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小魔尊?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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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林闲那被996磨砺出的、属于社畜的顶级“甩锅”和“苟命”本能瞬间占据了上风!

“咣当!”一声脆响。

他毫不犹豫地把那柄看起来能吓死人的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插!刀身深深没入青玉台阶,只留下半截光秃秃的杆子和兀自震颤的青龙虚影。

然后,林闲举起双手,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人畜无害、充满社畜式卑微讨好的笑容,对着空中那位瞳孔地震的魔尊分身,用商量的口吻道:

“那什么…魔尊老哥?误会,都是误会!你看这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要不…咱改天再约?我家灶上…还炖着汤呢?老火靓汤,火候过了就不好喝了!”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努力吸了吸鼻子,仿佛真闻到了从食堂方向飘来的、若有似无的枸杞鸡汤味。

阴蚀:“……”他感觉自己几百年没跳动过的脑壳有点发懵。这什么路数?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祭出镇宗神器,下一秒就惦记着灶上炖的汤?这反差也太离谱了!难道…是某种新型的羞辱战术?

林闲见对方没反应,眼珠一转,决定加把火。他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上个月在藏书阁顶层“带薪摸鱼”时,无意间听几个看守藏经阁的老头子蹲在墙角晒太阳时嘀咕的八卦。

“说来惭愧啊,魔尊老哥,”林闲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神秘兮兮,“小弟我上个月整理藏书阁犄角旮旯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些…呃…挺有趣的记载。”他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一卷边缘都磨损得起毛的、泛黄的竹简。竹简散发着一股陈年灰尘和霉味混合的独特气息。

他装模作样地展开竹简,手指在上面虚点着,眼神却偷偷瞟着阴蚀的反应:“比如啊…阴蚀道友,您老左肋第三根骨头上…是不是有道不太明显的裂痕?啧啧,看着像是…当年冲击更高境界时留下的暗伤?”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死死盯着阴蚀白骨身躯的左侧肋骨。

轰!

阴蚀的白骨身躯猛地一颤!眼眶中的鬼火剧烈跳动,仿佛随时要喷涌出来!这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当年强行冲击更高境界失败留下的致命破绽,是他力量的命门所在!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人知晓!这小子…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竹简…

林闲一看对方这反应,心里顿时稳了大半!有门儿!他赶紧趁热打铁,把竹简卷吧卷吧塞回怀里,顺手又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珍藏的五香瓜子:“嗨,要我说啊,老哥你这偷袭的时机选得是真不行。三百年前那位不就是挑了个大晴天来,结果被晒得魔气不稳,让人家给…”

“住口!”阴蚀猛地爆发出一声蕴含魔威的暴喝,声浪震得山门碎石簌簌落下!黑雾在他周身疯狂翻涌,显示出他内心的滔天巨浪。那件事…是他心底最深的耻辱和恐惧!这小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那扫帚…那竹简…难道真是那老怪物的传人?!

白骨利爪悬在半空,裹挟着毁灭性的魔气,却迟迟无法落下。忌惮!深深的忌惮!不仅是对那柄青龙偃月刀的忌惮,更是对眼前这个一脸“真诚”、看似毫无威胁却句句戳他肺管子的青年背后可能存在的恐怖背景的忌惮!

林闲被他吼得一缩脖子,瓜子差点撒了。但他强撑着社畜的“职业假笑”,把油纸包往前递了递,眼神真挚无比:“消消气,消消气!要不…来点瓜子?五香味的,贼香!边嗑边聊?咱们可以谈谈…呃…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的问题?”他小心翼翼地把“赔偿”换成了更委婉的词。

阴蚀眼眶中的鬼火明灭不定,死死盯着林闲递过来的那包散发着廉价香精味的瓜子,又看看地上那插着的、青光渐渐内敛的刀,再看看林闲那张写满“无辜”和“想回家喝汤”的脸。

良久。

就在林闲举瓜子举得胳膊都酸了,琢磨着要不要再祭出“工伤”大法时,阴蚀猛地一挥手!

“哼!改日再战!”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憋屈和忌惮。他深深地、仿佛要将林闲刻在魂火里般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收起万魂幡,转身化作一道浓郁的黑雾,头也不回地朝着魔云深处遁去。转身时,那白骨身躯明显踉跄了一下,显然是心神剧震之下,连魔力运转都有些不稳了。

剩下的魔修面面相觑,看着自家老大狼狈撤退的背影,又看看山门前那个举着瓜子、一脸茫然的青袍青年和他脚下那把插进地里的“扫帚”…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不知谁喊了一声“风紧扯呼!”,三十多个魔修顿时化作鸟兽散,跑得比来时快多了。

魔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山门前只剩下林闲一人,举着半包瓜子,在微凉的夜风中凌乱。

“这就…走了?”他眨巴眨巴眼,有点不敢相信,“我瓜子都还没推销出去呢…”他低头看看手里无辜的五香瓜子,又看看插在地上、已经恢复成普通秃头扫帚模样的“宝贝”,挠了挠头,“这魔尊…还挺好说话?”

“咻——!”

一道流光姗姗来迟,掌门踩着他那标志性的黄皮大葫芦法器,晃晃悠悠地降落在山门前。他看着完好无损,除了被扫帚插了个小洞的山门,又看看正蹲在地上试图把扫帚拔出来的林闲,白胡子抖了抖,眼神惊疑不定。

“林闲!你…你是如何击退那魔尊分身的?”掌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他刚才在远处就感应到一股惊天动地的神器气息和魔尊的暴怒,紧赶慢赶过来,结果就这?魔跑了,山门没塌?

林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扫帚拔出来,闻言拍了拍扫帚上的灰,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嗨,没啥,就是跟他聊了聊人生理想,顺便探讨了一下魔界野史八卦。掌门您看这筐灵白菜水灵不?刚从后山拔的,新鲜!”他试图转移话题,从扫帚柄的暗格里真摸出一小捆水灵灵的灵白菜。

掌门:“……”他眼角抽搐,显然不信。“少贫嘴!那卷竹简是什么?竟能镇住那魔头?”

“竹简?”林闲一脸无辜地从怀里掏出那卷破破烂烂的竹简,随手展开,指着其中一处道:“喏,就这个啊,《魔兽饲养手册》!您看这儿写着呢:‘左肋第三根排骨最嫩,适合清蒸红烧,但需注意火候,否则易柴…’”他念得一本正经。

掌门凑过去一看,那泛黄的竹简上,歪歪扭扭的古篆旁边,还真画着一头抽象派的猪形魔兽解剖图,标注的“左肋第三根排骨”清晰可见…

噗!

旁边一个刚赶到的长老没忍住,笑喷了。

掌门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胡子气得一翘一翘,指着林闲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你…你就用这个…糊弄走了魔尊?!”

“怎么能叫糊弄呢!”林闲理直气壮地把竹简卷好塞回去,“这叫知识就是力量!魔尊老哥一看就是个讲究魔,肯定知道好食材要珍惜!”

掌门:“……”他感觉自己的千年道心有点不稳,很想一巴掌把这孽徒拍进地里。

次日清晨,功德殿前。

林闲蹲在台阶上,毫无形象地啃着一个刚从食堂“顺”来的灵面煎饼。青铜仙鹤围着他屁股后面疯狂叨啄,翅膀扇得呼呼作响,尖啸刺耳:

【击退魔修,奖励两百功德点!】

【毁坏山门青玉台阶(深度一尺三寸,面积零点七方),扣除五百功德点!】

【林闲!您当前总功德点:负三百点!重复!倒欠宗门三百点!请速速偿还!】

“咳咳咳…”林闲被煎饼噎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他拍着胸口,好不容易顺过气,指着仙鹤的鼻子就开喷:“你们这是黑店吧?!抢劫啊!那台阶是魔修砸的锅!哦不,是魔气震的!凭什么扣我头上?!”

仙鹤眼中红光一闪,翅膀猛地一挥,一道光幕在空气中展开:【根据《青玄宗战时管理条例》第233条:因个人行为直接引发战斗并导致宗门财产损失的,损失由引发者承担!】光幕上开始回放昨夜场景——画面清晰地定格在林闲用扫帚钩下魔尊腰带上一个骷髅挂件的瞬间!

“我那是正当防卫!是战术性干扰!”林闲把煎饼甩出残影,据理力争,“他都要拿万魂幡抽我了!我不钩他腰带钩什么?!钩他脚底板吗?!我要找修仙者协会投诉你们乱扣费!”

“投诉可以。”一个清冷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慕师姐不知何时出现,冰冷的飞剑“唰”地一下架在了林闲脖子上,剑锋寒气逼人,“先把扫帚交出来!昨夜它竟能引动护山大阵,形迹可疑,定是魔修派来的奸细!需交由戒律堂查验!”

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林闲汗毛倒竖。他眼珠一转,突然捂着心口,“哎哟”一声就痛苦地蜷缩倒地,浑身抽搐:“啊!疼!本命法器离体就会心悸气短…要…要掌门亲授的《五年渡劫三年雷劈》心法才能缓解…哎呦喂…”

“又装?!”慕师姐柳眉倒竖,显然不吃这套。她剑尖一挑,精准地挑开了林闲胸前的衣襟!

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林闲心口处,赫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北斗七星状金色印记!七颗星子缓缓流转,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正与他插在地上的扫帚柄上悄然浮现的玄奥符咒遥相呼应,光芒流转间隐隐构成一个完整的星图!

“嘶——!”

赶来的几位长老集体倒吸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枢认主!这是镇魔帚历代持有者的本命印记!”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失声惊呼,声音都在颤抖,“错不了!古籍记载,唯有天枢印记显现,方为镇魔帚真正之主!”

“即日起,林闲升任镇魔长老!”掌门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手里变戏法似的托着一件镶着金边、看起来就很贵的玄色镇魔长老道袍,语气不容置疑,“月俸涨五十灵石!享受长老级资源配额!”他顿了顿,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林闲,慢悠悠地补充道,“不过嘛…那三百功德点欠款,按宗门规矩,得按日收百分之一利息。”

林闲的“抽搐”瞬间停了:“……”他看着那件华贵的道袍,又想想那高利贷般的功德点债务,感觉心口更疼了。这升职加薪…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套路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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