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凄厉的叫声,确实是他二爷嘴里发出的,不过他二爷此时已经坐在帐篷里和那群韩国佬聊上天了。
大个子后的悔首先发问:
“哎,我说,您这扮相也忒难看了。这大饼子脸,哥们看着都恶心。你这是,啧,怎么形容你呢,哦,嘿卧槽,你这整个一个老太太钻被窝呀。”
相对于其他人来讲,动手永远比动嘴快的铁血武清,跟大个子的配合更为默契些,此时他已经是条件反射的问了句:
“啥意思?”
“你这都给爷整不会了。”
扑哧一声,田野边的小草直接笑喷了。
哼哼两声,铁血无情从鼻子里发出了两声闷哼。
大个子后悔斜楞着眼睛如有所思,似乎还在那琢磨要用个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小草刚才的扮相呢。
铁血无情闷声闷气的问道:
“大个,你这一肚子坏水怎么着,今天给憋住了,哥瞧不起你啊。”
“别闹,让哥仔细想想。”大个子后悔煞有介事的白了铁血无情一眼,让他安静,别打断自己的思路。
田野边的小草赶忙阻拦:
“哎铁哥,我求你了,咱别再说这个了,一会大个儿指不定能给我编排出个什么恶心的词儿呢,我可接不住,他呀,难得消停会儿。咱还是别招他了。”
田野边的小草在这帮兄弟中年龄最小,脸皮儿最薄,腼腆的像个小姑娘。一般有事说事,没事就静静地跟在这帮大哥哥身后,从来不主动招惹是非。
反观大个子后悔却是恰恰相反,在兄弟中永远都是咋呼得最厉害,到处惹是生非的主。
但是孩童时期,这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每兄弟们出去和别人干仗,起因几乎都是因为他俩。
一个是因为太爱惹事,成天在乡里招猫逗狗,一不留神就得跟人打一架。简直是家常便饭。
一个是因为太腼腆,经常受人欺负,一不留神就被人追的满街跑,也是习以为常。
大个子后悔本就是个没事还招事的主儿,一听说田野边的小草被人欺负了,第一个就得冲出去跟人家算账,不打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他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大个子后悔都出去跟人干仗了,那个平时总是跟他形影不离,却是闷声不响默不作声的铁血无情,哪里还能坐的住呀。必定会挥舞着他那双沙包大的拳头与大个子后悔并肩作战的。
所以每每只要是他们3个,突然又一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得,紫悦就会被气的直跺脚。
没别的,赶紧准备各种疗伤的草药吧。
恨自己千辛万苦才采得的那么一点点草药,又是筛选,又是晾晒,又是加工,又是研磨,调制的,最后都不够这三个调皮鬼用的。
更别提第二天,肯定还会有几十个家长,带着自己家被打的孩子堵上门来的用度了。
草药那玩意不是你想采就能采得到的呀,季节不对劲了,气候不对劲了刮风了,下雨了,哪一条都会影响药材的采集,不可避免的就会给她的药铺生意带来麻烦。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紫悦就会被气得牙痒。
这还不算,还有个更要命一首老歌呢,也不让紫悦省心。
这个机灵鬼平时站在药铺前厅,招来送往的替她打理生意,他才会有时间有精力钻研药谱,尝试新药。
可是这货也不知道这鼻子是咋长的,只要大个儿他们几个又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往镇子外去了,他准能闻出其中的火药味来。
这下可好,他比过年吃饺子还来精神,想方设法躲开紫悦的眼睛,抽个愣子就得追出去。
当然了,一首老歌很少有鼻青脸肿回来的时候,这货机灵,打架从来不吃亏。
就因为有这么几个货,紫悦的药铺的生意好的了才怪呢。
今天这3个货又凑到了一起,虽然现在是身在敌营,万分的凶险,但是这三位却依旧是混不在意,在对方的大营里有说有笑的互相调侃着。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田野边的小草懒洋洋的站起身行,跟两个大号的兄弟唧咕了下眼睛,示意自己马上出去,行动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
一帮兄弟自是心领神会,各自做好准备,一会还得生擒宁远王呼延豹呢,这可得做好了12万分的准备,呵呵,想起来就开心。
田野边的小草煞有介事的高声和里面寒暄着,一挑门帘,踌躇满志的回到了齐军阵营,嫣然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副将二胖。
“妥了,韩国人同意离开了。”
见二爷踌躇满志的回到本方阵营,毫发无损,东大营主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恭维道:
“二爷,您辛苦了,有您亲自出马,那帮鼠辈不肯投降都不行呀,二爷,在下佩服,这场仗您必定是头功了。”
“嗯,你小子这次的功劳也不小,你就等着王爷开恩吧。”
“不敢不敢,都是二爷您的功劳,想必二爷您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在下自此愿为您的马首是瞻,誓死追随二爷。”
说着,堂堂东大营守将,屈身就要给二爷行大礼。
二胖不置可否,声都没吭一声,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礼。
然后才伸手搀住了主将的胳膊,毫无感情的道了声不必。
然后绷起脸,紧盯着副将的眼睛命令道:
“事不宜迟,王爷那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现在马上就带着韩国朋友去面见王爷。”
“是,属下立刻召集一队人马,亲自护送二爷回去。”主将忙不迭的就要跑去安排人手,他要亲自护送。
他心里想:
“哎呦我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这么大的功劳,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掺和进去,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呀。”
“胡闹,王爷怎么交代的,命你立刻让出一条道路来,恭送我们的韩国朋友前往我大营面见王爷,怎么,你敢抗命不成。”
“哦不不不,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主将感觉到了二爷的不快,吓得一个劲儿的直呼不敢,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消了二爷的怒气。
“命令所有士兵都立刻返回营帐,不得惊扰了我的韩国朋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踏出帐篷一步,决不能让我们的韩国朋友,觉得我们言而无信,这是要出大事的,懂不懂,这是王爷的大事,是你我都吃罪不起的大事。”
“是是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主将战战兢兢的答道,立刻就要去执行二爷的命令。
一回头,正看见了流一地还带着几个属下,傻呵呵的站在那没动。
他气不打一处来,心说:
“嗨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站这么近还没听到吗,二爷说了,都赶紧躲回营帐去,别惹恼了那群韩国友人。”
“流一地,傻愣着干什么呢,跑步回营。”
他没好气的叫嚣着。
“慢着,流一地留下,你们几个也留下,一会儿护送本官,回中军大营。”
二爷不由分说的把几个伪装的齐国小校留了下来。
东大营主将心里这个恨呀,心说
“好你个流一地,啊,原来你隐藏的这么深啊,看来你跟二爷的关系绝非一般呀,幸亏老子平日里没得罪过你,否则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妈的,我呀,我先开溜了得了,我可不跟这等着马蜂窝来蛰了。”
一念至此,他谄媚的跟二胖说道:
“是,二爷,流一地带着这几个兄弟保护您就足够了,属下先行一步了。”
“嗯,去吧。”二爷依旧是面无表情。
主将此刻也没心思揣摩上差的心思了,只盼着能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
临走还没忘了跟流一地打声招呼:
“刘哥,兄弟先行告退了啊,保护二爷的重任,就交给您了啊,以后有机会,多回来走动走动,兄弟我想死你了。”
“快快快快快,别耽误时间。”
见这名将领还在那唧唧歪歪的不得要领,二爷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是,属下马上消失。”
主将这次不敢再多言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自己的营帐跑去。
嗖,一只火把比他先到了主将营帐。
“他妈的,谁呀,这种时候,别给老子添堵呀。”
嗖嗖嗖,又有几只点燃的火把划破了夜空,向着周围的几个营帐飞去。
得亏是接连下了几天的雨,营房内到处是积水,营帐也是湿漉漉的,那几只火把落地后,橘红色的火苗只是简单地挣扎了几下,就黯然消失了。
主将收住脚步,盯着那支落在他自己营帐前的火把,有点莫名其妙。
“这他们谁呀,这不是给老子找不自在呢吗,”
他回头望向二爷待着的地方,二爷此时也在狐疑的望着他,二人都闹不清楚这是咋回事。
愣了好一会,主将突然感觉浑身发凉,不由得用惊恐地眼神瞄向东大营的后方,那是大梁城区的方向。
果不出他所料,只见后营营房已经开始骚乱了起来,刚刚还听命躲进帐篷里的士兵们,被一只只的划空而至的火把,一支支呼啸而过来雕翎箭给震得不知所措。
这些在今天上午还是挑夫,鞋匠,教书先生的普通百姓,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呀。
经过了起初的不知所措之后,军营中瞬间就爆发出了巨大的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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