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箭锁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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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箭锁钱塘

杭州。

城南的校场已化作修罗场。

三丈高的城墙上,庞万春的雕花硬弓如死神的指节,每一次张合必带起一串血花。

铁浮屠骑士的冷铁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却挡不住那支尾羽染着朱砂的雕翎箭——第一骑刚探出塔盾,喉管便绽开血洞,猩红顺着甲胄缝隙滴在青石板上,如梅花般洇开。

“龟缩如鼠,也算好汉?”

庞万春的笑声混着弓弦震颤,第二支箭已钉入第二骑的眼窝。

三千铁浮屠列成的钢铁长城出现第一道裂痕。

骑士们的塔盾被迫压低至马首,可那箭镞总能从甲胄接缝处钻进来,不是穿透护颈锁子甲,便是擦着面甲割破咽喉。

林冲的蛇矛刚挑起半块城砖作掩护,箭头便“噗”地钉在他脚边的青砖上,离马靴不过三寸。

“奶奶的!这鸟箭比弩机还快!”

武松躲在断墙后,双刀磕飞两支射来的流矢,刀刃上竟崩出缺口。

他偷眼望向城头,只见庞万春身边堆着小山般的箭袋,每支箭的箭镞都泛着淬毒的青黑色。

更骇人的是,这贼子竟能左右开弓。

左手箭射向举盾的铁浮屠,右手箭专锁试图爬城的步卒咽喉。

连躲在三百步外的旗手都被一箭射穿肩胛骨,“替天行道”旗“哗啦”坠地。

花荣的射雕弓早已拉满,却迟迟不敢松弦。

他与庞万春相隔五百步,寻常弓箭射程极限在此,可对方的雕翎箭却能精准覆盖整个校场。

方才他冒险射出三支连珠箭,竟被庞万春用弓弦直接扫落两支。

第三支也仅擦破对方护腕——这是花荣生平首次在箭术上感到窒息般的压迫,冷汗顺着额角滴在弓弦上,竟比江风更冷。

“列盾龟行!冲过护城河!”

我挥动令旗,铁浮屠开始以塔盾结成密不透风的半圆阵推进。

可刚挪动十步,前排骑士突然发出闷哼,雕翎箭竟从马腿甲的缝隙中刺入,战马吃痛跪倒,盾阵出现缺口。

庞万春的箭仿佛长了眼睛,专找甲胄连接处、战马薄弱处,甚至有一箭擦着水面掠过,直射向河中央的水手——那距离足有六百步,远超普通弓箭射程。

“哥哥,铁浮屠折损三成了!”

霹雳火秦明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望向校场,原本整齐的钢铁阵列已变得七零八落,骑士的尸体横陈在护城河前,每具尸体咽喉或眼窝处都插着支尾羽猩红的箭,甲胄上的狼头图腾被鲜血染红,像极了被掐住咽喉的困兽。

林冲的蛇矛杆上竟钉着三支箭,武松的双刀刃口全是缺口,连素来沉稳的鲁智深都躲在石磨后骂娘:“直娘贼!比当年关西郑屠的刀还狠!”

系统界面的成就点数字在眼前跳动,可此刻哪还顾得上兑换?

庞万春的箭雨如钱塘潮般一浪高过一浪,校场里的弟兄们连抬头的勇气都被射穿了——只要钢盔边沿露出寸许,下一刻便是箭镞入额。

我握紧腰间的系统终端,指尖在“巴雷特M82A1”的兑换按钮上反复摩挲。

三十成就点,是睦州之战攒下的全部家底,可再不用,弟兄们连城墙根都摸不到!

“花知寨,压阵!”

我突然扯开披风,扛着刚兑换出的巴雷特冲向校场边缘的trebuchet(投石机残骸)。

金属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瞄准镜里的世界突然变得清晰——庞万春正站在女墙缺口处,弓弦对着试图爬云梯的李逵,他嘴角的冷笑甚至能通过十字准星看得一清二楚。

“砰!”

第一发穿甲弹的音爆声撕裂空气,比箭矢更快抵达目标。

庞万春的硬弓刚要松开,护心镜中央突然爆出碗口大的凹痕,精铁打造的护具竟被生生击穿,血花混着甲片碎渣飞溅在城砖上。

他不可思议地望向胸口,手中长弓“当啷”坠地,第二发子弹已接踵而至,直接掀飞了他半颗头颅,朱砂尾羽的箭袋也被流弹引燃,在城头上腾起熊熊火焰。

校场瞬间寂静。

弟兄们从盾牌后抬头,看着城头上那具无头尸体缓缓倒地,庞万春的“飞龙大将军”旗“噗”地栽进火里。

花荣的射雕弓终于松开,一支响箭划破长空,铁浮屠们趁机发出震天呐喊,踏着战友的尸体冲向护城河。

我摸着发烫的枪管,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击杀方腊军神箭手庞万春,获得成就点 2,解锁‘百步穿杨’被动技能。”

“好个神器!”

林冲蛇矛挑起城砖,眼中闪过狂喜,“某家方才数了,这厮至少射杀我军八十弟兄,这两枪,算是给铁浮屠的弟兄们招魂了!”

武松踩着战友的尸体冲上城头,双刀剁在庞万春的尸身上:“直娘贼!让你射!让你射!”血沫溅在他刀疤纵横的脸上,却掩不住眸中劫后余生的狠厉。

我望着钱塘江面,阳光穿透晨雾,照在巴雷特的瞄准镜上。

庞万春的箭袋还在燃烧,那些曾让弟兄们胆寒的雕翎箭,此刻正蜷缩在火里发出“噼啪”声。

系统界面里,杭州城防图的八阵图区域突然亮起红光,邓元觉的“宝光如来”旗号正在灵隐寺方向移动,而更远处,宋江的“替天行道”旗竟在凤凰山后若隐若现——这个曾出卖梁山的伪君子,终于要在箭与枪的对决中,露出真面目了。

“把庞万春的箭杆收集起来。”

我拍了拍花荣的肩膀,他正在检查庞万春的硬弓,弓弦上的孔雀翎羽已被烧焦,“给弟兄们熔了,打副箭头,就叫‘追魂’——让方腊知道,他的箭术,终有一天会反噬在自己人身上。”

江风掠过城头,带着硝烟味的血腥气。

铁浮屠的战马正在护城河饮水,马颈上的箭伤还在滴血,却不妨碍它们再次嘶鸣着踏向杭州城。

花荣忽然指着江心:“看,他们在沉船。”方腊军的楼船正在自毁,船底冒出的气泡翻涌成漩涡,可那些曾让弟兄们恐惧的箭雨,终究随着庞万春的死,永远定格在了这个血色清晨。

巴雷特的弹仓里还有两发子弹,我望向灵隐寺方向,那里传来隐隐的钟声。

邓元觉的禅杖,大概比庞万春的箭更难对付吧?

不过系统商店闪闪发光的待领取栏,出现了令我眼前一亮的东西。

军用武装无人机。

上面激光刻印着“大疆”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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