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天望着矗立于天地之间,如铁壁铜墙般的新城墙,恼羞成怒,大叫“开炮!”
红衣大炮如同一头苏醒的猛兽,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声,向新城墙发起猛烈的攻击,炮弹如同流星划过天际,带着呼啸声直扑目标,其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然而下一刻,顽天却惊呆了,如此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炮弹打在城墙上,竟然没撼动分毫。
这一炮倒引起了城墙上男女老少百姓们的欢呼声,只有他们看得最真切,巨大的实心弹仅仅在城墙表面留下了个小白点儿。
混凝土城墙太坚固了,太结实了,这是他们从制造混凝土到浇筑亲手完成的,所以都是满满的成就感、自豪感。
顽天气急败坏,又放了几炮,非但混凝土城墙纹丝不动,反而每一炮都会引来城墙上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他用大炮帮着故城堡的百姓验证了混凝土城墙的坚固,打消了他们心里的顾虑。百姓们从心底真正认可了融岩说的话。
顽天垂头丧气地拉着大炮走到半道,突然看见路边站着一位柔媚的女子,面庞如白玉般细腻,眉如新月,眼若秋波,流转之间,似乎藏着万千风情,正是他的记名弟子徐锦秋,顽天的脸顿时变黑了。
徐锦秋一见顽天,马上如风中摇曳的柳枝般,轻盈跪了下去,“师傅”,一副泫然欲泣的楚楚模样。
“你不跟着徐韦,找我干什么?”顽天黑着脸说道。
“师傅,我大哥失踪了。”徐锦秋说到这儿竟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她确实不知道徐韦的生死,心中正焦急万分,这个哭泣倒是真的。
“你应该找徐玉昌去,他是你的父亲。”顽天依然不松口。
“锦秋从小离家,心中只有师傅,没有父亲。”徐锦秋道。
“唉!起来吧。”顽天叹息一声,他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弟子,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但一想到徐韦心里就堵得慌,但反过来一想,如果徐韦没死,把徐锦秋留在身边也算扣做人质,谅他徐韦顾忌徐锦秋的安全,不敢不把天字号令牌交出来。
“你先跟着我吧,”顽天道,“功夫还没学成,翅膀倒硬了,非得好好打磨打磨你才行。”
“谢师傅。”徐锦秋一听,乖巧地站起来,听话地跟在了顽天身后。
等顽天颓丧地拉着大炮撤走后,城墙上的百姓热切地抚摸着新城墙,感受到它散发着的微凉气息,感受它稳如泰山的坚固,很多人流下了热泪。
大火焚城后融岩第二次找城中百姓说说话,这次的氛围与上次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样是大火焚烧过的废墟,同样是残垣断壁,但人们却自觉地全部到场,包括老人、残疾人,在家人的搀扶下也来参加。
大家整整齐齐站在废墟上,每个人的站姿都端正而庄重,仿佛参加一场庄重的仪式,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辉光。
融岩如约而至,同上次一样慢慢走来,甚至还有些拘谨,站到了人群的前面,先拱了拱手,后鞠了一躬。这次人群一片肃静,没有一点儿说话的声音,甚至连咳嗽声都被刻意压低了。
“乡亲们”,融岩说道。
声音不大,同样的开场白,却一下子引发了人们的共鸣,一位白发老者,颤巍巍喊道:“这是上天派来救咱们的呀”!随即便跪了下去。
羊群效应再次显现,黑压压的人群突然一下子都跪在地上,口中喊着,“感谢恩人!”
融岩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握在一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断地用衣袖擦拭一下,这个场面是他没有想到的。
由于紧张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他一个劲儿吞咽口水却说不出话来。
“大家想怎么拥有大房子?怎么挣大钱吗?那就请起来,仔细听融师爷讲话。”林翰续一句话帮融岩解了围。
“乡亲们,”融岩清了清嗓子说道,“从这次浇筑城墙的过程中,大家都看到了,混凝土比城墙砖还坚固。”
“我们都看到了,真是好东西。”
“真是神了,一些破砖碎瓦掺和在一块儿,竟然比石头还硬。”
人们一个一个喊道,有条不紊,声音清晰,没有丝毫嘈杂。
“接下来我们要用混凝土建造我们自己的大房子,卖到外面去,挣我们的大钱。”融岩说道。
人们早从顽天的炮击中看到了混凝土的市场价值,知道用混凝土盖房肯定比砖房还要结实,希望的光芒已经显露,原来的阴霾早被驱散。
“乡亲,你说怎么办吧,我们都听你的。”
人们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融岩,既然他叫大家乡亲,人们也管他叫乡亲。
“你是乡亲王!”
这个声音一出,立马引起一阵口号,“乡亲王!”“乡亲王!”“乡亲王万岁!”“万岁!”
融岩赶忙摇手,“乡亲们,咱们这里只有乡亲,没有王,更没有万岁。”
“轰——”地一声,引起人群一阵欢笑。
“乡亲们,我们是平等的,没有任何差别,一旦有了王,有了万岁,也就没有乡亲们了。”融岩说道:“在王和万岁面前,我们都是奴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哪里还有平等?哪里还有乡亲?”
融岩此话一出,昆王崔玉昆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这话让他听着新奇,让他听着痛快,“此人不凡!”他心中暗道。
“乡亲们,既然故城堡烧没了,我们就从新建设一个新的故城堡,一个更美丽更繁华的故城堡。”融岩说道,“新故城堡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四通八达。”
融岩描述的愿景,让人们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不知道这些美好的词语汇集在一起,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城市。
“这里离北京很近,许多人到过京城,你们说北京好吗?”融岩进一步启发道。
“天子脚下,人间福地,哪有不好的?”有人应和道。
“我看也不尽然,北京城大多数地方没有公共厕所,没有下水道,弄得满城臭烘烘的,一下雨污水横流,出门两脚泥。”融岩说道,他说的是清朝的北京,他虽然没去过,但看了不少历史记载,总体情况差不多。
“你说的还真对!我上次去北京,穿了双老婆做的新鞋,遇上下大雨,把那么一双好鞋给糟蹋了。”有人说道。
“所以说,我们重建故城堡要从地下、地面开始修,把下水道、路面修好了再建房。”这是融岩最基础的规划,他觉得这是根本,如果这些基础设施没修好就盲目建设,只能算是急功近利,会留下无穷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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