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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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红说:“此剑法虽是巧妙,无人能挡,但以师弟目前的功力,则如花把式一般,但你放心,剑术会随你内家真力的增长而增强,不可一蹴而就的。”

“我要杀人!”

韦小宝想着师父,想着在元音那里受的屈辱,想着要为天下乞丐争一片天地,他一字一顿,满脸寒气,他急于想杀人。

他最想杀的就是皇帝元音,师父为他的皇妃治好怪病,反被他下毒暗算,赦令师父终身为丐。

自己救了公主,竟然也被下毒,还要把自己扔去味野狗。

好在天不绝我!

元音,待我学成剑术,必定杀进皇宫!

“好,出剑吧!”

桃红也不问他为何杀人,要杀何人。

韦小宝伸手拔剑。

桃红木剑一挡:“短剑。”

“短剑?”

韦小宝伸手拔出的是一把三尺长剑。

“来,在这里。”

桃红上前,帮他把剑鞘翻了个身,原来在剑鞘肚子下还有一把短剑。

这个金色剑鞘,有上下两把剑,短剑在鞘身下方,以致于韦小宝挎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鞘身肚子下还有一把短剑。

“你今所学乃流水落花剑法,这是一长一短两把剑,长剑名流水,长三尺三寸,短剑名落花,长一尺一寸,长者强,善攻,短者险,取命。”

“看好啦,我只演练一遍。”

桃红手握落花剑,飞身而起。

快如闪,急如电,似一条红色飞龙在眼前疯狂跳跃飞转,寒光闪闪。

落花剑法不似流水剑那般缓慢,也没有那么好看的剑招,它招招毙命,毫不拖泥带水,都是一击必中的杀着。

“紫衣,你来。”

桃红说只演练一遍,还真只是一遍,收了剑,飘身出了山洞。

“现在练习基本功,比如跳,爬,跑,神,气等等。”

紫衣说。

“飞呢?”

韦小宝问,因为她们个个都会飞。

“爬都不会!还想飞?”

一张冷而俊美的脸上嵌着一双冰凌一般寒光如剑的丹凤眼,声音极是好听,就是太冷。

韦小宝禁不住抖了一下,冷是冷了些,但还想听,如吃橄榄,咬一口,酸!却又忍不住再咬一口,涩!再咬一口,甜!

“以你最快的速度,从这里开始直线跑,我不叫,不准停!”

“你不叫,我就不停?”

韦小宝四周一看,这山洞不过十余丈宽,从这里直线到洞壁也不足五丈,你要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这不是让我去碰石壁撞死吗?

紫衣没有回答他,木剑一指。

韦小宝发力一跑。

“蹬蹬蹬蹬蹬……”

五丈的距离,最多也就十几步,而他却跑了几十步。

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还有五丈远?

回头一看紫衣,紫衣距自己已有几十步远,山洞好似大了一倍。

看着紫衣亳无表情的脸,连忙回头,继续跑,跑有百多步,而洞壁还在五丈开外,就是跑不到头。

回头一看,哇!好大的洞!

紫衣没叫停,出于好奇,跑。

直跑得气喘吁吁,可能有十里左右,他再也跑不动了,而紫衣还不叫停。

不跑了,他一屁股坐下去。

“啊!”

一翻而起,地下像有钉板一样。

他明白,这是紫衣不让休息。

赶紧又跑,正跑间,听见清脆圆润的笑声。

“咯咯咯……,紫衣,给人家补充点能量吧,别累死了,咯咯咯……”。

这是桃红的声音,也不知她何时来的。

韦小宝突然停了下来。

但这不是他要停下来,他抬起的腿还悬在地面上,像拍照一样,被定格了,他是让紫衣给定住了。

一杯水平平飞到他眼前,伸手接了,一饮而尽。

水刚下肚,杯子脱手而飞,双脚又开始飞奔。

哇!爽!一点都不累。

刚才还气喘吁吁的,如今又像打了鸡血,一路狂奔。

他已不知自己跑了多远,早已看不见紫衣了。

天空有五色云彩,偶尔的回头,他发现后面有山有水有农田,有桥有路有人家。

而前的石壁,还是五丈远,这山洞在无限膨胀,也许自己跑多远,它就涨多大。

哦——!

韦小宝突然明白过来,所谓洞天,并非指某个壮阔绝美的山洞。

一个洞就是一个天地,就是一个世界,就是一个宇宙。

他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越跑越轻松,越跑越快乐,就像吸过某某冰某某粉,乐疯了。

“住!”

紫衣木剑一指。

一声住,韦小宝不自觉地停下了,像被踩了急刹车。

一停下来,刚才那些山山水水呢?哪些农田农家呢?全都不见了,山洞还是那个山洞。

紫衣一脸不屑地撇了一下嘴。

“爬得还可以”。

这算是表扬吧。

爬?我跑得那么快那么远,你还说是爬?

韦小宝敢怒不敢言,连紫衣的脸也不敢看。

虽然脸很俊美,但那脸太冷,更冷的不是脸,而是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只那眼光就可以冻死人。

“现在教你北冥寒光”。

紫衣就像一个教练,铁着脸。

韦小宝一下就联想到自己穿越前,街面上有那么多的补习班,弄得娃娃们精疲力竭的。

如今,自己好像就进了补习班,接二连三的学习。

韦小宝一听要学“北冥寒光”,想起曾经好像漂流在一个浩渺的山洞之中,洞中人说传自己“北冥寒光”。

现在紫衣又要传,他们说的是不是一回事啊?

来不及问,紫衣已是广袖一舞。

自己突然掉进了无边的水域之中。

水域慢慢结成了冰,韦小宝冻在冰窟之中,冻成了一支老冰棒。

山洞浩渺无边,周围是一望无涯的冰川。

旁边有一堆燃着的木炭。

“用眼光浇灭炭火。”

紫衣命令他。

用眼光浇灭炭火?你在开玩笑吧?

韦小宝虽然冷得要死,神智尚清,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片刻时间,血液与肌肉好似凝固,若用锤子一敲,自己必成冰渣。

“赤阳赤阳,如火在烤,北冥寒光,如剑出鞘。”

他跟着紫衣念动咒语,热汽慢慢升起。

有一股热气把寒气从脚底直推上来,一点一点往上逼,冰窟里所有的寒气都被吸了过来,如千万条小河汇入大江。

寒冰之气从双脚往上升腾,又从双眼丝丝冒出。

冰冻痛如椎刺。

他仿佛看见太阳从冰窟之中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离自已越来越近,冰化了,水暖了。

不,水已经沸腾了,而太阳却还在一步步逼近,不快不慢,毫不迟缓,如东升西落一样,谁也阻止不了。

所有的寒气和冰锋都被太阳的高温逼进了韦小宝体内,直冲头部,直贯双眼,如千百万亿根银针将从双眼喷射而出。

他奇痛难忍。

“啊——”

终于,一声大叫。

两道寒光直向木炭射去。

“哧——”

木炭上红红的火焰被寒气冲灭。

“起!”

紫衣广袖再挥,韦小宝如出地狱,盘坐于紫色蒲团之上。

“小宝,你的北冥寒光已有小成,并且会因时间的推移而自动增长,一般凡夫俗子已奈何不了你,切记,不可滥杀无辜。”

一听此言,韦小宝很是兴奋,也不答话,只在心中盘算。

人世间有谁不是凡夫俗子?如此说来,我已天下无敌了!

“好自为之吧”。

紫衣丢下冷冷的一句话,消失在韦小宝眼前。

既然紫衣说凡夫俗子已非我对手,何不趁洞门大开,去找那个元音皇帝报仇!为天下乞丐争片天地。

思罢,急奔洞口。

眼前香风送爽,云蒸霞蔚,楼台隐现,凤飞凰鸣,玉兔留影,白鹤有踪。

踏上一条石级,不,不是石级,应该是金砖铺的吧,黄橙橙,金灿灿。

一步步往下走,边走边看,有石花,有琼树,那飞在半空的应该就是应龙了吧?

正行间,一脚踏空

啪!

“主公小心!”

陶然之的声音。

陶然之扶起韦小宝,韦小宝尴尬地笑笑。

抬头一看,仙景全无,只有那棵五人合抱的古柏。

韦小宝明白,已下仙山了。

“主公,桃红仙子说你要下山,让我在此等候,我刚到,你就来了。”

原来,她们知道我要下山。

但是,陶然之跟着去干嘛?

圆不溜秋,一跛一跛的,跟着去也是负担。

“你去哪里?”他故意问。

“自然是主公去哪,我就去哪。”

“你去不方便。”

“我必须跟着你,我是你的仆人。”

韦小宝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叫花子,竟然也有个仆人,还死皮赖脸地非要服侍自己,真是活见鬼了。

“我去杀人,你也去?”

“杀人就杀人,我陪你,寸步不离。”

韦小宝不再多言。

妈的死脑壳!去就去吧,别碍我做事就好。

言罢下山。

直奔京城而去。

不,应当先去蒲口顿,他要去看看,师父还在那个破庙没有?还有菩萨嘴里的手帕。

二人直向蒲口顿,来到破庙。

“什么人!”

韦小宝刚到破庙外,一个白影挥剑杀来。

韦小宝嗖地拔出长剑,挽个剑花,将对方的剑压在剑下。

“你是何人?为何杀我?”

“神君?你是神君!”

那人大叫神君。

韦小宝一怔。

“你是何人!”

“小人雪丁山,宫廷侍卫。”

“宫廷侍卫?”

“那日神君被皇上下毒,扔到乱坟岗喂狗,小人偷出皇宫,跑到乱坟岗时,早已不见神君,传闻神君并未被野狗吃掉,而是得人所救。”

是的,韦小宝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恶狼扑来,正巧公孙然赶到。

“不知何人在西山脚下为神君修了墓地,一晃三年过去,今日得见神君,丁山愿跟随神君左右。”

三年?

韦小宝与陶然之大吃一惊。

在洞里尝不足半天啦!难道真是洞中方一日,人间已三年?

韦小宝更想不到的是,竟然在此还能遇上忠于自己的“盘古齐天教”的教众。

有一个会使剑的雪丁山,终比这个又圆又胖又不会武功的陶然之强。

凭他的本事倒是可以对付一些江湖豪杰,给自己当个护卫还是可以的。

“丁山起来,那就跟着我吧。”

“多谢神君。”

陶然之听二人谈了当年之事,难怪那老道士要我等他三年,原来是这么个牛B的叫花子。

“我看,还是叫主公的好,不易引人怀疑。”

陶然之对二人讲,二人点点头。

“丁山,空的时候教教然之几拳几腿的,让他也好在江湖上行走。”

“好的主公。”

雪丁山果然改口叫主公。

“切!跟他学?就他那狗刨沙工夫也敢教我?我才不稀罕。”

陶然之又是扁嘴又是歪鼻子,对雪丁山嗤之以鼻,一脸的瞧不起。

韦小宝不想和他们争执,当务之急杀进皇宫,抢回“盘古齐天教”的信物。

雪丁山盯了盯韦小宝,三年了,一点也没变,只是上嘴唇长了细细密密的嫩黑胡子,这样很容易暴露的。

“主公,为行事方便,丁山请主公蒙个黑纱。”

韦小宝似觉有理。

韦小宫看似很随意地盯了盯菩萨的嘴。

还在。

他整顿装束,带着二人直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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