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集 在深山探寻古老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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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冲刷日观峰的轰鸣渐远,萧逸风只觉掌心凌仙儿的温度被漩涡状的光流扯得忽远忽近。七圣物在剑鞘与莲心盒中震颤,仿佛要挣脱而出融入流转的星芒。凌仙儿的青丝被光流扬起,发间星砂如碎钻簌簌而落,他这才惊觉那些晶莹颗粒已顺着她耳后蔓延至颈侧,宛如月光在肌肤上凝结的霜花。

屏住呼吸。他旋即揽住她腰肢,纯阳剑横斩出一道剑气护住周身。光门后的空间像是被揉皱的古卷,墨色星轨在视网膜上拖出长尾,待脚踏实地时,潮湿的青苔气息混着陈年松脂味扑面而来。凌仙儿踉跄着扶住身旁石柱,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纹——那是比归藏邪文更古老的图腾,每道弧线都像在描绘星辰运转的轨迹。

这里是......她的声音在穹顶下激起回音,惊飞了洞顶栖息的星羽雀。无数蓝萤般的光点腾起,照亮了眼前恢弘的地下溶洞。洞壁镶嵌着拳头大小的星砂矿脉,如银河倒悬般流淌至远处的三层祭坛。最底层的青铜鼎里积着半池碧水,水面倒映着洞顶石刻的二十八星宿图,此刻正随着他们的呼吸泛起涟漪。

萧逸风的归藏星盘突然发烫,盘面的北斗七星竟与洞顶星图完全重合。当第七颗星芒落入盘中凹槽时,祭坛中央的石台上缓缓升起一座水晶棺椁,棺中躺着身着归藏窟初代服饰的少女,她掌心紧握着半块刻满蝌蚪文的玉珏,正是凌仙儿玉坠的另一半。

是归藏窟祖师座下的星瑶仙子。凌仙儿的莲心盒自动打开,盒中枯萎的莲心突然渗出露珠般的光液,师父的残片在共鸣......话未说完,玉坠与棺中玉珏同时发出清鸣,两道流光在空中交织成太极图,地面星砂随之浮现出失传已久的《归藏天典》残页。

暗影盗圣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萧大侠!醉老头说这洞壁有蹊跷——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醉清风踹开半掩的石门,银酒壶上裂痕又深了几分:奶奶的,血色屏障跟着咱们进来了!那蒙面人的血河核心怕是......他忽然盯着水晶棺椁,瞳孔骤缩,这丫头的脸......竟和凌仙儿有七分相似?

萧逸风这才注意到棺中少女眉梢那颗朱砂痣,与凌仙儿右眼角的泪痣位置竟分毫不差。凌仙儿的指尖不受控地抚上棺盖,星砂在她触碰的地方汇成细流,顺着棺椁缝隙钻入地下。洞顶星图突然逆时针旋转,青铜鼎中的水面浮现出百年前的画面:一位青衫少年与星瑶仙子并肩布下灵枢阵,而他们身后的祭坛上,正是如今蒙面人手中的血河核心。

双生非双生,共生非共生。星瑶仙子的虚影从棺中升起,她望向凌仙儿的目光带着跨越时空的悲悯,当年我与师弟以双生灯引净化血河碑,却不知圣教早已在碑中种下血河核心。所谓双生灯明,不过是打开核心封印的钥匙...

洞外的震动突然加剧,血色屏障如活物般顺着洞口蔓延,所过之处星砂矿脉尽皆化为齑粉。萧逸风挥剑斩向血雾,却见剑气被血色漩涡吞噬,反而让屏障更盛。凌仙儿的星砂已蔓延至锁骨,她忽然抓起石台上的玉珏,两半玉坠合并的刹那,溶洞四壁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咒文,中央祭坛升起九根盘龙柱,每根柱上都嵌着与七圣物同源的灵石。

归藏天典说,九柱对应九座祭坛,唯有集齐七圣物与同源灵石,才能重铸归藏镜。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空灵,仿佛有另一个声音与她重叠,但代价是......

凌仙儿!萧逸风突然抓住她手腕,触到的肌肤已如星砂般冰凉,你的灵气在顺着地脉流失!星瑶仙子的共生之法,根本是让你成为新的地脉灵枢!他转头看向醉清风,快带她离开这里,我来挡住血雾!

醉清风刚要上前,洞顶突然塌下大块钟乳石。暗影盗圣眼疾手快拽住凌仙儿闪避,却见她发间星砂突然化作蝴蝶形态,扑向即将熄灭的盘龙柱。最左侧的柱子在星砂触碰下重新亮起,映照出石壁上被血雾侵蚀的后半段壁画——星瑶仙子与师弟布完阵后,竟双双化作星砂融入地脉,而他们的位置,正与萧逸风、凌仙儿此刻站立之处重合。

原来双生共生的真相......是让两个人的灵魂成为地脉的活封印。凌仙儿望着壁画,泪水混着星砂滑落,萧大哥,当年师父封印血河碑时,一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她用玉坠碎片锁住我的灵气,就是想让我避开这宿命......

血色屏障突然发出尖啸,蒙面人的虚影穿透血雾而来,他手中的血河核心与溶洞中央的青铜鼎产生共鸣,水面瞬间沸腾。萧逸风感觉星盘在腰间灼烧,七圣物的光芒竟开始与血河核心的血色交织,在他掌心烙下阴阳鱼印记。

愚蠢的蝼蚁,真以为能逆转天命?蒙面人的声音里带着癫狂的笑意,当年星瑶仙子自愿成为灵枢,却不知她师弟早已被圣教替换!这归藏窟的传承,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培养下一个祭品——

话未说完,凌仙儿突然将两半玉珏按在盘龙柱上。九柱同时亮起的刹那,青铜鼎中升起一座微型星盘,盘上清晰映出泰山、华山等九座祭坛的位置,而代表萧逸风与凌仙儿的光点,正位于中央的归藏窟。星瑶仙子的虚影再次浮现,她挥手撤去凌仙儿身上的星砂:当年我误信师弟,如今终于等到真正的双生之体。记住,血河核心的弱点在......

话音戛然而止,血色屏障如潮水般涌来,卷走了虚影。凌仙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星砂顺着她的嘴角蔓延至咽喉。萧逸风再也顾不得其他,横抱起她冲向溶洞深处,却见尽头石门上刻着与泰山石刻相同的五岳真形图,而门缝中透出的红光里,赫然躺着被锁链束缚的血河碑本体。

萧大哥,把星盘......放在真形图上。凌仙儿勉强抬起手,莲心盒自动飞向石门,盒盖的莲心纹与石刻北斗纹再次重合,这是归藏镜最后的碎片位置......

星盘嵌入的瞬间,石门缓缓打开。门内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血河碑周围悬浮着九具与星瑶仙子的水晶棺,每具棺中都躺着与凌仙儿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她们掌心的玉珏碎片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而在碑顶,蒙面人正将血河核心按入凹槽,转头时,他脸上的面纱被气流掀起一角,露出的左眼角下,竟有与萧逸风一模一样的剑疤。

萧逸风的呼吸骤然停滞。那个疤痕,是他十二岁在归藏窟废墟被刺客所伤留下的。而蒙面人此刻看向他的眼神,竟带着几分复杂的悲悯与疯狂。

你......究竟是谁?萧逸风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挥出一道血光。萧逸风侧身避开,却感觉怀中的凌仙儿突然变得无比轻盈——她的身体正在化作星砂,顺着他的指缝滑落。

别难过,萧大哥。凌仙儿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抬手抚过他眉梢,星砂在他眼角凝成与自己泪痣对应的朱砂痣,还记得在少林禅房,你说过要带我看遍五岳日出吗?等这次......

她的话永远停在了半空。当最后一粒星砂从他掌心消逝,石门轰然关闭,只剩下萧逸风握着两半玉珏,呆立在空荡荡的溶洞中。洞外,醉清风的怒吼与暗影盗圣的惊呼逐渐模糊,唯有归藏星盘在他胸口跳动如心脏,盘面中央,代表凌仙儿的光点正在与地脉融为一体,而蒙面人的光点,正朝着泰山方向急速移动。

暴雨依旧在泰山之巅肆虐。太极子望着血色屏障上逐渐显现的归藏星图,突然握紧了手中的《太清真经》——那上面,赫然画着与溶洞中相同的九柱祭坛,而在注解处,一行朱砂字触目惊心:双生灯灭之日,血河碑现之时,唯有以身为棋,方能破此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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