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薯片救命!豆渣饼仙仙的诞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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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她捆了!押去凝香阁!”

李扒皮尖利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下院厨房死寂的空气里。他那张刻薄的脸因恐惧和恶毒扭曲着,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巨大的冤屈和愤怒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我强装的镇定!火山爆发了!

“李扒皮!你放屁!”我猛地跳起来,顾不上手腕的酸痛,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委屈拔得又尖又利,在这巨大的空间里甚至带起了回音,“我削萝卜削得手都要断了!连口水都没喝!内院的门槛都没摸过!我怎么去下毒?!你这是栽赃!是陷害!你自己炖坏了燕窝,就想拉我垫背!你卑鄙无耻!”我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红着眼睛嘶吼,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那几个凶神恶煞围上来的帮厨被我突然爆发的凶悍气势震得脚步一滞,面面相觑。李扒皮更是被我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反了!反了!给我抓住她!堵住她的嘴!”

“我看谁敢!”我豁出去了,抄起旁边砧板上的一把削皮刀(虽然小,但好歹是铁器),胡乱挥舞着,眼神凶狠地瞪着靠近的人,“谁碰我!我跟谁拼命!”这一刻,什么皇宫规矩,什么装傻充愣,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老娘都要被冤死了!还忍个屁!

混乱一触即发!

“住手!”

一个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如同寒冰投掷,骤然在门口炸响!

这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却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

整个下院厨房,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所有动作凝固!所有声音消失!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挥舞小刀的手僵在半空,猛地扭头看向门口——

光线昏暗的甬道口,逆光站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一身深沉如夜的玄色锦袍,袍角用银线绣着隐晦的流云暗纹,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腰间束着玉带,更衬得他身形如松。那张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此刻如同覆盖着一层万年寒冰,深邃的浅琥珀色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凛冽的审视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是他!紫袍阎王!李均羡!三皇子殿下!

他身后,跟着同样面无表情、气息沉凝如渊的青锋,以及御膳房那位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的总管大人。

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冰山轰然降临!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下院,此刻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像被冻僵的鹌鹑,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李扒皮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殿…殿下…奴才…奴才…”

李均羡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李扒皮身上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凝固的空气,精准地落在我身上,落在我手里那把可笑的削皮刀上,最后,落在我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我死死攥在手里的、那包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奥力给”牌黄瓜味薯片碎渣上。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灵魂。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完了…彻底完了…当着他的面撒泼,还拿着“凶器”…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枕神麻麻,救命!

【沉住气!别慌!】枕神麻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他来了就是转机!把薯片拿出来!快!】

薯片?现在?我懵了。

李均羡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柳昭仪的燕窝,怎么回事?”

总管大人噗通跪倒,声音发颤:“回…回殿下…是…是李福全(李扒皮)负责炖制的蜜酿金丝燕盏…柳昭仪用了说…说有怪味…”

“怪味?”李均羡的目光终于转向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李扒皮,那眼神冷得能冻裂骨髓,“李福全,你来说。”

“殿…殿下饶命!”李扒皮吓得涕泪横流,砰砰磕头,语无伦次,“奴才…奴才冤枉!奴才都是按方子做的!用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官燕!奴才…奴才怀疑…是她!”他猛地指向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神怨毒,“是这个新来的!她…她来历不明!身上带着不明之物(指我的‘枕神’和薯片)!定是她趁人不备下了什么邪物!想害昭仪娘娘!陷害奴才啊殿下!”

矛头再次指向我!而且是在三皇子面前!这脏水泼得又狠又毒!

我气得浑身血液倒流!刚想开口辩驳,李均羡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抬了抬手,阻止了想要呵斥李扒皮的总管,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证据。”

不是疑问,是命令。他要看李扒皮口中的“不明之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幸灾乐祸和看戏的意味。李扒皮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恶毒的得意。

证据?他指的是什么?“枕神”?还是…薯片?

我脑子一片混乱。枕神麻麻让我拿薯片…可是…

【薯片!快!】枕神麻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赌他对‘新奇之物’的那点兴趣!把薯片说成是‘祥瑞之物’!能辟邪祛味!】

辟邪祛味?这能行?我内心天人交战,但李均羡那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架在脖子上,由不得我犹豫!

拼了!死马当活马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愤怒,努力挺直脊梁(虽然腿还在抖),迎着李均羡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发颤:“回…回禀殿下…奴婢身上…确实带有我奥力给国…特有的‘祥瑞之物’…”我一边说,一边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为了显得庄重),从怀里掏出那包被压得有点漏气、发出轻微“嘶嘶”声的薯片袋子。

花花绿绿的包装,印着看不懂的字母和图案,在古朴压抑的御膳房里显得格外刺眼和怪异。

“嗤…”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李扒皮更是像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尖叫道:“殿下您看!就是此等妖物!定是邪祟之源!”

李均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显然,这玩意儿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继续。

“此物…名为‘祥云净息片’!”我豁出去了,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带着一种神棍般的笃定,“乃是我奥力给国圣山之上,沐浴七彩祥云、吸纳天地灵气的神薯所制!经秘法烘烤,佐以东海晨曦之露浸润的仙藤精华(黄瓜味)!其香清新悠远,可涤荡污秽,净化邪氛,祛除百味!随身佩戴,可辟邪祟!置于食材之侧,可保其本味纯正,不受邪味侵染!”我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袋的一个小口。

一股浓郁的、极其清新独特的黄瓜清香,混合着油炸土豆片的独特气息,瞬间在充满油腻烟火气的下院厨房里弥漫开来!

这味道,对于习惯了香料、油脂和食材原味的御膳房众人来说,绝对是陌生到极致、又极具冲击性的!清新得如同雨后的青瓜园,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油脂焦香!

“唔…这味道…”

“好…好奇怪…”

“像青瓜?又不太像…”

“闻着…是挺清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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