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张还热乎的保单，望着牛头扛着功德碑大步流星往孟婆摊位走，突然听见系统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
【警告！检测到鬼差斗殴事件升级！】
【强制任务：向牛头发放意外险宣传单（进度1/1）】
【温馨提示：被牛角刺穿时请保持微笑，有助于提升客户好感度】
“靠！不是刚签完单吗？”我对着空气骂娘，突然想起第二章结尾牛头的保单受益人被血染红，心头一阵发紧。但眼下更紧急的是——忘川河中央，马面正举着笔记本电脑朝牛头泼代码，绿油油的数据流在水面炸开，变成“996福报就是屁”的荧光大字。
牛头甩了甩角上的水珠，朋克皮衣上的铆钉硌得忘川河鲤鱼精直跳脚：“马面你个秃子！老子上个月加班费全是冥通银行的空头支票，连孟婆的奶茶都买不起！”
马面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假鬃毛滴着水黏在脸上：“那是地府财政赤字！你以为我不想发真钱？你看看OA系统里的绩效表——”他突然把屏幕转向岸边，“秦广王的水军公司每个月吞掉三分之二的预算，咱们连买防脱发符的钱都没有！”
我瞅准俩鬼差喘气的空档，猫着腰往河边挪。无常令在口袋里发烫，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活像个催命的业绩看板。路过孟婆摊位时，她正对着智能汤碗研究新配方，汤勺里飘着半截香菜：“要不试试‘酸辣粉味’？隔壁牛头总说汤没味道——”
“打住！”我猛地刹车，“您可千万别在他失恋的时候加料，上回他喝了花椒味孟婆汤，把奈何桥栏杆啃秃了半米！”
孟婆白了我一眼：“小保你懂什么？酸辣能醒魂，省得他整天盯着我的汤碗犯花痴。”她突然压低声音，“看见他角上的钻没？说是奈何桥工程队送的，其实是从秦广王的镀金棺材上抠的——”
“孟七七！”牛头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话，“老子今天非把你汤碗上的智能屏拆下来当求婚戒指！”
我眼睁睁看着牛头举着功德碑砸向摊位，孟婆不慌不忙掏出个二维码：“扫码支付求婚套餐，含定制孟婆汤一碗 投胎VIP通道，第二碑半价哦亲～”
马面趁机在水里敲代码，一串弹窗突然蹦上牛头的视网膜：【检测到您的功德值不足，无法发起求婚】【推荐购买‘鬼差暴富险’，首付仅需三根牛角尖】
“够了！”我终于忍无可忍，抄起传单往河中央一跳，“两位大哥！打架能解决问题吗？看看这个——”
牛头的牛角恰好戳穿我的胸口，冰凉的鬼气顺着伤口灌进来。虽然知道鬼魂没有实体，但这感觉就像被冰镇棉签捅了心窝，疼得我直抽气：“您看这意外险，打架受伤能赔理疗符，弄坏公物走保险理赔，连追孟婆失败的精神损失费都能报——”
马面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等等，他刚才说追孟婆失败能理赔？”他推了推眼镜，“牛头你上周在汤碗上刻‘LOVE’，害孟婆被迫重启系统三次，这笔维修费——”
“闭嘴！”牛头甩飞角上的我，功德碑“咚”地砸进河床，惊起一群扛着二维码的河灯鬼，“人类你说，保额最高多少？能不能给孟婆买套首饰？”
我捂着“伤口”爬起来，突然福至心灵：“不仅能买首饰，还能附加‘职场性骚扰险’——要是马面再用代码弹窗恶心您，直接赔十次孟婆汤不限量畅饮！”
马面气得直拍水面：“明明是你总在代码里藏孟婆的照片！上次数据库崩溃，全是因为你存了999张她的自拍——”
这话像点燃火药桶的火柴，牛头的牛角“轰”地燃起鬼火，河面瞬间沸腾。我趁机把传单拍在他脑门上：“看看条款第三条！同事恶意曝光隐私，保险公司直接介入调解，还送免费情感咨询——”
“情感咨询？”牛头的鬼火弱了三分，“能教我怎么让孟婆收下钻戒吗？”
我拼命点头，眼角余光瞥见马面正在偷偷往岸上爬，笔记本电脑还连着忘川河的数据流。突然想起系统奖励的“纸扎替身符”，赶紧摸出来往水里一丢——
淡金色的符纸化作白烟，马面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手里还抓着半块功德碑：“靠！谁召唤我？我代码还没写完——”
“帮个忙！”我把传单塞给他，“你比我懂牛头的脑回路，告诉他买保险送孟婆汤配方解析包！”
马面瞪了我一眼，却还是转身走向牛头：“老牛，你知道孟婆的智能汤碗为什么总显示‘调试中’吗？我昨天在代码里发现——”他突然压低声音，“她偷偷给你留了‘香菜味隐藏菜单’，只要攒够五百万冥币保费就能解锁。”
牛头的瞳孔瞬间放大：“真的？那傻逼人类怎么没说？”
我在心里给马面竖了个大拇指，这波职场PUA玩得比人间HR还溜。果然，牛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保单，用牛角尖在受益人栏戳出个窟窿：“赶紧给老子生效！受益人写孟七七，不对——”他突然犹豫，“还是写孟婆吧，万一她嫌我名字土……”
马面趁机掏出U盘：“签完字我帮你优化求婚代码，这次保证不卡BUG。”他突然转头冲我使眼色，“不过保费得涨两成，毕竟涉及隐私数据调取。”
我忙不迭点头，系统提示音几乎是欢呼着响起：
【叮！意外险推销成功！】
【获得道具：纸扎替身符（可召唤马面代班1次，冷却时间24小时）】
【特殊奖励：解锁‘直男审美防护结界’（持续30分钟，可抵御牛头的死亡重金属审美攻击）】
看着牛头蹲在河边认真研究保单条款，马面偷偷把我拉到一边：“新人，你发现没？”他指了指牛头角上的钻戒，“这玩意儿的刻痕和奈何桥栏杆的缺口吻合，去年工程队偷工减料的事，怕是和秦广王有关——”
他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孟婆的惊叫：“谁把香菜倒进汤锅里了？！”
我心里一紧，想起第二章结尾牛头保单受益人突然变成前女友的名字，再看看马面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意识到——地府的每个物件、每条条款，甚至每碗孟婆汤，都藏着能颠覆生死的秘密。
比如牛头的钻戒，为什么会和奈何桥工程队有关？秦广王操纵的“冥界十大未解之谜”排行榜，会不会就包括当年的豆腐渣工程？还有马面说的孟婆汤“调试中”，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就知道系统存在漏洞，甚至在偷偷修复？
更重要的是，系统为什么非要我给牛头买意外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爱打架？还是说，这份保单背后藏着能解开“异常死亡代码404”的关键线索？
无常令突然震动，弹出崔判官的消息：
【紧急通知：秦广王的水军鬼魂正在恶意差评孟婆汤，林小保立刻前往处理！】
【附：牛头马面的KPI已算入你名下，他们每打一次架，你的保费指标涨1%】
我望着河边勾肩搭背研究保单的俩鬼差，牛头正把钻戒摘下来往马面电脑上蹭：“快看看，能不能把这钻的反光度写进保险条款？”马面嫌弃地推开他：“先把你朋克皮衣上的铆钉拆了，上次刮花孟婆的智能汤碗赔了多少钱？”
突然听见孟婆在摊位上嘟囔：“香菜味汤试喝员招募中，第一位报名的……就那个穿西装的新人吧！”
我心里警铃大作，拔腿就跑：“孟姐！我刚解锁了直男审美结界，喝不了黑暗料理——”
“别跑呀！”孟婆举着汤勺追上来，智能汤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新配方加了系统数据流，能看见投保人的隐藏执念哦～”
她突然把汤碗怼到我面前，液面倒影里闪过牛头的记忆碎片——他蹲在奈何桥工地，从断裂的栏杆上抠下钻石，背后站着戴狐狸耳发箍的女人，名片上写着“苏妲己?妖界保险中介”。
而在碎片的角落里，我赫然看见自己的死亡现场：前女友江小晚手里的“保险条款”，右上角印着和牛头钻戒相同的工程队logo。
【本章完】
下章看点：
当林小保被孟婆追着灌香菜味孟婆汤时，汤碗里突然浮现出牛头与苏妲己交易的画面：妖界中介用“渡劫保过险”换取奈何桥工程回扣，而交易文件上的担保人签名，竟然是已经“死亡”的江小晚。与此同时，马面在清理代码时发现，牛头的保单里藏着一段加密数据，解码后只有一行字：【江小晚的魂魄，在第十八层地狱VIP包厢】
下章即将揭晓：孟婆汤的预言能力，苏妲己的真实目的，以及前女友为何会和妖界中介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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