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元听顽天说的有理,也不觉好笑,这种冰城在没有大炮,只有抛石机和攻城弩的北宋那个年代还有些用途,但在现在一炮就炸个粉碎,跟没有城墙区别不大。
“原来是个吓唬鸟的稻草人。”靳飞雪也听明白了。
“明天老夫对着城墙轰他一炮,让元帅看看冰城开花的样子。”顽天说道。
“老大人,我很期待。”鲍元说道,“明天我也在此处,看老大人的大炮炸冰城。”
………………
故城堡内,用混凝土浇筑城墙豁口的工作正紧锣密鼓地进行,施工工地旁融岩、林翰续、崔玉昆和萧五正商量一件事。
“萧五,你弄了五门佛郎机炮出城建立了炮兵阵地,就不要回来了。”林翰续说道。
“什么?你们要抛弃我?我是杀了不少闹事的民众,那也是为了故城堡不得已为之呀。”萧五一听马上就急眼了。
“你误会了,没人要抛弃你。”林翰续赶忙笑着解释,“这是融岩的意思,让他给你说明白吧。”
“这是一个新的尝试,如果成功,以后每道城墙外面都要做同样的设置。”融岩说道。
“不明白。”萧五噘着嘴道。
“我打算在东城外修五个碉堡,每座碉堡配备一门佛郎机炮、一只布伦士威克式步枪、五名弓箭手,三名快刀手,”融岩解释道,“一门佛郎机炮需要三个人,这样一个碉堡共12个人。这些碉堡成掎角之势排列,可以互相支援,也可以一致对外。”
融岩说着,在纸上画出了碉堡分布图,并画了碉堡的样式,递给萧五。
萧五看完后,心里明白了,这是一种阵法,弥补了城墙防御的单一性,但他也有疑惑,“这种碉堡即使用城墙砖垒成也禁不住大炮轰炸,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送吗?”
融岩笑了,“城墙砖算什么?我用混凝土浇筑,筑成后,你先用大炮轰,如果炸坏了,你就不用出城了。”
“行!一言为定。”萧五放心了。
“还没完呢,”融岩道,“我准备制造几种地雷,一种是步兵雷,踩上就爆炸,一种是拉线雷,需要你们在碉堡内控制,一种是绊索雷,趟上多雷一起炸。这些地雷没有你们在城外碉堡里配合,发挥不出最大威力。”
萧五彻底放下了顾虑,“融师爷,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融岩所以有把握制作步兵雷、拉线雷、绊索雷,就是因为掌握了雷酸汞技术,把炸药玩出了新高度。
………………
第二天,顽天派鹰二带着保境团,拖着五门铜铸金龙炮真的来到故城堡东城外,鹰二远远望去被炸塌的十余丈城墙豁口已经被圆木密密实实堵上了,圆木上还浇了水,冻了一层厚冰,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鹰二笑了,果然被师傅说中了,他们仿效杨六郎,搞了个冰城。
“孩子们,往前推进到大炮能够到的地方,把这个银样镴枪头炸碎了。”鹰二模仿顽天的口气道。
可是往前走了不远,却赫然发现前面的旷野上突然凭空多出来五个碉堡,横亘在他们和东城墙之间,如果在碉堡外设置炮兵阵地,正好打不到城墙,如果离碉堡近了,必然受到碉堡火力打击。
“这帮龟孙还挺狡猾,怕我用大炮炸城墙,弄了几个乌龟壳挡路。”鹰二骂骂咧咧道,“孩子们,先把这几个乌龟壳炸了。”
五门铜铸金龙炮正好对应五座碉堡,随着撼天动地五声炮响,然而销烟散去,鹰二惊讶地发现五座碉堡屹立不倒,炮弹打在上面竟无法撼动分毫。
原来圆锥形碉堡上面覆盖着沙袋,炮弹只是打破了沙袋,而碉堡本身并未损伤,碉堡四周布满射击孔,每个射击孔都像一张大嘴,仿佛在嘲笑鹰二无力的攻击。
“孩子们,冲过去,捣毁那些乌龟壳。”鹰二气急败坏地挥手喊道。
然而就在保境团距离碉堡还有几十丈远的地方,突然一声巨响,地面被撕裂,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将冻土、士兵的尸体和草木掀飞到空中。这一声爆炸造成两死三伤。
“地雷!”鹰二一声喊,吓得他带头向后跑,跑出将近一里地,才停住脚步。他左思右想突然有了主意,“用炮给我轰!轰出一条道来。”
“轰轰轰——”五门大炮交替延伸射击,弹着点逐步向碉堡靠近,还真让他们轰爆了三颗地雷,炸出一条弹坑排列而成的道路。
“顺着弹坑过去,不要踩别处。”鹰二吩咐道,这次他没有跟着过去,而是留在原地,看着保境团冲锋。
保境团们心中也有怨气,送死的事情总是他们先上,捞好处的事情顽天师徒站出来,故此一个个磨磨蹭蹭,谁也不肯向前。
正在这时,五座碉堡内五门佛郎机炮、五只布伦士威克式步枪同时开火了。
保境团丢下十余具尸体往回就跑,这次鹰二再也控制不住,保境团直接跑回大营,上演了和鸠一完全相同的一幕。
顽天没想到保境团的士气萎靡至此,与前几天刚攻打故城堡的时候判若两人,他这才懂得原来颓废也是可以传染的,这才几天保境团就变成八旗兵第二了。
又过了一天,他气哼哼找鲍元要了一门红衣大炮,红衣大炮射程远,不用抵近射击,亲自来到东城外,他要看看到底是红枪会的冰城墙厉害,还是他的大炮厉害。
然而还没等他开炮,却见证了一件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的奇迹。
不知何时东城墙上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老百姓装束,他们似乎是来看热闹的。
只见东城墙豁口处圆木外的冰被敲掉了,红枪会士卒在上面还撒上了黑火药,用火把一点,“嘭——”燃起熊熊大火。
顽天看傻眼了,竟敢用火烧,这是冰城墙?然而不是冰城墙,它又是什么呢?
红枪会士卒不断地往上面抛洒火药,火势越来越大,仿佛十余丈城墙都在燃烧一般。竟将八旗兵大营都惊动了,鲍元带着诸将跑出大帐观看。
“这是顽天用红衣大炮炸的?”鲍元问。
诸将纷纷摇头,没听见炮声,城墙就着火了,再说冰块也不会着火呀。
大火一直把外面的圆木烧完才熄灭,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段全新的城墙,墙体表面光滑呈深灰色,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的独特气息,显得坚实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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