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见关张二人一身豪气,又有武艺在身,便诚心拉笼,告诉此行寻访诸葛庐之目的。
“三弟,你我封侯之日不远了矣!”
关玲一听大喜,对张鸽说乱世出英雄,天下太平固然好事,设若如此一直太平下去,我只能贩卖大枣,你也只能守碾子,这一身的本事不就浪费了么?
世不乱则英雄沉沦。
张鸽说有诸葛庐在,定有得势那一天。
若诸葛先生同神君共举大业,自然最好不过,再次三分天下,得个蜀国也好。
关铃说,到时你我二人皆争个五虎上将封个什么侯,也就不枉了祖先的阴护,还卖他鸟的枣,看他卵的碾。
关铃把那做王侯将相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已是盘子里的鱼,瓮中的鳖一样,只要他想要便手到擒来,这自信,普天之下难有二人。
实乃幼稚耳。
所谓富贵险中求,哪一个富豪之人没有经历过水生火热,刀口舔血?
要么吃尽苦头用命去换,要么丧尽天良坏事做绝。
昭昭说你二人就那么想推翻大陈朝吗?万一没成功呢?
哈哈哈哈……,我管他什么鸟大陈大魏,只要分我一分天下,共同富贵,何用去推翻他,各各称霸一方多好。
张鸽有此想法,正是韦小宝所要的。
“哥哥能有此想法最好,若能与我共同举事,必能封侯做个上将军,与你先祖同等爵位。”
“当真?”
“绝无戏言!”
“干!”
张鸽端起酒碗自个儿一饮而尽。
关铃见说封侯做上将军,自己祖上关云长排名可是在张飞之前,自己又哪能落后,总不能卖一辈子大枣过那胀不死饿不死的平民生活,我乃关云长后人,岂能碌碌无为了此一生?
“请问神君,可否带我兄弟二人大干一番?”
韦小宝小黑胡子一翘,英武帅气的脸露出微笑,他盯一下雪丁山。
雪丁山接口道:“主公此行即是邀诸葛先生出山干一番大事的。”
关一听,连忙倒身便拜。
“主公在上,末将张鸽参见主公,愿随主公南征北战!”
张鸽三年前听说小叫花打了皇帝后还能逃脱,说明他一定本领过人,要么有神仙相助,极是想见识一番。
如今相识,喝酒欢畅,今又相邀共同起事,自然是欢喜不已,这封王封侯的至少已有个子丑寅卯了。
“三弟,只等诸葛先生回来商议行事了。”
关铃亦心喜,诸葛庐曾许他荣华富贵。
“二位兄长,我今次专为请诸葛先生下山共举大事,然之,先给二位壮士银票各五十银卖酒喝,等到金陵取了银两再赏五百两,他日夺得天下时共享富贵。”
“这,这……,这怎生要得?”
“关某尚无战功,何敢领赏!”
“此乃沽酒之资,一点心意,并非赏金。”
二人接了银子,欢喜谢过。
陶然之轻拍行囊,示意韦小宝银票已不多了,这一路出来开销亦是不少。
韦小宝会意,昂天一笑,对陶然之说:“不要小家子气,我有大笔宝藏,他日取出可资雄兵百万。”
要起事打仗,这银两最为重要,有此宝藏,众人皆喜。
可是,一个小叫花,哪来哪么多的金银财宝?
韦小宝故意让他们得知,以壮军心士气。
其时,江湖之中早已有人在寻找韦小宝这批宝藏了。
不光是江湖中人在找这批宝藏,大陈朝廷就一直没停息过,皇上元音为了宝藏,不惜设计害死韦小宝父母韦法和楠姐。
韦小宝等众在隆中一等就是十日,张鸽说这诸葛先生平时出门也就三五日,若是远行定会相告于关张二人,莫非是途中遇了何事?
实则非也,诸葛庐出门第五日便已回了,刚进家门,童子说关玲来过,有个小叫花韦小宝请其出山。
诸葛庐一听,忙嘱咐童子,若再来,便说出门至今未归,也不知归期何日。
赶紧的出门躲避去了。
十日未归,韦小宝已有去意,此次不巧,改日再来,他想先去取了宝藏方才放心。
嘱咐关张二人稍安勿急,约了再访诸葛庐之日期,辞别而行。
五人尚未走出张鸽家篱笆墙,见一僧人持钵而来,轻叩柴门。
“小和尚,悟能。”
雪丁山一眼认出戴着竹笠的少林和尚悟能。
“阿弥陀佛,悟能师父,下山云游了?”
韦小宝极其祟佛,见了小和尚也是赶紧顶礼相拜。
“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为何下山云游,悟能实也不知,师父安排而己。”
“咯咯!真是个乖徒弟,连自己出来做什么都不问清楚,我真是服了你了。”
昭昭觉得这和尚傻得怪可爱的,伸手去摸和尚头。
悟能连忙躲开,“不可摸,不可摸。”
“咯咯咯……,这光头摸着真好玩。”
昭昭上前一步还想摸。
“女施主自重,摸不得,摸不得。”
直乐得昭昭哈哈大笑,韦小宝伸手一挡:“不可对师父无礼。”
昭昭一扁嘴,乖巧地退后一步。
正说着话,远处来了一个马队,扬起好大的灰尘。
为首二人,策马扬鞭,蹄踏轻尘,转瞬即到柴门外。
这是襄阳城的轻骑兵,中有一位骑都尉,从五品之职,银盔银甲,手提银矛,银矛状如蛇形。
张鸽见这枪,一下就爱上了,如此漂亮之丈八蛇矛,岂是你能玩的?
那人身后是个正五品,金盔金甲,一把青龙偃月刀亦是金光闪闪,那月牙尖尖上好似还镶着一颗绿色宝石,看得关玲眼珠子掉下来。
到了柴门,见这么多人在此,用枪一指。
“小叫花,快快出来受缚!”
韦小宝听着就火起,先人板板的,专打老子的脸啊,都说杀人不诛心,你这是在自找死路!
小叫花也是你叫的!
韦小宝今天很开心,却又让这瘟神打了一耳光,原本酒意盈盈的脸,刷地阴冷下来。
他拔开雪丁山走上一步,昭昭见状,大跨两步,挡在韦小宝身前。
“呔!小小芝麻官,口出狂言,我知道谁是小叫花,我说一句诗,你能接上下一句,我就告诉你。”
人家骑都尉,从五品啊,还小官?
“哼哼!黄毛丫头,乳臭未干,说吧,什么诗?”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此诗的下一句是什么?”
昭昭得意洋洋的,雪丁山瞥了昭昭一眼,心道这诗连我都能背,别说这么大一个官了。
韦小宝冰冷的脸诡异一笑,斜看昭昭一眼,这笑是从鼻孔里笑的,黑胡儿一翘,一闪而没。
骑都尉不加思索,张口就答:“柴门闻犬吠。”
他顿了一下,意由末尽,继续说:“风雪夜归人”。
一副得意样。
他刚刚接完诗,已知上当,却为时已晚。
众人哈哈大笑,连那些稍懂点诗文的官兵也忍不住掩住嘴。
“好你个小妮子,敢戏弄你张大爷。”
手中银枪一挥。
昭昭咯咯大笑,一下躲到韦小宝身后,在背后向高都尉指了指韦小宝。
“这就是小叫花,你来拿呀。”
昭昭知道,凭你一个什么都尉岂是小叫花对手。
那人把枪一指韦小宝,还没说话,张鸽已瞪起三角环眼。
“你那不知死活的鸟人,给我下马!”
马字未落口,张鸽已欺身马前,伸手一抓。
张都尉久经沙场之人,彊绳一提,那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双蹄向张鸽踏去。
张鸽未防有此一着,一旋身,躲到马肚子下,一躬身,顺势一抬肩,那马啾啾啾大叫,轰地被掀翻倒地。
把那张都尉摔出几米远,张都尉毕竟是战士,身经百战,临危不乱,一跃而起,挺枪就刺,直杀得张鸽左躲右闪,前滚后翻。
张鸽怒从胸中起,恶向胆边生,哇呀呀一声怪叫,不躲不闪,胳膊一伸一缩,夹住那杆银枪,使劲一甩,张都尉被抛向空中三丈多高,头下脚上地直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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