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遭遇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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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掌柜,不好了!王家绸缎庄的伙计在街尾发传单!跑堂的小六踹开后院门,草鞋上还沾着泥浆,说咱们绣坊用的是寡妇衣改的料子,包子铺的肉都是病死的!

铜盆里的面团啪地摔在案板上,林昭抹去额角面粉,指节捏得发白。窗外传来刺耳的铜锣声,他掀开竹帘,只见七八个壮汉举着写满污言秽语的白布,正围着店铺叫嚷。人群中有人攥紧菜篮转身就走,有人掏出纸笔记录,更有好事者往店门口泼脏水。

苏婉握着绣绷的手突然发颤,丝线在《富贵牡丹》的金线绣上绷出歪斜的针脚。这些腌臜手段...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妆奁,铜镜里映出她眼底翻涌的怒色,上个月王记绸缎庄找我们谈合作,被拒后就

当街造谣,这是要断我们生路。林昭摘下墙上的算盘,算珠碰撞声清脆如裂冰。他望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进货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做生意如烹小鲜,贵在赤诚。转头吩咐账房:去请京兆府衙役维持秩序,再备十辆马车,明日辰时带百姓去城郊农庄和染坊。

苏婉将未绣完的绣品展开,指尖抚过细密的盘金绣:我在绣坊设十八道工序展示,倒要让那些人看看,什么是真材实料。她忽然掀开妆奁,取出珍藏的《绣谱》——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扉页上墨迹已淡,却字字千钧:针脚如人心,容不得半分欺瞒。

京兆府衙役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昭立在店门口,看着几个伙计正用竹扫帚奋力清扫着秽物,簌簌的声响混着远处小贩的叫卖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弯腰捡起半张传单,皱巴巴的宣纸上,污蔑的字句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初到京城时,和苏婉挤在狭小客栈里,就着油灯誊写账本的夜晚。那时他们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而此刻,这些恶意的文字却妄图将他们的心血付之一炬。

“当心烫。”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婉端着两只青瓷碗,蒸腾的热气中飘来桂花的甜香。她将其中一碗递给林昭,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传单上,眉头微微蹙起,“王家绸缎庄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了。”

林昭用火折子点燃传单,跳跃的火苗瞬间将纸张吞噬。蜷曲的灰烬在空中打着旋儿,在渐暗的天色里,那些扭曲的纹路竟像极了金陵秦淮河上泛起的粼粼水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儿时与苏婉在秦淮河畔嬉戏,河面上的游船画舫,岸边的吆喝声,还有母亲煮的桂花糖藕……

“还记得咱们在金陵开的第一家小店吗?”林昭望着跳动的火焰,声音低沉,“那时虽然清贫,但从未怕过任何困难。”

苏婉轻轻碰了碰他的瓷碗,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明日,让京城百姓看看,我们的‘婉昭阁’,究竟是什么成色。”她的眼神坚定,在火光的映照下,眼中仿佛燃起了一团不灭的火焰,“我们就从城郊的农庄开始,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的食材是如何精挑细选;在绣坊里,把每一道绣工都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林昭仰头饮尽碗中桂花酿,温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疲惫。他握紧苏婉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好,就像当年在金陵那样,一步一步,让‘婉昭阁’在这京城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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