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深处秘密工坊的晨雾还未散尽,墨家巨子徐弱已经带着弟子们调试新制的活字。
青铜铸造的字块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排列成整齐的诗句。
“《诗经·秦风》第三版校对完成。”徐弱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比竹简抄写快了二十倍。”
突然,石门被推开。
苏言披着黑色貂裘踏入,指尖抚过刚印好的纸页,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参见大王!”
“免礼。”
“多谢大王。”
“三日后的朝会上,我要每位大臣案头都摆上这本《秦律》新注。”
“大王,这……”徐弱欲言又止,“儒家淳于越前日焚烧了三百册……”
苏言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卷被烧焦的竹简:“看看这个。”
竹简上密密麻麻刻着六国文字,“齐国间谍用三金买通书吏,就为盗取律法条文。但若是纸质书册……”
他忽然将手中书页投入火盆。
“大王!”徐弱惊呼。
火焰吞噬纸页的瞬间,藏在纤维中的荧光粉末突然爆出青芒。
苏言用铜镜一照,焦灰上浮现出完全不易察觉的毒气。
“真本在焚烧时,会显现警告暗记。”苏言踩灭余焰,“六国贵族很快会发现,他们偷去的知识都是有毒的蜜糖。”
“大王竟然下毒了?”
“没错!他们想烧多少都可以,不过焚书的罪名就是他们的。”
“……”
咸阳城,印书局外。
一队黑衣甲士严密把守,工匠们正将新印制的《秦律》《农书》装入木箱,准备发往各郡县。
不远处,几名儒生面色阴沉地盯着这一切。
“荒谬!”白发苍苍的老儒生咬牙切齿,“礼乐崩坏,文字简化,典籍滥印,此乃亡国之兆!”
身旁的年轻士子却低声道:“老师,可这些书……寒门学子也能买得起了。”
“糊涂!”老儒生怒斥,“知识乃贵胄之权,岂容贱民染指?”
然而,变革已无法阻挡。
底层小吏因识字而晋升,商贾因通晓律法而避祸,纷纷拥护新篆。
六国贵族惊恐发现,秦国寒门子弟竟能通过考试入仕,动摇他们的统治根基。
儒家内部分裂——年轻士子组成“新儒派”,主张“有教无类”,与守旧派激烈辩论。
同日黄昏,曲阜孔庙。
老儒生伏生颤抖着抚摸纸质《论语》,羊皮般的触感让他想起年轻时抄断的三柄刻刀。
“暴君竟将圣人之言...印得如同市井告示!”他突然剧烈咳嗽,绢帕上溅满血点。
年轻弟子端木驰连忙搀扶:“老师,至少寒门学子……”
“住口!”伏生将书册砸向香炉,“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知识岂能如粟米般贱卖?”
炉火吞没书页时,隐约有青色毒气闪现,但愤怒的儒生们无人察觉。
咸阳城南市,书肆前大排长龙。
“《农书》十钱,《算经》十五钱!”商贾高声吆喝。
麻衣草鞋的农夫数出积攒的铜板,换来雪白书册时,指尖都在发抖。
人群外围,齐国间谍田英伪装成布商,暗中记录购买者的面容。
他没注意到,书肆二楼,黑冰台密探正在绘制间谍网络图。
齐国孟氏、楚国昭氏等大族暗中资助刺客,夜袭印书局,却只烧毁空壳工坊。
真正的核心技术,藏在骊山深处的秘密基地,由墨家子弟与黑冰台共同守护。
……
巴蜀商会的青铜大门在暴雨中咚咚作响。
秦清一袭素纱,指尖划过新铸的“半两”母钱,突然蹙眉:“含铜量多了半分。”
工匠扑通跪地:“家主明鉴,这……”
“重熔。”秦清的声音比剑刃更冷,“大王要的是分毫不差的标准货币。”
她转身时,发间玉簪闪过幽光——那是验钞用的荧光石。
新郑黑市,韩商郑黍捏着秦纸币对着灯烛细看。
“别费心了。”魏国铜商嗤笑,“连大梁的铸币师都仿不出……”
话音未落,郑黍突然用簪子刺破纸币边缘,夹出一根银丝。
“看!这是巴蜀特产的雪银。”郑黍兴奋低语,“每张纸币都藏有……”
黑影闪过,郑黍的喉咙突然多了一支弩箭。
黑冰台杀手从房梁跃下,取回染血的纸币:“第三十七个。”
巴蜀,秦氏钱庄。
商贾们排成长队,将沉甸甸的铜钱兑换成轻便的纸币。
有人犹豫:“这纸……真能当钱用?”
柜台后的账房先生冷笑:“不用?那盐铁官市可不收你的铜钱!”
“这……”
楚国丝绸商被迫接受纸币,回国后却遭贵族没收“废纸”,血本无归。
魏国盐贩偷偷将纸币缝入衣襟,跨越边境到秦国购粮,利润翻倍。
楚国间谍首领“夜枭”盗取纸币印版,却在边境被截杀。
黑冰台千户陈禾把玩着染血的印板,冷笑:“假的都分不清,也配做间谍?”
真正的防伪秘密,在于纸张中混入的荧光矿物(项少龙提供的现代知识),验钞时以特制铜镜照射,暗记立现。
楚国王宫,项燕将一叠纸币摔在案上。
“秦人用这些花纸片,就换走了我们三成的粮仓!”他拔剑劈开钱匣,碎纸纷飞中,某些碎片竟显出暗红色纹路。
年轻的屈平捡起碎片:“将军...这花纹似乎是长江水文图?”
项燕脸色骤变——那些纹路精确标注了楚军水寨的位置。
此时的这名楚国大将突然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感觉再也抵挡不住大秦的进攻。
而且如今大秦的进攻突然变的多种多样,哪怕是想要反抗也是感觉无能为力。
……
陇西校场,蒙毅正在测试新弩。
三石强弓的箭矢呼啸着穿透三百步外的铁甲,余势不减地钉入后方土墙。
“还是太慢。”苏言摇头,从怀中取出项少龙绘制的图纸,“我要的是这个——连发弩。”
工匠们围着图纸倒吸凉气。
图纸上,青铜机关构成的神兵能连续射出十支箭矢。
“大王,这需要……”老匠作话音未落。
“寡人不管你们如何做!只要做了出来,爵位就是对你们的奖赏。”
“多谢大王。”
……
函谷关外,楚国战象的咆哮震得城墙簌簌落灰。
项燕站在楼车上冷笑:“秦人的新军呢?莫非还在种田?”
忽然,城头响起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三百架连发弩同时露出箭槽,箭雨瞬间笼罩天空。
战象哀嚎着倒下时,关隘大门洞开,玄甲骑兵如黑潮涌出。
最前排的骑士突然平举铁管,火光炸响中,楚军将领的铜盔被轰成碎片——这是项少龙秘密研发的“霹雳铳”。
项燕率领的楚军正在劫掠边境村庄,忽听大地震颤——地平线上,黑甲洪流席卷而来!
“放箭!”楚军将领嘶吼。
然而秦军弩阵射程远超楚弓,三轮齐射后,楚军溃不成军。
更可怕的是,秦军阵中冲出一支重甲骑兵,人马俱披铁甲,如墙推进!
“这……这根本不是临时征召的农夫!”项燕吐血败退。
战后清点时,王翦在楚军尸体中发现韩国制式箭矢。
“好个唇亡齿寒。“苏言冷笑,“传令!即刻搜寻韩军的下落,灭之。”
“是!大王。”
很快韩国“助战”的五千军队,被秦军顺手全歼,新郑震动。
老秦人目睹职业军威,虽仍嘀咕“违背祖制”,却开始将子弟送入新军。
……
新郑城头,韩王安看着城外秦军摆开的奇怪器械。
那是由牛皮与竹木构成的巨兽,每隔百息就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将陶罐抛入城内炸开烈焰。
“投降条件呢?”韩王安嘶哑地问。
新郑城外,王翦十万大军压境。
韩王安颤抖着打开秦国国书:
1.废止韩币,通行龙元和纸币;
2.官方文书改用龙篆;
3.裁撤韩军,由秦军统一协防;
4.修建咸阳至新郑的“水泥直道“……
“这……这是要寡人当傀儡啊!”韩王安怒吼。
丞相张平苦笑:“王上,项燕十万楚军尚不能挡秦军一击,我韩军……”
“……”
秦军展示“霹雳车”(原始火炮),当场轰碎新郑一段城墙。
黑冰台散布谣言:“顽抗者,战后清算;归顺者,可入秦为官。”
韩国贵族分裂,部分人暗中与秦军联络,献城求荣。
紧接着秦国在韩地设立“三川郡”,派精通韩语的秦吏治理,同时将韩贵族迁往咸阳“荣养”。
……
很快第一条跨国的“水泥直道”开建,而且是从咸阳直通新郑,六国商贾蜂拥而至……
他们不知道,这条路将来会运载秦军的攻城器械……
蓟城燕市,一个卖陶器的老匠人接过顾客的铜钱,指尖在钱币边缘轻轻一摸……
三道刻痕,是黑冰台的暗号。
如今的黑冰台融入了后世锦衣卫的职能,并且分为对内和对外两个部门。
所以黑冰台的探子不光要监视秦国境内的官员将领,还要负责关东六国的重要情报。
当夜,燕国大将军剧辛的宠妾,将一份布防图塞入陶俑,次日便由商队运往秦国。
“六国贵族以为我们只会强攻……”咸阳宫中,苏言摩挲着燕国地图冷笑,“却不知黑冰台早已蛀空他们的根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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