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斯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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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聊?小崽子,我砍下你的脑袋当夜壶!”独眼龙怒吼一声,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高举战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奔雷洛斯而来。他那壮硕的身躯,本应显得笨拙迟缓,却爆发出与体型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沉重的战斧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划破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裹挟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雷洛斯劈成两半。

一抹轻蔑的笑容浮现在雷洛斯嘴角,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着那泰山压顶般的攻势冲了上去。

“这小子疯了吗?”旁观的佣兵们一个个瞠目结舌,这简直是自寻死路!在独眼龙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就算是坚固的城墙也能被他一斧劈开,何况是血肉之躯?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那势不可挡的战斧,在即将触及雷洛斯头顶的瞬间,竟然生生停住了。一只看上去并不如何强壮的手,牢牢地扣住了斧柄,任凭独眼龙如何嘶吼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围观的佣兵们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的撞击声。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怎、怎么可能?!”独眼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独眼,他感觉自己仿佛劈中了一座钢铁铸就的山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沿着斧柄狂涌而来,震得他虎口剧痛欲裂,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战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巨力,他连人带斧被一股脑地甩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数米外的一根承重木柱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柱应声而断,独眼龙如同破麻袋般瘫倒在地,口中鲜血狂喷,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无法再次站起来。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市场,落针可闻。

一个佣兵两腿打颤,牙齿打着架,手中的铁锤“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指着雷洛斯,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你到底…”

雷洛斯缓缓收回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然,“雷洛斯。”

他环顾四周,眼神如刀锋般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佣兵,“还有谁,想来试试我的深浅?”

市场鸦雀无声,围观的人群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血色獠牙”佣兵团在他们眼中一直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谁曾想今日竟被一个年轻人像丢垃圾般随意摆弄?

雷洛斯那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些面色惨白的佣兵身上,他们如同被毒蛇盯住的兔子,惊恐地向后退去,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即使是曾经威风凛凛的独眼龙艾瓦尔,此刻也只能痛苦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天际。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雷洛斯的语气如同凛冬的寒风,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佣兵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发一言。

“哼,一群废物!”一个轻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施施然地从人群中走出,他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高挑男子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黑色皮甲,腰间悬挂着一柄装饰华丽的长剑,一头棕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半遮住俊朗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眸,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步伐稳健,气度不凡,宛若一只优雅的黑豹,带着强烈的自信和傲慢。

而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则是一副莽夫做派,粗布衣衫掩盖不住健硕的体型,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但那双呆滞的眼睛却透着一股憨傻之气,一看就知道是只会听令行事的打手。

“你想试试?”雷洛斯目光锐利,直视男子。

“试试?”男子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小子?”他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独眼龙,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血色獠牙’虽然不堪一击,但在这一带也有些名气,你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们动手,就不怕惹麻烦?”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更像是猎人对猎物的调戏。

雷洛斯眉头一挑,轻笑道,“麻烦?我还怕麻烦不够大呢。”他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惧色的围观群众,“怎么,你们之中,还有谁想替‘血色獠牙’出头的吗?”他的声音虽不高,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像是一头苏醒的雄狮,向四周宣告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侵犯。

人群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能够一招击溃声名狼藉的“血色獠牙”首领,简直就是怪物般的存在,谁会愚蠢到去招惹这种人?

棕发男子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雷洛斯,这个年轻人的表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一个鲁莽的蛮力之徒,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衣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轻笑一声,“别紧张,我只是来做笔交易。”他转向雷洛斯,“我听说你刚从‘冬息岛’回来?”

听到“冬息岛”这个名字,雷洛斯不禁有些诧异。“冬息岛”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大多数是像福迪亚那样的老兵,怎么会出现在卡斯特夫镇这种地方?

“你认识我?”雷洛斯问道。

“算是吧。”男子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几年前你在风盔城做的事,可是轰动一时啊。”

雷洛斯顿时恍然大悟。几年前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风盔城,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为了活下去,他接下了一个危险的任务——潜入风盔城王宫,盗取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他凭借着高超的潜行技巧和初醒的“龙吼”之力,成功完成了任务,这件事在风盔城的地下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人都想得知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到底是谁。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雷洛斯问道,语气平静。

“我看中了你。”男子语气淡漠,“我需要你的力量,而你,也需要我的智慧。”

“跟着我,我们可以成就一番大事。”

“你的智慧?”雷洛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与那些浑身散发着血腥气的佣兵不同,这个人身上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杀气,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中,却藏着更为危险的东西——野心,熊熊燃烧的野心。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需要你的智慧?”雷洛斯挑衅地说道,他如今是三十级的大剑师,拥有着“龙魂吞噬”的强大力量,身边还有两位美丽而又强大的红颜知己相伴,他内心深处早已种下征服的种子,他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他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因为,你迷失了方向,雷洛斯。”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雷洛斯的双眼,语气平稳,却仿佛洞悉了他的内心,“你拥有令人生畏的力量,你的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焰,你渴望改变这个世界,但你却不知该如何去做,对吗?”他语气锐利,直戳雷洛斯内心深处的迷茫和困惑。

雷洛斯沉默了。他无法反驳。他的确渴望复仇,渴望改变这充满不公的世界,但他不知道该从何入手。他如今只是一个逃犯,被帝国通缉的罪人,生存都成了问题,更别提改变世界。

“跟随我吧,雷洛斯。”男子声音变得低沉,充满诱惑,“我会成为你的指路明灯,引导你走向荣耀的巅峰,实现你的梦想。”

“你想得到什么?权力?财富?名声?还是...复仇?”他语气笃定,仿佛能够预知未来,一切都尽在掌握。

雷洛斯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对方的认真,也无法忽视其身上散发出的能力。他从这个叫斯瓦林的男人眼中看到了睿智的光芒,也看到了野心的火焰,那火焰仿佛与他内心的火焰交相辉映,如同两块磁石,相互吸引,密不可分。

“你想要什么?”雷洛斯问道。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的“智慧”,必定有着不菲的代价。

“我想要你的忠诚,雷洛斯。”斯瓦林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君王在宣告自己的统治,“追随我,你将拥有一切。”

“你可知道我是谁?”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斯瓦林·灰衣,我的家族曾经是裂谷城的领主,却被那个该死的马卡斯城领主赶了出来!”

“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让那老东西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焚烧着他的内心,也焚烧着他的双眼。

“我需要力量,雷洛斯,”他的目光转向雷洛斯,“而你,就是那柄能撕碎敌人心脏的利剑!”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儒雅的男子,竟是裂谷城旧贵族的后裔,而且野心勃勃,誓要夺回失去的领地!

雷洛斯心中也泛起一丝敬佩,这个男人,和他一样,都有着一颗想要改变命运的雄心,但雷洛斯并不想受人掌控,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良久。

“斯瓦林·灰衣。”雷洛斯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如同雄狮在宣示自己的领地,“我可以给你忠诚,但我也有我的条件。”

“说吧。”斯瓦林眼眸深处精光闪烁,他知道,这只桀骜的猎物,已经快要落入他的陷阱了。

“第一,我不是你的下属,而是你的盟友。”雷洛斯语气坚定,不容置疑,“我们的关系是对等的,我们将共同决定未来。”

“第二,我的目标是改变这个世界,让所有受压迫的人获得自由与平等。”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像两柄出鞘的利剑,“如果你的野心与我的目标背道而驰,我们的合作便到此为止。”

“最后,”他的语气低沉而危险,“伤害我的同伴,就如同伤害我。你若胆敢背叛我,我保证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斯瓦林静静地听着,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耐烦。他知道雷洛斯并非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一头桀骜的野兽,想要驾驭他,就必须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我同意你的条件,雷洛斯。”他语气平缓,“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是双赢的。”斯瓦林伸出手,“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

雷洛斯也伸出手,与斯瓦林的手紧紧相握。他们两人手上的温度都很低,没有一丝温暖,仿佛两块坚冰碰撞在一起,只有冰冷的触感,没有半分热度。

“她们都是你的人?”斯瓦林将目光投向雷洛斯身后的艾瑞莉亚和伊尔瓦,嘴角带着一丝玩味,“两位小姐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斯瓦林的轻佻语气让雷洛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她们是我的同伴,斯瓦林,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你的承诺。”

“当然,当然。”斯瓦林朗声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他接着问道,“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雷洛斯目光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血色獠牙”佣兵,最终落在那个奄奄一息的独眼龙身上。独眼龙虽然身负重伤,但意识还算清醒,他惊恐地望着雷洛斯,仿佛看到地狱归来的恶魔。

“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雷洛斯声音低沉,威严无比,“要么,追随我,为我而战,要么,现在就滚出卡斯特夫镇,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我的话,只说一遍!”

“血色獠牙”的佣兵们顿时慌乱起来,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在边境地带厮混多年,深知弱肉强食的道理,没了组织,他们便成了丧家之犬,随时可能死在别人刀下。

“我,我愿意追随您!”一个瘦小的佣兵率先跪倒在雷洛斯面前,恐惧让他声音都开始颤抖,“求您饶命,我以后一定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我也愿意!”又一个佣兵跪了下去,其他佣兵见状,也纷纷跪下,表示臣服。

只有独眼龙艾瓦尔依然倔强地站着,他凶狠地瞪着雷洛斯,眼中燃烧着不甘的怒火,但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苍白的脸色却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和恐惧。雷洛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呢,艾瓦尔,你想怎么做?”

曾经凶名赫赫的“血色獠牙”首领,如今却瑟瑟发抖,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野兽,充满了畏惧。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叫做雷洛斯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力量,那是一种足以将他轻易碾碎的恐怖力量。

“你...你想怎么样?”艾瓦尔语气软弱,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反抗无异于自杀,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性命,哪怕是卑躬屈膝。

雷洛斯没有理会他,而是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佣兵们,“你们的团长艾瓦尔,他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雷洛斯声音低沉而坚定,“现在,我要剥夺他的首领位置,并将之逐出‘血色獠牙’,谁赞成,谁反对?”

佣兵们纷纷低头,无人敢出声。在这个新的秩序之下,他们不敢对雷洛斯有任何的质疑,更何况,曾经让他们闻风丧胆的首领,如今都跪地求饶了。

“从今天起,”雷洛斯语气威严而果决,“我,就是‘血色獠牙’新的首领。”他低头看着依然站着的艾瓦尔,“至于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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