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春碎片里的悸动

换源:

  上完历史课的瞬间,我如遭雷击般想起物理老师此前布置的那张试卷——上课时要用答题器录入答案并进行讲解。

“陈砚白,你写那张物理卷子了吗?”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我,眼中满是疑惑:“什么物理卷子?”“就是作业四啊!他说课余时间写完。”“什么时候留的?我完全不知道啊。”他挠了挠头,我赶忙催促道:“别玩了,你快写,靠你了!我玩会”“程晏宁!”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咋了咋了?哦哦哦~你说你要赶紧写作业!我知道了,嘿嘿。”

因为对物理老师有些畏惧,我对这份作业格外上心,时不时就问他:“写的怎么样了?”在我近乎“骚扰”式的追问下,陈砚白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作业,我毫不客气地拿过他的卷子,当作“参考”。而陈砚白只是温和地笑笑,没有负面情绪,他就是这样,性格很好

物理课前夕,教室里突然炸开了锅。大家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意识到物理作业还没写,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问陈砚白写完了吗,陈砚白不慌不忙地说:“我的在程晏宁那,我问问她用完了没。”“给你,我用完了。”我把卷子递给他。

因为答题器能显示正确率他发现自己的答案的正确率和大屏显示的几乎一模一样,他挠了挠头笑着说“我的答案传了大半个班的同学”。

下课后,我凑到陈砚白身边,问道:“下节课上啥呀?”“历史课。”他回答。“上历史!太棒了!还是历史课好!”他忍不住笑了:“怎么这么兴奋?”“那当然!上历史课多轻松,还能偷偷玩会儿。”我得意地说。

其实,刚刚物理课上讲的作业,还有好些题目我没弄明白。但历史老师向来不允许课堂上涉及其他科目,所以我只能凭借记忆在历史书上用铅笔轻轻勾画。这一幕被陈砚白瞧见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哦哦哦~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整挺好”说完,他拿起自动笔,在历史书上练起字来。

不一会儿,他把课本展示给我看。少年的字迹神韵超逸,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又显含蓄;垂露收笔如快刀斩物,干净利落,悬针收笔或正或侧,变化多端;提按之间力道分明,牵丝劲挺;浓淡相宜,既不过于张扬,也不显沉闷,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就这样,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很快,数学课的测验开始了。数学老师让我们把答案写在答题纸上。整个教室安静得只能听见翻卷子的沙沙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陈砚白比我早很多就完成了答题,百无聊赖的他开始转笔,看到我还有题目空着,他压低声音说:“你画个图试试,就能看出来了。遇到不会的题,你可以用铅笔写写,很多时候写着写着就有思路了,我平时就是这么做的。”

我摇了摇头:“算了,快交卷了,就这样吧。”

“还有时间,再想想。”说着,他把自己的答题纸推了过来。

我调侃:“看不懂,思密达。”陈砚白从来没把我当成比他差的学生,默认我不会做,他总是把我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耐心地引导我。而这些他教给我的学习方法,在后来我们分别后的日子里,都成了我的习惯。

第二天的早读是语文。语文老师布置了背诵默写的任务。陈砚白向来不背诵,他又拿起笔练起了字。老师提问的时候他小声祈祷不要提问他,怕什么来什么,老师偏偏点到了他。他背不出来,我看到他泛红的耳朵,老师罚他抄写三遍,他坐下后就开始写,下课前就完成了任务。

下节生物课提问环节又“精准”地命中了陈砚白。这一次,他有一个答案答错了。严厉的周老师当即要求他把这一章节的知识点抄一遍,送到办公室,而且还会随机提问,答错就要加倍抄写。

我同情地看着他:“陈砚白,你也太惨了吧!”

他苦笑着说:“我太困了,上课睡觉被她发现了,所以才被提问。”

“我也困得不行,难受死了。”我叹了口气。

大课间,我们本想补个觉,却被学校新推行的规定打乱了计划。学校要求每个班在大课间做眼保健操,还进行网络和现场双重巡查。班长在投影仪上找了个视频,带着大家做。做完眼保健操后,视频自动播放起了其他内容,我们索性放松下来,当作难得的消遣。那段时间,这是我们唯一的心理慰藉。

下午,我从宿舍回到教室,随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身后的椅背上,注意到陈砚白不在座位上,这可太反常了——平时只要我到教室,他肯定早就坐在那里了。我向其他同学打听,才知道他去值日了。我透过窗户,远远地望见他忙碌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伸手去拿外套,却怎么也拉不动,我正奇怪呢,发现我拽住的是他的衣角。

“你拉我衣服干啥?”他疑惑地问。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说怎么拿不动,原来是拿错了,哈哈。”他讲衣角抽回我们的手碰到了,那件晃动的衣服,也悄悄晃动了心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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