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啸聚于此,早被官家察觉,今重兵包围,快快束手就擒,可保一命。”
话音落,院坝四周已密密麻麻地围了上百禁军,为首者名唤闻旦,乃步军都指挥使,正五品。
“指挥使容禀,我等相聚于此,乃为朋友祝寿,不知犯了何事?”刘汉问。
“尔等皆是当年叛军将领,在此密谋作乱,本官深受皇恩,得三皇子差遣,密秘追查汝等多年,今日正好一并拿下!”
闻旦建功心切,难得一次就围了二十多个反贼,哪里有闲功夫听你扯蛋。
见韦小宝被众人簇拥,料定此人必是头目,抖枪就刺。
刘汉见他枪刺韦小宝,金刀一挥。
嚯嚯嚯……
闻旦一见金刀,心里一亮。
“好刀!”
一下就爱上此刀,有心夺取,自然是招招杀着。
战不十合,刘汉败退,被闻旦一枪杆打中手腕,金刀哐当落地。
闻旦照刘汉肚子一枪,刘汉向后一飘,躲过这枪,金刀却被闻旦抢在手中。
闻旦轻易胜了刘汉,抢了金刀,甚是欢喜,枪尖再次指向韦小宝。
“大胆反贼,出来受死!”
韦小宝正要拔剑,被一人拦着。
“神君少息。”
此人手持双枪,直取闻旦。
“双枪陆小龙?”
“正是你爷爷!”
闻旦不与他谩骂,挺枪就刺,三杆枪当当当如银蛇狂舞,直有把苍天捅几个窟窿之势,呼呼生风。
噗——
战不二十合,陆小龙的大腿被一枪刺中,闻旦举枪又刺。
当!
一把宣花大斧从天而降,当地劈在闻旦银枪之上。
“哼哼!宣花斧焦赞?”
“看焦爷如何劈你!”
焦赞身高八尺有余,满脸横肉,双腿如柱,严然一个混死魔王。
他的招式非常简单,就是一连贯的砍,旋风地削,直砍得闻旦连连后退,众人叫好。
闻旦毕竟久经沙场,武功了得,正在焦赞砍得性起时,只听闻旦一声大喝。
“撒手!”
话音刚落,旦听哐当一声,大斧落地。
闻旦连战数人,轻松取胜。
他仗着人多势众,不想浪费口舌,一挥手,众军士蜂拥而上。
“慢!”
韦小宝眼露杀气,一片寒光如刃。
“指挥使若是放了这些兄弟,我跟你回京,包你升官发财!”
闻旦见这清瘦男人站了出来,双眼寒光,面如冰块,一股杀气腾腾。
“汝是何人?好大口气!”
你一个人就想换这么多人头,闻旦岂肯。
“我乃元音仇敌韦小宝是也!”
韦小宝字字如玑珠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主公!”
“神君不可!”
刘汉一惊,已是晚了。
本来闻旦不相信韦小宝的,听他们如此称呼,倒也信了几分。
若拿得小叫花,此等虾兵蟹将只当放生,作些功德。
“你是小叫花?”
闻旦话音刚落,突然喊:
“拿画影图形。”
早有兵士拿了图画,上下细一对照,除了长了胡子,其余无分毫差别。
“拿下!”
闻旦把手一挥,不想自己走了狗屁运,误打误撞拿了小叫花,少不得官升发财。
韦小宝眼露寒光,一步一步走到院坝空中。
闻旦手一招,呼啦一下,百多士兵向他挥刀冲来。
韦小宝飞起丈高,脸色铁青,双眼寒光一闪。
陶然之没想到主公性情大变,变得以杀人为乐,杀人不眨眼。
自从九鼎山下来,他就如脱胎换骨一般,一天比一天有男子气,一天比一天好杀人,而且下手极狠。
士兵命皆休也。
韦小宝飞身而起,大叫看我是谁,军士尽皆好奇,瞪大了眼睛看,就像看变戏法一样,生怕眨眼就过了。
当他们瞪眼看时,韦小宝使出“北冥寒光”。
军士们只觉一股寒冰刺骨的刀片扎进眼窝,尽皆大叫,掩面倒地。
闻旦虽内力深厚,亦是迅即低头,两股寒气从双眼直入全身,猛地打了个冷战。
再抬眼看军士时,全都倒在地上,一触之下,冷如冰块。
冰冷,僵硬。
陶然之吃惊不小,没想到主公的北冥寒光竟如此可怕。
正在陶然之惊讶之时,韦小宝已拔出落花。
可怜等着升官发财的闻旦,惊魂未定之时,早已身首易处。
众义士见韦小宝凭一己之力,仅仅两招就诛杀了一百多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高呼“神君威武!”
自己的功夫每天都在长进,韦小宝越来越满意,也是觉得万分的神奇。
武功是术,修仙是道。
“有道无数,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无根之木,以道驭术,贯穿始终,道以统术,为术之魂。”
这段话是桃红告诉他的。
众人见死了一百多人,赶紧关了大门,只等天黑,将尸体抛入大江。
韦小宝心知肚明,自己不懂兵法,也从未带兵打仗,更不用说行军布阵了。
如今,已有数千之众,将来还要带领百万之师推翻元音。
“众兄弟,可有人会排兵布阵?”韦小宝问,他认为要打仗就要有懂打仗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打打小仗,杀人放火还可,要说排兵布阵,可就全都哑火了。
内中一少年曰王小波,十八九岁,青城本地人。
“启禀神君,闻说湖北隆中有孔明后人诸葛庐,字虚空,有其先祖孔明之才,国主何不学当年刘皇叔三过茅庐。”
“当真?”
韦小宝举目四顾。
众皆点头称是。
“然也,汝等各按议定之计行事,明年七夕在此举兵,我即刻动身前住隆中相请诸葛虚空。”
众人曰善。
至此始,小叫花韦小宝尚活于世的消息不径而走。
次日,杀鸡宰羊,燃烛焚香,对天盟誓,推翻大陈。
韦小宝暗下决心,老子一定要让天下乞丐人人有房住,有饭吃。
昭昭看得触目惊心,大陈大局早定,岂是几个兵丁就能推翻的?
韦小宝当了头领,她也跟着大家一起喝酒,对天盟誓。
心道,反正你们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跟老头子唱唱反调也蛮好玩的。
一顿好酒好菜后,韦小宝辞别青城山,前往隆中。
“哎,他们要么叫你主公,要么叫你神君,我叫你什么才好?”
“哈哈哈……随你”。
“那我就叫你小宝”。
小宝?还大宝呢。
他的武功之高,真是深不可测,昭昭又想起了那个咬死她白狗苍狼的少年。
忍不住向韦小宝靠了靠,马车一抖,她赶紧挽着韦小宝手臂。
雪丁山坐在她俩对面,不小心笑出了声。
昭昭一辣眼睛,雪丁山忙摆摆手,又忍不住掩口笑。
“笑个铲铲!”
陶然之瞪了雪丁山一眼,对韦小宝说:“是吧主公”。
韦小宝本打算装聋作哑的,哪知被这矮冬瓜点名道姓地问,只好唐塞着说:“对,笑个铲铲。”
雪丁山和陶然之并排坐着,故意学昭昭样去挽陶然之手臂。
“铲铲就铲铲。”
昭昭见被公然打趣,又见雪丁山那故作的嗲样,忍不住咯声笑出来。
“哈哈哈……”
三个男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
昭昭收了笑,抿着小嘴,索性把头也靠在韦小宝肩上。
马车一路小跑,嘻笑声从车内飞出,如欢叫呢喃的燕子在大片大片的秧田上空飞舞。
隐隐约约,好像有歌声从田间传来。
你是风儿,我是沙……
马车直往宜宾方向而去,车后翻起丈余高的尘土。
尘土之外,一骑黑衣黑马,不紧不慢地跟着。
陶然之抿抿嘴,轻哼一声。
远处。
一紫衣道士脚不沾地,远远地紧跟黑马,绝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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