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大陆,向来是个充满神奇的地方,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在这里出现一面死湖,本算不得特别稀奇,可当这死湖与魔法关联起来,就不得不引人深思:湖水中毫无生机,究竟是天意使然,还是人为操纵?倘若有人能用魔法让整面湖瞬间变为死湖,其暗黑魔法甚至能将湖中的生命尽数消融,那可就着实可怕了。若真如此,此人与魔神之间怕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若她都拥有这般神奇的魔法,那魔神的手段必然更加高深莫测。这一点,林羽轩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目前还远远做不到,这也在他心底埋下了一颗隐忧的种子。若不将这秘密探寻清楚,他心中始终会有个阴影——一个自己不如魔神的阴影。
林羽轩行走江湖,所求的便是潇洒自在、无拘无束。若是这阴影一直存在,他定会难受不已。
趁着夜色,林羽轩悄然潜入湖水中。此时天已大亮,湖水静谧得如同镜面,清澈见底。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湖水,从上方看去,仿佛整个湖面被一个巨大的水晶罩笼罩着。然而,这看似美好的水晶罩,却让林羽轩联想到另一样与水晶相关的事物——水晶棺材。毕竟,这湖中除了他,没有任何活物,宛如一口巨大的棺材。
身处这样的水中,即便是林羽轩,也丝毫不敢大意。他立刻运转护体神功,同时将六识全部放开,小心翼翼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可奇怪的是,他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护体神功也没有发出危险信号,水中平静得有些诡异。不,并非完全正常!这水中竟然没有任何魔法元素,就连最基本的水元素都踪迹全无。
在水中,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除此之外,林羽轩还发现了另一个怪异之处。这湖中竟然没有丝毫污泥和杂物!要知道,无论哪面湖水,即便保护得再好,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污泥和杂物。可这面湖却干净得超乎想象,湖底竟是一望无际的石块,简直能与他原来世界里最富有人家那干净至极的游泳池相媲美。
此情此景,让林羽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想起曾经在剑神谷内,与幽兰一同经过的一个地方,那地方看似天堂,实则暗藏凶险。在现实中,没人会无聊到用水仔细清洗每一片树叶,同样,在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闲到去过滤这湖水,还定期清理、更换。
难道这湖中有不知名的怪物,在吞噬一切杂物?这个怪物会不会和剑神谷中的属于同一类?如果真是这样,那湖水中没有生物倒也能说得通。带着这样的想法,林羽轩在湖水中快速穿梭,试图找到怪物的踪迹。然而,整面湖处处都一样,干净得离奇,死寂得可怕。这湖面积太大,不知不觉间,林羽轩迷失了方向。无奈之下,他只好无声无息地浮出水面,此时已靠近湖边,眼前是一条幽静的峡谷,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林羽轩飞身跃到空中,回头望去,身后是一片狭长的湖水。迷离的薄雾在湖面徘徊,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仙境般迷人。虽然他没有找到预想中的怪物,但实际上,他已然找到了,只是自己并未意识到而已。这整面湖水,其实就是他要找的“怪物”。这“怪物”与他曾经见过的有所不同,虽同属一类,但区别也很明显。它体型巨大无比,而且没有自主意识;形态呈液态,而之前见过的是气态;最重要的是,它消融生命的方式独特,能瞬间消除生物的生命特征,消灭生物本体则需要一定时间。在这湖水中洗澡,对人体有好处,能彻底清除表皮的外来细菌,其清洁程度远超最现代化的医院。当然,坏处也显而易见,如果普通人贸然进入湖中洗澡,洗完恐怕就只能干干净净地去太平间了。
不过,这对林羽轩来说倒构不成威胁。在金刚护体神功的保护下,他的皮肤周围形成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保护层。在这层保护之下,他身体的细胞仿佛欢快地唱着歌。
林羽轩来到草地上坐下,四周繁花盛开,绿草如茵,虫鸣声此起彼伏,乍一看与其他地方并无二致。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有个显著的不同——没有人烟。这湖周围几十里内空无一人,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面与湖水相连,如此地势,自然不会有人涉足。山谷并不长,透过薄雾,能清晰看到后面高耸的石壁。这样的地方,实在没什么探险价值,也就适合坐下来休憩片刻。
林羽轩伸手在草丛间一探,一只精灵——东方雪出现了。一声尖叫打破了山谷的寂静,林羽轩忍不住笑了,终于有个伴能陪自己说说话了。
东方雪向来是那种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的类型,而且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不,一出现就大喊:“这是哪儿呀?好美……啊,有湖,我要去洗澡!”
话音未落,她如一道彩虹般飞速掠过,连和林羽轩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急冲冲地朝着湖水奔去。
林羽轩嘴角泛起微笑,心想又能欣赏她独特的洗澡方式了。可就在东方雪快要跃进湖水的瞬间,林羽轩突然飞过去,在空中一把将她抓住,确切地说是抱住。
林羽轩笑着解释:“不能洗澡!这湖水有古怪,千万别下水!”
“有毒吗?”东方雪立刻明白了。在森林里,也有不少类似的地方,有些死水区域,各种动物尸体腐烂其中,精灵在里面洗澡后,翅膀会受到污染,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不舒服。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湖水也是这种“毒水”。
“没错!”林羽轩觉得解释起来太过麻烦,而且过于离奇,便干脆承认,“你要是去洗澡,肯定越洗越脏,搞不好连飞都飞不起来了。”
小精灵脸色瞬间变白,一脸惊恐:“太可怕了!我不洗了……你快放我下来!”
林羽轩松开双手,小精灵在空中展开翅膀,围着他飞来飞去:“你饿了吗?我给你带吃的来了!”说着,她摊开双手,白玉般的掌心托着鲜艳的花朵,就像捧着一大把五彩斑斓的糖果,递到林羽轩面前请他品尝。
林羽轩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从她掌心轻轻拿起一片生息花瓣,慢慢品味:“来,坐下陪我聊聊!”
小精灵很听话,真的“坐下”了,不过是坐在林羽轩的肩头,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东方雪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你想说什么呀?”说话间,一片嫣红的花瓣又递到了林羽轩嘴边,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公园里一边谈恋爱一边分享零食。
有她在身边,林羽轩似乎渐渐习惯了吃花儿。他微微张开嘴,任由生息之花的清香在口中散开,这花儿简直是最好的口香糖,也是恋爱时最棒的零食。他问道:“你们精灵族都喜欢吃花吗?”
“嗯!”东方雪用力点头,“冬天没有花儿的时候,我们也吃蜂蜜和树叶。蜂蜜可比花儿甜多了,哪天我给你采些,你尝尝就知道啦。”
这下好了,零食又多了一种,林羽轩哭笑不得:“好呀,我一定尝尝。”
东方雪突然灵机一动:“那个地方有好多花儿,我们养一群蜜蜂怎么样?用那些花儿酿出来的蜜,肯定是世上最甜的蜜……”
林羽轩抬起脸,看着她满脸投入的样子,陷入无限憧憬之中,不禁苦笑道:“想法很不错,不过有个大问题。”
东方雪立刻把小脸凑到他面前:“什么问题呀?”
她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如兰的气息。林羽轩笑着说:“要是那些蜜蜂都像你一样疯长,估计会变成世上最大的蜜蜂!”生息之花让小精灵生长速度惊人,这多少有点像林羽轩原来世界里的基因试验。电影里常有类似情节,某某实验室出了差错,几只变异的动物逃出,给世界带来巨大威胁。这些动物原本或许普通,但体型突变后,就成了可怕的怪物。
生息之花或许真有这般神奇功效,林羽轩觉得自己的储物戒指越来越有意思了,说不定能充当一个高科技实验室,甚至有希望为他培育出一群怪物帮手……
小精灵脸上满是担忧:“我也感觉自己长大了不少,杨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问题她早就有所察觉,衣服变小的时候就开始琢磨了。原本宽松的衣服,没几天就变得合身了,这说明她的身体还在持续增长。好在身体增长的同时,翅膀等其他部位也按比例生长,行动并未受到影响,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上次见到爷爷和父母时,她就觉得自己在精灵中显得格格不入,要是现在再和他们在一起,只怕差距更大。
林羽轩说:“恐怕你得做个选择,要么别再吃花儿,要么就任由自己长成最大的精灵。”
东方雪皱起眉头:“现在不吃花儿好像也来不及了,我已经比爷爷他们大好多了!”
林羽轩微笑着说:“是啊,你现在都快和顾兰姐姐差不多高了。”如今她的体型,相当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过从发育程度来看,堪比二十岁谈过恋爱、有过亲密接触的姑娘。
东方雪苦苦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反正我在精灵里已经是异类了,干脆长到和顾兰姐姐一样高算了,到时候你可得提醒我!”
“没问题!”林羽轩点头,“你这时候回去,在精灵里肯定是个巨无霸。倒不如索性长到合适的个头,把翅膀收起来,说不定还真像个标准的人类呢!”
“人类?”小精灵歪着脑袋盯着他,“做人一点都不好玩,人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精灵的认知里,人类贪婪成性,毫无情趣,不唱歌、不跳舞,也不举办森林宴会,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为了虚名、魔晶或是女人,不择手段。
林羽轩眉头一皱:“这话可有点以偏概全了……别忘了你正坐在谁的肩头!”
东方雪连忙点头:“哦,对哦,你不一样,你是好人……杨凡,你真的是人吗?”
林羽轩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哎呀,好像生气了呢!”小精灵歪着头看着他,突然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别生气啦,笑一个!”
林羽轩忍不住笑了,一把将她抱起,自己仰面朝天躺下:“你这调皮的小家伙……”可这一躺,他瞬间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声音也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方雪裙下的风光。
想看女人裙下风光,有时需要一点机遇,而林羽轩无意间就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仰面躺下,双手高高举起,小精灵衣带飘动,裙子下面的景象一览无余,比偷拍还要清晰……
雪白的小内裤,修长的大腿,这画面让林羽轩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他赶紧把小精灵放下,闭上眼睛,深深吸气。空气中弥漫着如兰的花香,而小精灵竟然趴在他身上:“等我哪天和顾兰姐姐一样大了,穿上人类的衣服,和你一起游遍天下,好不好?”
这算是勾引吗?林羽轩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满是光彩的眼睛,这眼睛和人类的一模一样,充满了憧憬与迷离。林羽轩笑着说:“想法挺好的,但你得改掉一个习惯……”
“你说,我一定改!”东方雪一脸认真。
林羽轩也认真起来:“你不能再随便坐在男人的肩头了,这……不太雅观。”
小精灵的脸瞬间红透了,如同熟透的苹果,嗖地一下从他身上弹起,飞到空中。
林羽轩忍不住哈哈大笑,能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实在是太难得了!小精灵在与人类的相处中懂得了羞涩,这至少说明她心里所想的,已经超出了一个年幼精灵的范畴。至于是否达到顾兰姐姐那种程度,还不好说。
小精灵在空中脸更红了,大声嚷道:“笑什么笑!……人类就没一个好人,你也不例外!”
说罢,她转身朝山谷深处飞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羽轩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因为他看到空中出现了异样。小精灵飞过空中时,身上的彩虹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至少在林羽轩看来是这样。那彩虹仿佛映照在一个水晶墙中,变得虚幻缥缈,透着诡异。东方雪的人都已经飞过去了,可左边还有一抹残霞迟迟没有消散。
“东方雪,快回来!”林羽轩大声呼喊。
东方雪诧异地回头,就在这一瞬间,林羽轩心念一动,小丫头发出一声大叫,被重新吸入储物戒指。这里的情况太过诡异,林羽轩实在放心不下她,只有让她进入储物戒指,才是最安全的。
没了东方雪,周围再次恢复寂静。林羽轩缓缓站直身体,目光紧紧盯着右边。刚才那里还有一抹残霞,可现在却只剩下一片虚空,再往后看,也依旧是虚空,只有右边一座高山的崖壁。这崖壁看起来极为普通,与周围的景物完美融合在一起。林羽轩双目一闭一睁,开启天眼,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后面的崖壁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缺口!
是刚才看花眼了,还是现在出现了幻觉?林羽轩再次闭上眼睛,关闭天眼,再看时,崖壁又出现了。可一打开天眼,崖壁又消失不见。有意思,这崖壁显然是假的,有人在这里施展了障眼法,而且是极为高明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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