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的剑刃又压下三分，血无痕喉间溢出闷哼，黑血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楚河的系统在识海里连响三声警报，淡蓝色光纹顺着腕骨爬上手背，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这是系统检测到高价值信息时的特殊反应。
“搜他储物戒。”楚河突然开口。
他盯着血无痕腰间晃动的玄铁环，那是影武盟首领特有的储物法器，“裂隙里的东西不止你一个，但你身上肯定有线索。”
血无痕瞳孔骤缩，刚要挣扎，风无痕的剑尖已挑开他的腰带。
玄铁环“当啷”落地，墨寒弯腰拾起时，指尖刚触到环面便猛地缩回——环上缠着一层暗紫色禁制，正滋滋冒着腐蚀灵气的黑烟。
“空间系禁制。”墨寒甩了甩发麻的手指，眼神却亮起来，“有意思。”他抬手在虚空划出三道银线，阵图如活物般钻入玄铁环，“我之前在极北冰原见过这种锁，专门防空间术法破解......”话音未落，环内突然爆出刺目白光，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唰”地飘到众人面前。
楚河眼尖地看见纸角有焦痕，像是被强行从某处扯下的残页。
墨寒伸手接住时，羊皮纸上的暗纹突然流动起来，勾勒出一片扭曲的山脉轮廓：“这是......”他压低声音，指腹抚过地图中央的红点，“坐标吻合裂隙第二层的空间波动，可能是初代试验场的位置。”
“初代试验场。”楚风突然出声。
众人转头时，他正盯着地图上的标记，喉结滚动两下，“我记得这个地方......第一次轮回时，我跟着大长老去禁地巡查，山脚下有块断碑，刻的就是‘时空之门’。”他的指尖轻轻颤抖，像是要触碰地图，又猛地攥成拳垂在身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所谓禁地，不过是幽冥殿的......”
“出发。”楚河打断他的话。
系统在识海里震动得几乎要撕裂识海，数据核心接入进度跳到67%，提示栏疯狂滚动：“检测到病毒原种坐标，建议立即定位。”他握紧逆纹剑，剑鞘上的星辉石烫得灼手，“现在就去。”
荒芜之地比想象中更荒凉。
众人穿过裂隙出口时，迎面扑来的风里带着铁锈味，地面寸草不生，裂开的缝隙中渗出黑红色液体，沾到衣角便腐蚀出洞。
南宫璃摸出银铃晃了晃，铃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这里的灵气......像是被抽干了。”
古殿出现在黄昏里。
半毁的石墙爬满藤蔓，殿门却完整得诡异，青黑色石材上刻满螺旋状符文，每道纹路都泛着幽蓝荧光，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
楚河走近时，系统突然发出蜂鸣，腕间光纹化作数据流涌入双眼——他看见符文深处流转着代码，0和1的序列正以极快速度重组。
“时空之门·禁忌区域。”他读出声时，符文突然亮如白昼。
系统提示音响起：“解析完成，能量匹配度92%。是否开启？”楚河点头的瞬间，殿门发出闷响，缓缓向两侧退去，门内涌出的寒气冻得众人倒吸冷气。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冰墙。
整座大殿被冻成透明的水晶宫，数百具尸体悬浮其中，有的穿着幽冥殿的玄色法衣，有的是普通凡人装束，最前排的尸体心口处插着玻璃管，管中黑色液体正缓缓流动。
楚河的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未知能量，与当前病毒相似度98.7%。”
“这就是最初的污染源。”楚河的声音发沉。
他伸手触碰最近的冰墙，指尖刚贴上便被冻得通红，“他们在这里......”
“不。”角落突然传来沙哑的女声。
众人惊觉转身时，冰墙后转出个身影——她衣衫褴褛，袖口露出的皮肤布满青紫色疤痕，眼神却像淬过毒的刀，“他们不在这里。”她踉跄两步，扶着冰墙站稳，“这里是失败品的坟场。”
楚河认出她了。
系统在识海里弹出资料：“苏婉儿，原青丘国公主，三年前被幽冥殿掳走进行人体实验，生命体征：虚弱，体内存在未知抗体。”他摘下外袍披在她肩上，动作尽量放轻：“我们是来阻止他们的。”
苏婉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息，突然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砸在冰面上：“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她掀起衣袖，手臂上的疤痕中渗出淡金色血液，“他们往我身体里注射病毒，想造出不死士兵。可他们不知道......”她抬头看向楚河，“我母亲是上古神裔，我的血......能吞掉病毒。”
系统突然发出尖鸣，数据栏跳出醒目标识：“抗体活性度100%，可作为病毒抑制剂原型。”楚河感觉掌心沁出冷汗——这比找到污染源更重要。
他正要开口，苏婉儿却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们的主实验场在虚空渊。”她的声音突然急促，“三天后月圆时，他们要启动最终仪式......”
“虚空渊。”楚风突然重复这个地名。
他望着苏婉儿手臂上的金血，眼神复杂得像是要穿透时空，“我记得......第八次轮回开始前，我在幽冥殿密室见过这个名字。”
楚河握紧苏婉儿的手，能感觉到她的脉搏跳得极快。
系统接入进度跳到82%，提示栏终于出现完整指令：“建议获取抗体样本，定位虚空渊坐标。”他看向众人，南宫璃正用银铃为苏婉儿输送灵气，齐昊握紧了腰间的兽牙短刃，墨寒在虚空中划着新的阵图，而楚风背过身去，手指深深抠进掌心。
“我们需要准备。”楚河说。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但首先......”他看向苏婉儿，“你能带我们去虚空渊吗？”
苏婉儿松开手，从颈间扯下条银链。
链上挂着块半透明玉牌，映出幽蓝的光：“这是他们给我的通行令。”她将玉牌放在楚河掌心，“月圆之夜，玉牌会指引你们找到入口。”
殿外的天色彻底暗了。
月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在冰墙上，那些被冰封的尸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楚河望着掌心的玉牌，系统的光纹顺着手臂爬上心口——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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