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叫花,从小被狗追被狗咬,韦小宝并不害怕狗。
但是,如今不怕是不可能的,自己软如一块肉,哪里还有抵抗之力。
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野狗们撕咬,看着它们撕腿上的肉、屁股上的肉、看着它们掏自己的肛门。
韦小宝越想越害怕。
死并不可怕,但这种被活生生咬着吃的死法太恐怖。
韦小宝吓得满头是汗,狗们只是围着他转,迟迟不肯下口。
这是在等着他死呀?
可这样怎么死得了,就算没吃没喝,三两天内也饿不死,难道要日日看着野狗张牙舞爪地围着自己转圈,又是嗅又是闻的?
就算不死,也得吓死。
三只狗连续四五声的哭叫,叫得人肝胆具裂,韦小宝一脸惊恐,眼球从细细的眼缝里透出绝望的神色。
当狗脱离视线后,只有靠耳朵和感觉来判定狗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野狗几声嚎叫,夕阳下又来了几只狗,五只、七只、八只。
对的,又来了八只野狗。
这八只狗不像刚才那三只慢慢悠悠的,它们在发力奔跑,好像听见了什么号令,刻不容缓。
八只狗汪汪叫着,知道前面有一顿美食,十分欢快,十分兴奋,很快到了眼前。
十多只狗立时把韦小宝围了起来,有嗅的,有用嘴试探着拱一下的,有不停地叫着的。
个个张牙舞爪。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夕阳早己没有了屁股,夜色笼罩了大地,狗们离韦小宝越来越远,在十几米外有卧的,有站的,有散步的,还有打闹的。
好像韦小宝注定是它们的美食,一时半会并不急着享用。
难道叫花子真的很臭?连狗也不吃?
它们还在等什么?
走开!你们走开!
韦小宝在心里呼唤着,祷求上天将狗赶走。
狗,是最有灵性的动物,它们一见到韦小宝时,就隐隐感受到韦小宝身上有一种威压,一股戾气。
虽然很想撕咬几口,但戾气太重,它们不敢下口。
狗们被韦小宝一身的戾气所威慑,如见着老虎狮子一样,但是,韦小宝依然动弹不得。
他更不知道,救了自己的,正是师父想尽办法也要给他弄掉的满身戾气。
此时的皇上元音,正在把玩着十二个响箭和精美的宣花小斧头。
有了这两样东西,世界就是自己的了,他要吞并各路诸侯,一统山河,成就秦皇汉武一样的丰功伟业。
哈哈哈……
元音开怀大笑。
乱坟岗越来越暗,夜色袭来,慢慢把乱坟岗笼罩起来。
突然,不远处传来两声狼嚎。
呜——
呜——
对的,是狼,野狗发生了一阵骚动,
四只蓝幽幽的狼眼飞奔而来,狗群四开让开。
两头狼如三天未进食一样,肚子扁扁的,高高瘦瘦,露出四颗钢钉一样的牙齿,一个飞扑。
完了!
韦小宝见狼直冲而来,知道命己休矣,失声大哭。
“师父——”
突然,有兵器破空之声。
呜——
接着是一声恶狼的哀叫。
冲在最前面的狼一头栽倒在韦小宝身前。
另一头狼却是刹不住车,一口咬住韦小宝小腿肚子,一阵钻心的痛。
又有兵器嗖地破空而来。
恶狼逃出三米远倒地不起。
“小叫花!”
一个黑影飞奔而来。
“小叫花,你没死吧。”
韦小宝既动不了,也出不了声,与死无异。
来人一把抱起小叫花,健步如飞,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是一间很豪华的房间,桌上有个剑架,架上放着一把宝剑。
韦小宝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在动。
“张嘴,吃下去。”
韦小宝张不了口。
那人伸手一捏,将一粒药丸放进嘴里,灌了半碗水,转身出了门。
进来两个妇人,把光溜溜的韦小宝抬起就走。
“毛都还没长齐”。
一妇笑着说。
另一个哧地一笑。
二人将韦小宝抬进一个房间,热气腾腾的,这是要蒸着吃吗?
两人轻轻将韦小宝放在大盆里,从锅里滔来热水,像烫死猪一样劈头盖脸地淋。
两妇人把韦小宝洗得干干净净,擦净了水,又抬回床上。
另一个妇人抱着衣服进来。
妇人给他穿衣服,韦小宝伸手抓过衣服。
噫!身体恢复知觉了。
“小叫花能动了吗?”
人还没到,声音就迫不急待地传进来。
“公孙然。”
是的,进来的正是公孙然。
公孙然走进房间,面无表情,铮地拔出书桌上的宝剑,对着韦小宝当胸便刺。
韦小宝惊,一掌向公孙然打去。
“别动!”
公孙然的剑尖已经抵在了韦小宝的胸口。
公孙然轻哼一声,后退一步,冷不防又是一剑,横着向韦小宝脖子砍去。
韦小宝还来不及躲,公孙然的剑已架在韦小宝脖子上。
“哼哼!小叫花,还神气吗?”
韦小宝心里明白,公孙然这是报复自己来了。
但你妈的要报复我,又何必叫两个妇人把我清洗得干干净净?
“小叫花,你已不是半天前的小叫花了,那时你多威风啊,谁干动你?连皇帝老子都让你打了耳光。”
是的,公孙然接连两招都可置自己于死地,以前他哪里是自己的对手,要打他,就如捏死蚂蚁。
现在,自己是蝼蚁,他不敢相信,公孙然的武功会突飞猛进到这个程度,可以轻易地反杀自己?
趁公孙然不注意,韦小宝用尽全力,一掌向公孙然打去。
公孙然并不躲闪,微微一笑。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公孙然当胸。
然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公孙然巍然不动,还是微微笑着。
“别试了,你武功全废,别说打我这个武状元,就是刘能艾球都能轻轻捏死你!”
此时,韦小宝终于相信,自己武功全失。
元音皇帝的那碗酒,曾经也废了他师父的武功。
“公孙然!你好大胆!”
韦小宝正在与公孙然说话,三皇子突然站在门外。
“殿下。”
公孙然一惊。
“没想到你会救走小叫花,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公孙然知道,救小叫花就是死罪,无论是什么理由。
“来人,将小叫花拉出去砍了!”
三皇子一挥手。
韦小宝见这二人,真像孪生兄弟,若不是三皇子鼻尖上一颗痣,还真难以区分。
两个侍卫听三皇子一声号令,蹬蹬蹬往里冲。
“滚出去!”
公孙然双手齐推,两个侍卫被震飞出去。
“公孙然,你这是要造反吗?”
三皇子怒喝。
“公孙然不敢。”
公孙然微微低头,他不是不明白,与三皇子对抗意味着什么。
“上!”
三皇子见公孙然一副谦卑样,又一挥手。
又有两名侍卫跨门而入,前脚刚进去。
“啊”的两声大叫,二人又被公孙然双掌打出,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韦小宝此时真恨自己失去了功力,要不然何需公孙然保护,自己一掌就能拍死他们。
“公孙然!你这是要本皇子亲自动手吗?”
三皇子见公孙然一而再地阻挡他拿人,十分生气,跨前两步就要进门。
公孙然既不能与三皇子动手,又不能放他进来拿人,于是暗中发力,两股掌风沉而有力。
三皇子顿觉碰上了一面墙,他知道这是公孙然在暗中发力,于是也双掌起发,向公孙然推去。
公孙然上次夺武状元时就与三皇子动过手,知他内力不错,但并非自己对手。
断不能放他进屋,否则他要对小叫花动手,自己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现在只有阻止他进屋。
三皇子见他竟然悄悄用内力阻挡自己,这是不愿意公然与他作对的意思,但无论你公然不公然都是以下犯上,藐视皇权。
三皇子自知内力拼不过公孙然,与他暗中较劲自己吃哑巴亏。
公孙然竟然连自己也敢拦,这是不想活命了!他嚯地抽出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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