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来他毕业后去当摄影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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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团活动室里,张媛媛望着墙上那幅江陆臣拍摄的雨景作品发怔。画面里,雨丝如银线穿梭,朦胧中藏着说不尽的故事,就像她和江陆臣之间那些关于雨的回忆。

“这幅是我在南方小镇拍的。”江陆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笑意,“毕业后我去了不少地方,追着雨、追着光,把那些藏在潮湿里的美好都定格下来。”

张媛媛猛地转身,眼中满是诧异与惊喜:“你毕业后……去当摄影师了?”江陆臣点点头,指尖轻轻搭在相机背带上,眼神亮得像藏了星子:“对,成了追雨的人。每到一个地方,遇到下雨,就想把雨里的故事拍给你看,可惜一直没机会。”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大了些,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倒像是在为这番话语伴奏。张媛媛望着他,那些因毕业分离而沉淀在心底的思念、担忧,瞬间化作眼中闪动的光。原来他走过的路,看过的雨,都藏着对自己的牵挂,就像她守着校园里的每一场雨,盼着与他重逢。

江陆臣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卷精心包装的胶片:“这是我在雨城拍的,那里的雨总带着股温柔劲儿,我想……你该会喜欢。”张媛媛接过,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心跳乱了节拍。她想起曾经一起听雨的时光,原来分开的日子里,他们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续写着与雨、与彼此相关的故事。

活动室的光线柔和,映着两人微微发烫的脸。雨还在下,可这一次,张媛媛知道,那些关于雨的浪漫,那些因雨而生的牵挂,再也不会因为距离而中断。江陆臣回来了,带着满是雨景的胶片,带着对她从未变过的心意。

社团活动室的老式挂钟轻响,雨丝透过斑驳的玻璃,在木质地板上晕开细碎光斑。张媛媛指尖摩挲着胶片盒边缘,金属的凉意混着江陆臣残留的温度,让她喉间泛起酸涩的甜。

“所以这些年,你真的一直在追着雨跑?”她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因触动而漫出的水汽,声音里裹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眷恋。江陆臣倚在摆满旧相机的陈列架旁,修长手指随意敲了敲相机镜头,金属嗡鸣混着雨声,成了独特的背景音:“对,从江南的梅雨巷,到北方的暴雨平原,每一场雨里,我都在想……”他垂眸,眼尾晕开柔和的弧,“要是你能看见这些雨,该有多好。”

这话像一把细雪,轻轻落在张媛媛心尖。她想起毕业那年的暴雨,江陆臣送她去车站时,两人沉默地挤在伞下,雨水顺着伞骨成串坠落,像断了线的承诺。后来她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背面是模糊的雨景,却没写只言片语,原来那时起,他就已经踏上追雨的路,把没说出口的话,都藏进了镜头里。

“这卷胶片里,有个小镇的雨特别像我们初遇那天。”江陆臣突然弯腰,从帆布包掏出个牛皮纸袋,倒出一沓照片。张媛媛凑过去,照片上的青石板路泛着水光,雨丝裹着茶香,檐角垂下的铜铃在雨里轻晃,恍惚间,她真的看见那年图书馆外,两人挤在伞下的身影。

“我在那里住了半个月,每天守着老茶馆的雨。”江陆臣指尖划过照片上的雨帘,“老板是对金婚夫妇,老爷爷总给老奶奶泡茉莉花茶,说这茶配雨天最相宜。有天雨特别大,老奶奶靠在爷爷肩头说‘这雨下了一辈子,可和你一起看,就没烦过’,我突然就想起你。”他侧头看她,眼神里的炽热能把雨烤化,“原来我不是喜欢雨,是喜欢你在雨里的样子。”

张媛媛咬住唇,怕一开口就泄露哽咽。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转急,风卷着雨丝拍打玻璃,活动室里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江陆臣忽然起身,从陈列架最上层取下台老式海鸥相机,铜质外壳泛着温润的光:“这是我在二手市场淘的,修好后一直想给你拍张照。”他镜头对准她,眼神认真得像在完成一场神圣仪式,“张媛媛,我要在这雨里,把你和我的故事,都拍进胶片里。”

相机“咔嚓”一声,定格了这一幕——雨幕为背景,张媛媛看着这倾盆大雨,非常漂亮。

雨还在下,张媛媛望着他,想起曾经对雨天的厌恶,想起那些独自听雨的孤寂,突然明白,江陆臣带着满身的雨与故事回来,不是为了诉说分离的苦,而是要告诉她,他们的故事,从雨开始,也会在雨里,一直在。暮色渐浓时,雨终于小了。雨后的空气里浮动着泥土与青草的甜。路过校园的樱花树,花瓣沾着雨滴簌簌飘落,落在两人的手上。

张媛媛看着樱花树,她想起那些雨夜里的思念,想起重逢时的悸动。

后来的日子里,张媛媛再也不讨厌雨天,因为每一场雨都有那个特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