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四弟,不碍事的,你.......”
孟府中在孟弘昌面前没人敢提野种这两个字。
孟晨轩面上有些讶色,怎么这个傻子说话突然利索了,就想当着孟弘昌的面前说点关怀的话。
‘啪’的一声,大耳刮子甚是清脆洪亮。
‘你还跟老子yes?’
孟玉希不等孟晨轩假模假式说完那嘘寒问暖的话,当下0帧起手,一巴掌抡圆了招呼过去,直接给孟晨轩抽好几个陀螺后才摔倒在地。
“二哥,你只捂一边脸,实在是太辛苦了,四弟帮你找找平衡。”
看着孟晨轩耳边溢出的鲜血,孟玉希又补了一句。
“痛吗?吃串糖葫芦就好了。”
吃串糖葫芦就好了可是孟晨轩的口头禅。
孟晨轩只觉得脑中天翻地覆,裤子中一阵暖流,随后双眼一番,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此刻四公子身前的众人瞧到这一幕,表情齐刷刷的变成震惊和害怕,纷纷暗道往日那个傻到清澈的四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孟玉希表情依旧平和,人不狠站不稳,谁能说这些人对于原主带有恶意的冷漠,不是凶手有恃无恐行凶的依仗,只打一个孟晨轩可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不过不急,有人看到往日的受气包学会反抗了,一定会跳出来反对。
这时一个阴森低沉的声音忽然自人群后传来,话语之中裹胁着强势,不容抗辩。
“四弟!你这对兄长下手好无轻重,实在有违孟家兄友弟恭的家训,该当领罚才是。”
话声刚落人群中便挤出一人。
这人身材修长,长相颇为英朗,身穿华丽锦袍,眉宇间眼白甚是明显,眉毛上扬,给人一种精于算计,不可一世之态。
孟玉希认出来人正是大哥孟明哲,作为孟家长子,虽无建树,但朝廷依旧看在孟弘昌的面子上给他封了一个从四品侍读学士的虚职。
孟明哲自从得了这个从四品的官职后,整个人都飘了,再也无心向学,一心只是结交京中权贵,自此孟府内只要孟弘昌不在,上上下下都是由孟明哲一人说了算。
自己这浣花池的院子就是孟明哲调换的。
孟明哲一副极为关心的神色为昏迷的孟辰轩检查的伤势,随即起身朗声道。
“父亲大人,请您为二弟做主,二弟现在人已昏迷,纵然此前冒失犯错,也不该遭受四弟如此毒打,请父亲大人为二弟做主,莫要寒了整个孟府家人的心。”
孟明哲说道最后竟然委屈的掉下眼泪,围观的其余家眷刚才还一脸惊慌害怕现在有若被点醒一般,也跟着孟明哲低声啜泣,这个阵仗就好像孟晨轩已经被打死了。
孟弘昌听得眉头大皱,自己才不在府中半年,这一回来怎的好像家主都变人了?全都以他孟明哲马首是瞻了?
低头审视孟明哲,像是重新认识这个儿子一般。
心中连连叹息,这蠢货,不会真以为勾上太子那条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看似聪明实则蠢笨至极,我怎么会生了这样一头只会内斗的猪?
刚想说点什么将面前这群人都打发了,就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朗朗道来。
“真好一句兄友弟恭,不知道小弟在浣花池里挣扎的时候,大哥是远远地躲在人群后观望呢?还是在心中暗暗窃喜?还是两者兼有?那时候大哥的友在哪里?友都不在恭自何来?”
孟玉希连珠炮般的发问让孟明哲的气势瞬间萎靡,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我是刚刚才到的。”
孟明哲眼泪一抹,为自己辩解。
“刚刚才到?那你刚才所说二哥纵使冒失犯错有何依据?还是你根据二哥平日里就对我拳打脚踢推断而来?”
孟玉希话锋如刀,让孟明哲说什么都是错。
孟玉希瞧孟明哲眼神晃动,似是极力在想对策开脱。
“呵,说个真话都要考虑这么久,恐怕你刚才是看到父亲来到,害怕担责,才躲到人群假装刚到的吧。”
孟玉希不再给他回答的机会,转身面向众人,厉声质问。
“请问诸位,我是不是自己从浣花池内爬出来的?你们可有一人伸出援手吗?”
孟玉希早就发现,全场在内只有自己一人是湿漉漉的,其余众人浑身上下滴水未沾,泥土上的水痕也只有一条,就连刚刚跑来的孟弘昌都因为抱着自己而浸湿了胸前衣衫。
而早就来到池边的这些人却是干得彻底,现在在这里哭啼地装善良装可怜,真是令人恶心。
众人被孟玉希这番思路调理都极为清晰的话语说的都呆住了。
‘这还是那个傻子吗?’
‘怎么感觉在他面前,我才像是个傻子。’
最激动的还要数孟弘昌,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孟玉希,已经是老泪纵横,自己这捂了二十年的宝贝,以后终于能派上大用处了。
“老四,你之前的傻是装出来的吗?”
孟明哲从地上跃起,指着孟玉希的鼻子厉声喝问。
“呵,我原先是傻,但是水浸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
“父亲,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到这个踢我下水的人好好感谢一下?”
“趁我背后的这个脚印还没有被有心之人抹去!”
孟玉希将身上长袍拉起,一手指着脚印对孟弘昌说道。
“就劳烦父亲,让场各位脱下鞋子开始一一比对吧。”
孟玉希明白当下这个朝代可不是什么文明社会,即便你身份显赫,家财万贯,只要你表现出一丁点软弱可欺的模样,都会被躲在暗处的豺狼伺机撕碎,前主的遭遇与眼前众人不断变换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前就是用这个模模糊糊的似是而非的脚印,大作文章的好机会。
众人一听,脸上皆是变色,悔恨自己不该站在这里瞧热闹,唯恐自己倒霉所穿鞋子刚好与孟玉希的后背鞋印相符,人群后有几人已是悄悄转身离开。
孟弘昌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向孟玉希手中的袍子凝神望去,一个脚印浮现在锦袍之上。
孟弘昌的脸上陡然阴晴不定,面容数次变幻,一会瞧瞧孟玉希,一会瞧瞧府内众人。
眼下京中太子犯错禁足,圣上又偏在此时为皇子们准备了一场大考,引得皇子们浮想联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大有拉帮结派之势,自己立场特殊,不可掺和其中,只没想到虽远居在苏城,可这夺嫡的火终究还是从京城烧到他的孟府了。
难道孟玉希是圣上私生子的消息究竟是走漏了?
要不要将此事禀明圣上?自己会不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受到圣上迁怒?
突然脸色一沉,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厉声呼喝。
“来人!”
几名手持钢刀的黑衣侍从闪身而出,身法干净利落,只两个起落便跪拜在孟弘昌腿边,齐声应道。
“在!”
孟弘昌,一挥手,咬着后槽牙恨恨地道。
“去,把府中能喘气的都给我带过来,老爷我今天就要一个个地查!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谋害四公子!”
“诺!”
黑衣人齐声回应,虽只廖廖数人但这声势却犹如百人千人一般,随即便四下散开拿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