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图南若有所思。
他知道个体户政策迟早会放开，但在那之前，确实得小心。
母亲和宋莹的衣服生意虽然赚钱，可风险也有。
“来来来，趁热吃。”黄玲端上最后一盘青菜，招呼大家。
饭桌上，黄志明说起了花城前几年的几个案例，都是因为做得太高调而惹了麻烦。因为政策还没完全明朗，灰色范围多，容易踩雷。
黄志明又说起在花城见过的几个商人，“前年那个卖家具的老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惜……”
“怎么了？”庄图南放下筷子问道。
“太高调了。”黄志明叹了口气，“店面一直在扩，进了不少高档木料，整条街都传遍了。结果一次检查，就什么都没了。”
庄图南若有所思。目前他们的生意都不大不小，藏在不起眼的位置。钱老板介绍的“作坊”这个说法也很稳妥。
“玲姐做的衣服挺好的啊。”宋莹说，“都是熟人介绍，收了定金才做。”
黄志明神色一凝：“我不是说现在。你们听说过‘摸着石头过河’这句话吗？”
“什么意思？”林栋哲抬起头。
“就是要一步一步来。”黄志明目光深远，“这两年，报纸上议论得多了。形势在变，可变到哪一步，什么时候变，谁也说不准。”
“所以要未雨绸缪？”庄图南眼前一亮。这正是他想知道的。虽然知道个体户政策迟早会放开，但具体细节他还真说不清。
“对。”黄志明满意地看了外孙一眼，“不光是做生意要谨慎，更要琢磨这些变化背后的门道。多看看报纸，留意政策走向。等机会来了，才能把握得住。”
庄图南理解，当下不如蓄积资源，等政策真正明朗后再大展拳脚，磨刀不误砍柴工。
空间里的酒快出来了，到时候该怎么运作，确实要好好考虑。
“图南。”黄志明忽然叫他。
“啊？”
“吃完饭陪外公出去转转？”
“好。”庄图南应道，知道外公一定还有话要说。
林栋哲专心对付着碗里的咸鸭蛋，对大人们的话充耳不闻。忽然，他抬起头：“图南哥，你今天还去钓鱼不？”
“你就知道蹭鱼吃。”宋莹嗔怪地拍了儿子一下。
饭桌上响起一阵笑声，方才略显沉重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黄玲笑着给林栋哲碗里夹了块咸鸭蛋：“你图南哥还有正事要办呢。”
吃完早饭，庄图南跟着黄志明出了门。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巷子里晾晒的衣服随风飘荡。
“你知道为什么让你陪我出来吗？”走了一会，黄志明突然问道。
“想跟我说什么事？”
“先陪我去趟百货公司。”黄志明转了个弯，“正好看看现在的物价。”
庄图南眼前一亮。他知道未来很多东西的价格都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但具体哪些涨得快，他还真说不上来。
“记得你年前说起过电器票的事。”黄志明似有所指，“这些票证以后可都是好东西。”
“外公是说……”
“嗯，慢慢攒。”黄志明压低声音，“票证、货源、关系网，这些都得提前准备。到时候政策一开，谁手里有货，谁就能先富起来。”
虽然90年代后票证几乎绝迹，但是在当下票证还是重要的交易货币。
庄图南心中一动。他一直在用系统换票证，却没想到还得未雨绸缪地攒货源。
吃完早饭，黄玲和宋莹收拾碗筷，林栋哲还想缠着庄图南说钓鱼的事，被宋莹拧着耳朵拉走了。
庄图南跟着外公出了门。
春天的晨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巷子里飘着晾晒的衣服。
“图南。”黄志明忽然叫他。
“啊？”
“吃完饭陪外公出去转转？”
“好。”庄图南应道。
吃完早饭，黄玲和宋莹收拾碗筷，林栋哲还想缠着庄图南说钓鱼的事，被宋莹拧着耳朵拉走了。
庄图南跟着外公出了门。春天的晨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巷子里飘着晾晒的衣服。他边走边琢磨着早上外公的话。是啊，现在的生意规模正好，还是稳一稳为妙。
“你妈最近过得不错。”
“家里添了不少东西。”
庄图南知道外公指的是电视机和冰箱。
“就是……”黄志明斟酌着用词，“这日子富起来，反倒更要当心。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庄图南点点头。上次张阿妹举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你是个聪明孩子。”黄志明轻声说，“能把日子越过越好，我和你外婆就放心了。只是眼下这个时候……”
庄图南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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