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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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然从韦小宝的细眼里,同样看见了那束寒光,不禁皱了一下眉。

他这一皱眉,韦小宝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个华服少年,也是这样的皱眉。

但那是三皇子,这个是然公子,面容三分像却有七分的神似,两人皆面相俊朗,然公子左边鼻翼上有颗小黑痣。

整整上了一上午的课,然公子见韦小宝吃完了饭。

“跟我走!”

公孙然一脸铁青,考生们见他这神情,知道韦小宝摊上大事了。

韦小宝见众人幸灾乐祸地盯着自己,不走也不行。

这下非掉一层皮!

肯定双腿打断!

没爹没娘的叫花子,我看多半连命都没了。

众人交头结耳,窃窃私语,听得人毛骨悚然,谁还敢跟他走。

“去哪?”

韦小宝眯缝着细眼,如天生的近视眼一般。

然公子跟本不回答他,拧着韦小宝的后衣领,如拧小鸡样往大门走。

出了门,然公子才松开手。

然公子带头往河边走,河边有个很大的沙石坝,时常用来操演士兵。

到了沙石坝,然公子一声冷笑。

“你个小乞丐,整个皇城,就没人敢骂我,包括我爹我娘也没有,你敢在心里骂我,老子今天非打得你跪下磕头。”

“就你?”

韦小宝见四处无人,连吃草的水牛也没有一头。

嘴巴一扁,嘴角一翘,轻蔑的表情让公孙然火冒十九丈。

本来他只是想把韦小宝叫出来出一口气算了,在这里打不会开除他。

他对身世凄凉的小叫花还是有一点恻隐之心,但又不得不教训他,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躲开他的脚,让自己几次踢空,好没面子。

然公子见小乞丐竟然还敢顶嘴,而且那么的鄙视自己,也就不再多费口舌,一腿蹬过去。

然公子一腿蹬过去。

啪!

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一脸的吃惊,有些惊恐地爬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倒下的。

这一次,他腾身而起,双腿连环踢。

啪!

又是啪的一声,伴随一声哎哟,然公子再次摔了个人仰马翻。

他弹身而起,还没站定。

噗!

屁股上挨了一脚,一个狗啃屎。

这一下,他不再小看这14岁的小叫花。

原来,小叫花一身真功夫。

小叫花眼露寒光,那双眼小得只有一道缝。

然公子刚刚站定。

啪啪!

两声响亮的耳光,跟着又是啪啪啪啪……

直到小乞丐停止了打,对着手哈气。

手也打痛了?

然公子此时已然是个关公,满脸通红。

好在韦小宝不想伤他,也只是教训一下,要不然那脸早被打成烂肉豆腐。

“哼!我日你妈的武状元,还神气不?”

公孙然被打得晕头转向,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自己这武状元是打败了多少高手才赢来的,岂是浪得虚名?

他一躬身,抱起一个水桶大的石头向韦小宝扔去。

韦小宝没有躲,右手一伸,那石头便转了起来,手腕一翻,挽了个花,石头就被手心吸住了一样。

韦小宝嘴角一翘,把石头从右手抛给左手,再从左手抛给又手,严然台上玩杂耍的小丑。

就这样来来回回抛了十几下,如儿戏一般。

公孙然目瞪口呆。

韦小宝将石头向河中抛去,直抛出百米之远,看看落地,他挥拳隔空打去。

嘭!

大石头如炸弹般爆炸。

韦小宝冷哼一声,看也没看公孙然一眼,转身就走。

下午还要上课,明天就考试了。

“小叫花。”

公孙然大步追上。

“小叫花,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任人欺负?”

“为师父。”

“为师父?你师父是谁?”

“师父就是师父,我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韦小宝头也不回,大步大步地走,不能迟到,迟到就被关外面了,考不上御医,如何向师父交待?

大门口遇上裘国手。

“裘国手。”

韦小宝站定躬身,公孙然风一样跑过去了。

“小乞丐,少与此人打交道。”

“是。”

院子里许多人等着看韦小宝的下场。

刘龙与艾球更是迫不及待,见裘国手走了,赶紧跑过来。

一见韦小宝,满脸吃惊。

“小叫花,然公子没打你?”

“打了。”

韦小宝回答,直直往前走,撞开二人。

二人在身后又细细地从头看到脚,好脚好手,没血没肿。

“真打啦?”

“打你妈!”

“叫花子,你敢骂我?”

艾球从后面踢了韦小宝一脚,韦小宝扑地倒下。

远处的公孙然见状,用手一指艾球,飞步过来。

“你妈找死呀!”

公孙然一耳光扇过去,他想起了刚刚小乞丐打自己耳光,好快的速度。

他也啪啪啪啪连打艾球十多耳光,然后飞起一脚把刘龙踢个仰面朝天。

“小乞丐是我小兄弟,你他妈的也敢打。”

“放屁!谁是你小兄弟?”

韦小宝铁着瘦脸,尖嘴猴腮的,他只想师父罩着自己,没有师父就自己活,不做谁的小兄弟。

公孙然的好意被顶了回去,艾球双手捂着脸,张嘴盯着韦小宝。

啥情况?

敢不卖然公子的账?

他们想做然公子的小兄弟还没资格呢。

韦小宝拍拍白袍上的灰土,怒气冲冲走了。

妈卖B,等考完试,老子非拔光你两个的鸡巴毛。

徐道士自从那天把自己交给裘国手后就没见着,估计回道观了。

裘国手走进韦小宝他们寝室,见每个人都在挑灯读书,只有韦小宝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小乞丐,怎么不看书,明天就开考了。”

韦小宝一直在想着师父,没注意有人进来。

“书?我没有书。”

是的,一个乞丐,哪来的书。

“没有书,怎么跟你师父学的?”

“沙地上”。

“什么沙地上?”

韦小宝没有回答他,而是问。

“国手,你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吗?”

“徐道士知道。”

“臭道士不告诉我。”

“裘国手,我可以去找师父吗?”

“考上了再说,考不上就滚蛋!”

裘国手进门只与小乞丐冷冷地聊了几句,也没多看其他人一眼,转身出门。

为了不在考试之前与这些人打架,他今晚同样提了八次热水,倒了八盆洗脚水,被艾球打了一耳光。

裘国手进来时,他正在想师父,他不知师父今晚是否还住破庙里不,窗外又在下雨,淅淅沥沥的,不大也不小。

没有自己和师父一起,胡彪还在给师父吃肉吗?

一早起床,晨曦万丈,今天是个好天气。

再好的天气韦小宝也要去打八罐水,倒八盆洗脸水。

考场很严,八十个考生,十个监考,分坐在考室的南北西东。

韦小宝坐在公孙然前排,他的前排是艾球,右边是刘龙,左边三尺远是墙。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晒得人懒洋洋的。

韦小宝提起笔,想也不想就开始做题。

监考的十个先生顺着四面墙来回的巡视,虽然是轻手轻足的,也让考生们万分的紧张。

韦小宝放下毛笔,看着照在考卷上的阳光,他仿佛看见了师父走在阳光之中。

师父在沙地上用树枝教自己,一会儿是武学,一会是医学,一会儿又是易学。

太阳晒着韦小宝,韦小宝眯着细眼想师父。

武状元公孙然做了半道题,一阵抓耳搔腮,提起毛笔,泡醮墨汁。

刷!刷!

左一下,右一下,翻过一篇,又是左一下,右一下,再翻一篇,左一下,右一下。

三张考卷都让他打了个顶格的X。

他听见有轻微的鼾声,抬头见韦小宝趴在桌上睡着了。

都睡着了,还考你妈个屁下?

公孙然也趴在桌上,你睡我也睡,反正我俩个是特殊人才,考不上也在情理之中,考上了才是意料之外。

于是,也睡。

十个监考先生来回地转圈,早发现韦小宝睡着了,原本应该叫醒他的,可谁让他是乞丐,就是个没人疼的主。

刘龙回头看了一下,艾球也侧头看了看,叫花子,你都睡着了,还考个球呀!

韦小宝正在做着梦,师父说他是个天才,无论学什么都一看就会,绝不重复第二次。

他梦见师父生病那天,自己上山去采草药,竟然发现一株灵芝仙草在悬崖绝壁之上。

他弹身而起,直向灵芝仙草飞去,一手摘下了灵芝。

噼啪!

当他刚刚摘下灵芝的一瞬间,晴空万里一声雷响。

啪地一个闪电击中韦小宝,直直地摔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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