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世界瞬息万变,羊毛出在狗身上,由鸡买单。我打你,与你无关。孙儒吓跑了,秦皇帝非常气愤,又无可奈何。只好御驾亲征,率三十万大军进攻开封。
朱温打跑了一只狼,引来了一头虎。
秦宗权打朱温,哈哈,大唐叛徒攻打大齐叛徒,有意思吧,滑稽吧,叛徒打叛徒,把人笑到哭。都说各为其主,我的主人是你前夫。曾记否,羞答答,洞房花烛?
叛徒打叛徒,就像笑话打笑话。两个笑话打架,打得男人想嫁。嫁给女人不要,那就嫁给蛤蟆。
秦宗权令张晊、秦贤、卢瑭率二十万大军为先锋,围攻汴州,自己率中军十万人马垫后。张晊率主力驻兵汴州东北的赤岗;秦贤驻扎于城西郊的板桥,防守通往汴州的的要道;卢瑭安营于城西郊的万胜。共建三十六座营寨,联营二十余里。
汴州城里只有三万人马,秦宗权人马有三十万,十比一,只算前锋,也是七比一。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哪怕都是少林高僧,一对十,也会胆寒。汴梁士兵不是个个是朱珍、丁会一样的黑白无常。秦宗权的部队也不是土匪部队,只会抢劫,不会打仗。更何况,朱温手下的两员猛将,庞师古在外,朱珍也去征兵。朱温下令汴梁城,大到白发苍苍,小到裤子开裆,全民齐动员。
朱温在想,在胙城打孙儒,他们守城,我们围城,用声音、用旗帜造成几十万人假象,几十万围几万,把孙儒那孙子活活吓跑。
今天,倒过来了,我们是守城,他们是围城。人家是真有几十万,不是假的。我们才几万,怎么办?会不会真的凉拌?
朱温心惊胆战,朱温坐立不安,朱温食不甘味。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很害怕。第二天一早就告诉敬翔:“军师,我昨晚做了个梦。”
敬翔问:“什么梦?”
朱温说:“梦中,我坐在大堂上,一个锦衣金带的小吏上前禀报:‘有神求见。’
“接着进来一个红袍绿履戴金冠的人,对我行礼说:‘天下城隍土地恭拜真人。’说完又行了一个礼离去。我正在惊讶,又进来一个牵驴的和尚。和尚对我说:‘快给众僧施斋。’
“我在梦中暗想:我权高位重,领兵几万,这个和尚竟敢无礼。正要发怒,和尚上前把我抱到驴背上,我竟丝毫不能反抗。再看那头驴,极其瘦弱,脚步却快,片刻间就来到一处。和尚把我抱下驴,放到一个高台上,面南而坐,他说:‘我去拿斋饭,由你来施舍。’
“我没办法,只能由他摆布。过了好久,和尚也没回来。却来了上百只猿猴,围着我坐下。猿猴片刻都不安宁,拉我的衣服,挠我的头发。我大怒而起,对着群猴击打,群猴乱纷纷和我殴斗。
“正搏斗间,我的一只胳膊忽然掉到地上,因此大叫醒来。刚醒来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摸摸胳膊还在,这才稍安。”
敬翔听完,高兴地说:“恭喜恭喜,这是大吉之梦。人人都说衣锦还乡,帐下小吏都穿锦衣,您更是富贵不可言。城隍土地来拜,登高台,面南而坐,将军,这是要做天下至尊。和群猴击打,说明各路诸侯要来争夺。一胳膊坠地,预示您大权独揽,一手遮天,终将平定各路诸侯。”
朱温大喜。
敬翔说:“面对庞大的蔡州军,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就冒出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朱温问:“军师有什么奇怪想法?”
敬翔说:“我的脑子突然在想,将军是梁军,秦宗权是蔡州军。将军有粮(梁),秦宗权送菜(蔡)。人家送菜上门,我们应该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
朱温笑着说:“对对对,秦宗权是送菜上门,尽快办菜,不然菜就坏了。”
敬翔说:“您看秦宗权的三大先锋:张晊,好像他在报告朱将军,章(张)鱼到了;卢瑭,糖醋鲈鱼,还做好了的;秦贤,知道我爱弹琴,还给我送来了琴弦(秦贤)。想不到粗鲁的秦宗权,还会这么心细。”
朱温哈哈大笑说:“对啊,秦宗权,我有粮,你有菜,祝我们合作愉快。”
敬翔说:“对对对,让秦宗权的女儿嫁给您,从此有粮有菜,天作之合。”
朱温说:“不敢不敢,魔鬼的女儿就是小魔鬼,我可不想人鬼情未了。”
这到底是想得美,还是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大战前夕,而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还有心情开玩笑,可见他们的大心脏。朱温一下又想起当初的那个梦,和敬翔联手,连猪都能飞起来。
敬翔说:“开封虽然不是空城,但也可以用诸葛亮的空城计。一边严防死守,一边召来开封城的所有军民,整天敲锣打鼓,唱歌跳舞,大摆宴席。”
这敬翔打仗,不是在迎接战争,好像在庆贺战争。敌兵围城,快乐加倍。原来战争也可以这么打?靠这种办法打跑了孙儒,把上次作业再抄一遍?敬翔当过道士,是从道士驱鬼那里学来的吗?还是战争也可以运用衬托的修辞手法?以哀景衬乐,以乐景衬哀,倍增其哀乐?
这就是道士的神仙思维,天马行空,脑洞大开。天为棋盘星为子,地为琵琶路作弦。踏天磨刀割紫云,一剑能把宇宙劈作两半。王之焕说,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道士李白说,长风八万里,吹度玉门关。这便是道士与普通人的区别。
这就是敬翔的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空前绝后的欢乐打仗法。面对战争,都是那么从容淡定,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来源就是道家的无为而治,灵活运用成无为而仗。
准确地说,就是首先安定人心。
再说“黑无常”朱珍,敬翔本安排朱珍向西,郭言往东招兵。因为郭言在西面有战友,便与朱珍对调。朱珍往东,郭言往西。朱珍只用了十多天,就招齐了一万多兵。走到半路,青州节度使拉了二万多人的队伍,将朱珍堵在了半路。以二万的老兵对付刚吃军粮的没两天的新兵,青州节度使觉得这场仗应该像割草一样轻松。这样想是因为他不认识朱珍,不知道自己碰上的是“黑无常”。朱温的部队,招兵、训练、建制、军纪,全出自朱珍之手,如果评军训师,朱珍绝对是特级军训师,绝对有资格做国防大学校长,国防部部长。更何况还有他与周贵娘组成的“恶有恶报”鸳鸯侠。
有鸳鸯侠开路,谁人能挡?等这场仗打完,汴州的新兵们,有的有了一套好铠甲,有的搞到了好一把刀剑,更幸运的就是有的有了一匹好马。感谢青州节度使,让朱珍的新兵,不但得到了一次实战演习,而且提供了一批优良装备。
4月8日,朱珍带着这批一万多新兵偷偷进入汴梁。此时,汴梁城中,已经有了四万人马。围城的是二十万,双方兵力对比上升到了五比一。
被敌人围了十几天,朱温问敬翔:“军师,我们能像赵犨守陈州一样,坚守一年吗?”
敬翔说:“不能。”
朱温说:“为什么?”
敬翔说:“一年,菜(蔡)早凉了。”
朱温又是一阵大笑,有敬翔在,就是让人这么开心。
朱温和敬翔商量具体的作战方案,朱温问:“军师,对这三路兵马,我们是同时出击,还是各个击破?”
敬翔说:“这三路兵马,张晊最强,他的兵马一来,就像蚂蚱一样跳跃着攻城。柿子先捡软的捏,那就先打秦贤和卢瑭吧。”
敬翔让朱温叫来霍存、葛从周、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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