现的熔痕一致。

有人在用电磁熔炉。葛峰关掉嗡嗡作响的发电机,黑暗瞬间吞没了半个山谷。

邬勇的惊呼声从库房传来,他们冲过去时,只看见保管弹药的木箱冒着青烟,箱盖上用血画着雷电缠绕的菊花。

春节前的一个雪夜,葛峰独自站在崖边调试无线电。

耳机里传来断续的摩尔斯电码,当他试图用青铜剑的八卦盘解码时,剑身变得滚烫。

北斗七星投影在雪地上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旅部医院的方向。

赵刚带人搜查了三天三夜,却在住院部的地下室找到堆满德文教材的密室。

泛黄的《量子力学导论》扉页上,钢笔写的吉野三郎名字被划掉,改成了毛笔写的李字。

葛峰翻开第137页,夹着的樱花标本刚好覆盖在波函数方程图解上。

老赵,你带战士们在明处查药品清单。正月十五的月光下,葛峰摩挲着教材上的咖啡渍,我和邬勇去会会那个总来换药的货郎。他的电磁枪插在后腰,枪托上绑着半块带菊花纹的铸铁——那是昨晚在茅厕墙根挖出来的。

货郎的扁担在镇口被拦住,葛峰正用战术目镜扫描对方发黑的指甲。

邬勇刚掀开盖着山货的油布,三只灌满水银的竹筒突然炸开。

混乱中货郎撞向驮马,葛峰分明看见那畜生瞳孔里闪过电子设备特有的红光。

追击持续到漳河冰面,葛峰的皮靴突然陷入突然融化的冰窟。

赵刚拽住他胳膊的瞬间,对岸林间腾起银白色的飞行器,翼展上的菊花徽章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电磁枪的蓄能环还没充满电,那东西已经消失在云层后的北斗七星方向。

今天几号?葛峰趴在冰面上记录飞行器尾迹的光谱,转头问道。

赵刚擦着眼镜上的冰碴:二月二,龙抬头。两人对视的瞳孔里,同时映出对方猛然绷紧的下颌线——去年今日,正是葛峰在兵工厂造出第一台电动机的日子。

旅部会议室的煤油灯整夜未熄,葛峰面前的地图插满彩色图钉。

红色代表确认的线索,蓝色是断裂的信息链,黑色图钉钉着十二个发生过意外事故的地点。

当晨光染白窗纸,这些点忽然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斗柄正指向三个月前全歼山本特工队的杨村。

赵刚抱着电文档案推门进来时,正看见葛峰用刺刀划开自己的枕头。

棉絮纷飞中落下半片烧焦的纸,残存的日文段落里,超时空和量子纠缠的字样依稀可辨。

月光透过茅草棚的缝隙在文件上切割出细碎的银斑,葛峰的钢笔尖在“超时空”三个字周围洇开墨渍。

战术目镜悬在鼻梁上,虹膜识别系统将文件残片上的菊花纹自动叠合,量子加密波纹在虚拟屏幕上泛起涟漪。

“这是三进制密码。”钢笔在《九章算术》空白处列出一串卦象符号,葛峰抓起三天前在据点发现的硫氰酸汞样本,“邬勇!把光谱仪的滤光片换成氦氖激光管!”

门帘掀起时带进的雪花落在后颈,葛峰下意识缩脖子,却触到带着体温的棉布。

扭头看见杨秀芹正把军大衣往他身上披,女战士冻裂的手指在油灯下泛着血丝,怀里还抱着刚从炊事班领来的烤土豆。

“杨排长,把三号档案柜第三格的硝酸银溶液递给我。”葛峰用镊子夹起文件边缘的荧光物质,战术目镜显示PH值正在剧烈波动。

他转身去接试剂瓶,发现姑娘还站在原地,映着火光的瞳孔里跳动着某种炽热的东西。

赵刚的咳嗽声适时从门外传来:“小杨,去查查今晚的暗哨轮岗表。”等脚步声消失在雪地里,政委摘下结霜的眼镜,“总后勤部刚转来的电报,北平地下党发现日军在收购大量辉锑矿。”

葛峰的钢笔尖顿在“量子纠缠”四个字上。

去年春天改造边区造手榴弹时,他确实用辉锑矿增强过破片杀伤力。

窗外的北风卷着雪粒扑打窗纸,恍惚间听到杨村方向传来火车汽笛声——那里根本没有铁轨。

三天后的子夜,二十名精锐跟着葛峰摸进荒废的砖窑。

邬勇刚要撬开地窖木板,葛峰突然按住他肩膀:“等等!”战术目镜切换成热成像模式,黑暗中浮现六具呈放射性倒伏状态的人体轮廓,“撤退路线呈斐波那契螺旋,这是特种部队的布防阵型。”

话音未落,砖窑顶棚炸开漫天星火。

改良版掷弹筒的闷响在群山间回荡,戴着夜视仪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

杨秀芹的冲锋枪扫倒两个敌人,子弹打在对方防弹甲上迸出蓝色火花。

“进窑洞!”葛峰踹开腐朽的木门,电磁枪的蓄能环发出蜂鸣。

第一个黑影冲进射程,他扣动扳机的瞬间调转枪口——高压电弧击穿了砖窑的承重柱,坍塌的瓦砾顿时封住入口。

赵刚擦燃火柴照向墙壁,火光映出密密麻麻的弹孔。

葛峰用手指丈量着弹道夹角:“7.92毫米毛瑟弹,但膛线磨损度超过十万发。”他突然扒开砖缝处的苔藓,露出半个被酸液腐蚀的弹头,“是回收复装的弹药!”

杨秀芹的惊呼从角落传来。

她举着半截麻绳,末端系着的铜铃铛正在无风自动。

葛峰摸出怀里的八卦盘,北斗投影在墙上游移不定,最终指向地窖深处某个锈迹斑斑的氧气瓶。

“这不是氧气瓶。”葛峰用刺刀刮开表面铁锈,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钛合金外壳。

他转动阀门,赵刚的温度计显示周围气温骤降十七度,瓶身结出奇异的六边形霜花。

突然响起的电子音让所有人汗毛倒竖。

邬勇腰间的日军步话机自动开机,传出一段夹杂着琵琶声的摩尔斯电码。

葛峰盯着八卦盘上疯狂旋转的二十八宿投影,突然扯断步话机天线:“是量子通信的诱导信号!”

破晓时分,他们拖着缴获的金属罐返回驻地。

葛峰在实验室熬了三个通宵,显微镜下辉锑矿晶体呈现诡异的双螺旋结构。

当杨秀芹送来窝头时,正撞见他往反应釜里倒浓缩铀矿石——那是三个月前端掉鬼子化验室时私藏的。

“葛部长!”女战士的尖叫被爆炸声吞没。

气浪掀翻桌椅的瞬间,葛峰扑倒杨秀芹滚进防爆壕。

战术目镜的抬头显示器上,量子纠缠态粒子正在培养液里形成菊花状波纹。

赵刚冲进来时,看见两人被炸碎的棉衣絮子糊了满身。

葛峰却举着试管狂笑:“老赵!他们想用贝尔不等式实现量子通信!”玻璃管里悬浮的发光体,赫然是缩小版的北斗七星。

当天下午的作战会议,葛峰在地图上画出一条贯穿十二个“意外事故”地点的螺线。

笔尖停在杨村,钢笔突然漏墨,在太行山脉的位置晕开漆黑的漩涡。

“今晚我带侦查班去榆树沟。”葛峰擦着手指上的墨渍,余光瞥见杨秀芹在门口徘徊。

女战士的绷带还渗着血,怀里抱着擦得锃亮的冲锋枪。

赵刚按住他收拾工具的手:“至少等兵工厂的防弹衣......”

“来不及了。”葛峰将电磁枪零件塞进褡裢,月光照见他在《九章算术》扉页新写的算式——那是用斐波那契数列重新解构的二十八宿方位。

实验室的门吱呀作响,夜风卷走半张烧焦的纸,残存的“李”字在灰烬中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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