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手机屏幕里那个西装革履的保险行业导师，他正唾沫横飞地喊：“年轻人，保险是未来的风口！是跨越阶级的跳板！”
我狠狠嗦了一口泡面，辣得直抽气，手指在弹幕框里激情打字：“老师，卖保险真的比送外卖强吗？”
下一秒，我的人生就给出了答案——
泡面汤泼进插线板的瞬间，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妈的，早知道该买份意外险……”
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再睁眼时，我正站在一个长得像银行大厅的地方。
头顶LED屏滚动着红字：“请A0527号客户到3号窗口办理业务”，周围飘着一群半透明的“人”，有穿龙袍的，有戴VR眼镜的清朝格格，还有个举着自拍杆的唐朝胖子，直播间标题是《地府入职vlog：武大郎的第108次投胎》。
“林小保先生，您的死亡体验套餐已生成。”
我猛地回头，一个穿黑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冲我微笑，手里平板电脑镶着人骨边框。他胸牌上写着：判官崔珏（地府HR总监）。
“等会儿，我这就死了？”我指了指自己胸口，“昨天我刚过字节跳动终面啊！HR还说我有福报！”
崔判官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串血红色代码：“死亡原因是边吃泡面边看《保险行业前景分析》直播时触电。顺带一提，您打翻的是老坛酸菜口味。”
我当场裂开：“地府连泡面口味都查？！”
“我们接入了饿死了么大数据。”他划动平板，“现在请您签署《地府劳务合同》。”
投影屏“唰”地展开，标题用甲骨文写着：自愿放弃投胎权协议（千年期），小字条款里夹着句加粗的话：“乙方需在千年内完成十亿冥币保费指标，否则永久承担奈何桥交通疏导工作。”
“这是卖身契吧？！”我指着最后一行，“奈何桥堵车关我屁事？”
窗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我扭头看去，牛头正把马面按在忘川河里咕噜冒泡，手里举着横幅：“抗议996！拒绝纸钱发工资！”
崔判官淡定道：“就像这样，每天至少发生三次。”
我嘴角抽搐：“你们地府还挺……接地气？”
“所以我们需要新鲜血液。”他突然露出销售式微笑，“比如您这样充满激情的保险人才！”
我还没反应过来，额头突然贴上一张金色符咒。
【叮！冥界保险金牌销售系统激活】
【新手任务：向牛头发放意外险宣传单（0/1）】
【任务奖励：无常令通讯器（内含10086条骚扰短信）】
机械女声在脑子里响起的瞬间，我手里凭空多出一沓传单。标题赫然是：《鬼差996猝死险——投胎是门技术活，保险让您安心喝汤》。
“等等，牛头正在打架啊！”我看着窗外抡着横幅当武器的牛头，他头上的钻戒在冥界绿光下闪得刺眼，“那牛角看着能捅穿防弹衣！”
崔判官已经坐回工位玩消消乐：“建议您抓紧时间，牛头的愤怒值每分钟上涨5%。”
我硬着头皮蹭到奈何桥边，孟婆正在桥头奶茶店式窗口营业。她戴着“第108代孟婆”工牌，把汤倒进会变色的智能碗里：“新款蜜雪冰城联名孟婆汤，第二碗半价哦亲！”
一个鬼魂哭丧着脸：“能续杯吗？我想多忘点前男友……”
“让让！让让！”我挤过排队人群，牛头正好把马面甩到孟婆摊位上，“哗啦”一声，彩虹色孟婆汤泼了马面一身。
马面顶着湿漉漉的假鬃毛哀嚎：“我的代码还没保存！！”
我瞅准牛头擦汗的空档，一个滑跪递上传单：“牛哥！看看这个！猝死险包赔投胎vip通道！”
牛头转过脑袋，鼻孔喷出两团鬼火：“人类？新来的？”
他角上镶的钻差点晃瞎我的眼：“小子，知道老子为什么抗议吗？上个月加班抓了十万个鬼，阎王给我发了这个——”他掏出一沓纸钱，最上面那张印着玉皇大帝表情包，配字：“朕已阅”。
我战术性后仰：“要不……您先看看理赔条款？被马面打死也能赔！”
身后突然传来马面的怒吼：“你说谁打死谁？！”
下一秒，我被牛头拎着衣领甩上天花板。
在脑袋撞穿吊灯的瞬间，我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值归零，自动启用新手保护——】
我“啪叽”摔回地面，手里传单精准糊在牛头脸上。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我口袋里多了块刻着“无常令”的板砖，牛头扒下脸上的传单，突然愣住：“至尊套餐……殉职赔十亿冥币？”
他猛地抓住我肩膀：“能指定受益人吗？我填孟婆的名字！”
马面在一旁尖叫：“牛头你清醒点！你那秃头程序员发型配不上孟婆！”
趁着俩鬼差又打作一团，我连滚带爬逃回大厅。崔判官从消消乐里抬头：“恭喜入职，这是你的工牌。”
我接过刻着“冥界保险推销员林小保”的骨牌，背面印着血字警告：KPI不达标者将体验拔舌地狱VIP服务。
“等等！”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死亡回放呢？不是说死人都会回顾一生吗？”
崔判官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划：“哦，这个。”
我眼前突然弹出全息投影——
我瘫在出租屋沙发上，泡面洒了一地，手机还循环播放着保险导师的呐喊：“保险是永不失业的神话！”
弹幕飘过一条金色VIP留言：“活着卖保险，死了还在卖保险，惨。”
ID赫然是：孟婆（官方认证）
最离谱的是，死亡回放的角落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前女友江小晚，正站在我合租公寓的门口。她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上面隐约能看到“保险条款”字样，对着我的尸体冷笑：“活该，996福报应验了吧？”
“暂停！倒退！放大！”我扑到平板前，“这女人怎么会在我死的时候出现？她手里拿的什么？！”
崔判官收回平板：“抱歉，客户无权查看他人隐私。”
他镜片反着冷光：“顺便提醒，您的新任务已刷新。”
无常令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消息：
【主线任务：解决奈何桥大堵车事件（0/1）】
【任务提示：孟婆汤碗调试中，请勿投喂三头犬】
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三头犬正在撕咬牛头的抗议横幅。马面在忘川河里尖叫：“我的假发！那是限量版程序员安慰奖！”
崔判官拍了拍我肩膀：“友情提示，三头犬的梳毛服务差评率99%。”
我握着无常令的手微微颤抖——
这特么真的是冥界，不是精神病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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