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符水治病?歪打正着

换源:

  山谷里的空气仿佛凝固着死亡的气息。连日来,一种来势汹汹的流感在白莲圣教军营地蔓延,患者先是高热咳嗽,随后便是上吐下泻,短短几日就有数十人倒毙在红布覆盖的营帐间。苍蝇嗡嗡地盘旋在尸体上空,与信徒们惶恐的祈祷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无生老母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他每日在祭坛上跳大神、洒符水,口中念念有词地诅咒“病魔”,但患者喝了符水后毫无起色,反而一个个病情加重。信徒们跪在祭坛下,哭声震天:“老母救我!”“弥勒佛慈悲!”

无生老母额头上的粉被汗水冲花,露出坑洼的皮肤,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患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符水失灵了,这对依靠迷信统治的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陈烽躲在自己的营帐里,听着外面的哀嚎,心中焦急万分。他不是医生,但现代知识告诉他,流感这种传染病,关键在于隔离和卫生。可在这混乱的营地,隔离根本无从谈起,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从水源入手。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本想取出那本尚未获得的《青囊残卷》,指尖却只触到冰冷的破碗。他这才想起,那本记载着宫廷秘方的医书,还在未来得及相遇的太医徐福手中。但他记得,曾经在一本关于古代防疫的科普文章里看到过,煮沸的开水能杀死水中的病菌,对控制疫情有帮助。

“煮沸水……煮沸水……”陈烽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不懂草药,却认得营地附近生长的艾草,记得艾草有消毒驱虫的作用。或许,可以试试用煮沸的艾草水给患者饮用?

但他不能直接告诉信徒们“煮水喝能治病”,这与无生老母的“符水”理论相悖,只会引来杀身之祸。他必须想个办法,既用科学的方法救人,又不暴露自己。

他悄悄找到几个平日里对他最为信服的信徒,都是些朴实的农民,曾接受过他“神土”的“治疗”。陈烽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我昨夜夜观天象,见病魔肆虐,乃水中有邪祟作祟。雷神命我告知你们,需用符水之碗,煮山中艾草,饮其汤水,方可驱邪。”

“使者大人,这……这能行吗?”一个中年汉子犹豫地问,他的妻子正躺在营帐里发高烧。

“雷神之命,岂有不验?”陈烽板起脸,“但此事万万不可让老母知晓,否则会惊扰神灵,引来更大灾祸!”

几个信徒对视一眼,眼中虽有疑虑,但对陈烽的信任还是占了上风。他们按照陈烽的吩咐,偷偷收集了艾草,又趁无生老母“作法”时,用各自的破碗在溪流中舀水,躲在营帐角落,用石头支起破碗,点燃柴火煮水。

陈烽亲自指导他们:“水一定要煮沸,煮到碗里冒白气,再把艾草放进去,煮出颜色才行。”他不敢说“消毒”,只能用“驱邪”来包装。

第一碗艾草水熬好后,散发着淡淡的药香。陈烽让那中年汉子先给自己的妻子喂下。汉子的妻子已经奄奄一息,喝下温热的艾草水后,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咳嗽了几声,似乎好了一些。

“有效!使者大人的方法有效!”汉子激动地喊道。

陈烽心中一喜,连忙让其他信徒也给各自的家人喂药。接下来的几天,凡是喝了煮沸艾草水的患者,病情都逐渐好转,高热退去,咳嗽减轻。而那些依旧信奉无生老母符水的患者,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营地传开:“雷神使者的符水碗煮艾草能治病!”“喝了之后,病魔全消!”

信徒们蜂拥而至,跪在陈烽的营帐外,祈求“神水”。陈烽忙得不可开交,只能让信任的信徒帮忙煮水,自己则站在营帐门口,装模作样地“祈福”。

无生老母看着这一切,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符水失效,而陈烽的“神水”却大显神威,信徒们看陈烽的眼神,已经从敬畏变成了依赖。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正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雷神使者”一点点瓦解。

“这小子……留不得!”无生老母躲在营帐里,对着几个心腹“金甲力士”咬牙切齿,“他要是把信徒都笼络过去,我还算什么老母?”

一个满脸横肉的金甲力士瓮声瓮气地说:“老母,要不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无生老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行,他现在威望正盛,杀了他,信徒们会造反。先看看,找个机会,把他彻底控制住,让他乖乖听我的话!”

陈烽自然察觉到了无生老母的敌意。他看着信徒们感激涕零的面孔,听着他们山呼海啸般的“使者万岁”,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忧虑。

他用现代知识歪打正着,治好了流感,威望确实大增,但也彻底引起了无生老母的猜忌。这就像在钢丝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夜晚,陈烽坐在营帐里,借着月光擦拭着那只破碗。碗沿的豁口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提醒他身处的险境。无生老母的眼神,信徒们狂热的崇拜,还有这随时可能失控的局面……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陈烽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破碗。他知道,无生老母不会容忍一个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存在,而他也绝不能被困在这个迷信的牢笼里。

但如何离开?如何在无生老母的眼皮底下脱身?陈烽望着帐篷外巡逻的金甲力士,心中飞速盘算着。或许,下一次“作法”,就是他制造混乱、趁机溜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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