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的手逐渐深入，还不时的抽动着刀子，让痛感加深，疼得周达眉头紧皱，牙齿缝隙里都渗出不少惨烈的鲜血。
“你猜我想问什么？”
“你们跟老程之间，是有做过什么交易吗？”
“不老实说的话，我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张帆的手太有技巧，这死亡分明已经接近，却只能让他感觉到痛不欲生。
周达终于没能忍住“啊”的惨嚎，“我说！我说！”
他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直到这句话吐出，张帆才总算是松开了点力，让地上的周达大喘了好几口气，险些晕厥过去。
周达眼神阴恻恻的看着张帆，开口，讲述了跟老程之间的纠葛。
“汪晋被你抓到了是吧。我不知道他告诉了你什么，但接下来我的话，没有半句虚假，我也不屑于说谎。”
“我确实就是师父养的一条狗，他变态、自私、残忍，最喜欢看信任的人之间相互残杀，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在人们中间挑拨离间。”
“但我也变态，我就喜欢这种感觉，我也是他手里的一条狗！”
“没错，毒是汪晋下的，人是我杀的，等他从医院里出来后，我和汪晋两个人之间，也只能活一个……”
“听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你满意了吗？”
周达眼中的凶狠杀意赤裸无比，他对眼前的张帆也起了杀心，只可惜，他并不是张帆的对手。
而他说出来的大部分话，也跟汪晋说的差不多。
只是，周达更像是个虔诚的信徒，而汪晋则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才终究寻求了张帆的帮助。
张帆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周达，摇头。
没救了。
弹指一挥间，周达两眼一翻，没了意识，陷入了昏睡。
门口涌入几个手下，张帆淡淡道：“将人收拾了关起来吧。”
“是。”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张帆陷入了沉思。
看来是时候得再多安排一些合适的人手在身边了，毕竟这几个家伙，都还是之前来应聘保镖的那群人。
人数不多，他只启用了当时被淘汰的另外五个，始终都有点受限。
“叮铃铃——”
手机在这黑夜中突兀的响起。
来电人是白倾颜。
“喂？怎么了？”
白倾颜：“爷爷调查到程老的情况了，之前在他身边的人，确实大多数下场都不好，只不过都不是程老所为，而是他们自相残杀，但也不是全部都死了。”
这话，倒是与之前周达所说的相对应了。
张帆：“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看一看。”
挂断电话，张帆关上包房门，也离开了这充斥着点点血腥味的地方。
……
白家。
白老爷子望着手底下人查来的消息，皱着眉头：“你们是说，这老程有问题？”
白倾颜点头：“对，爷爷，您之前跟程老真的没有过多接触吗？”
白老爷子摇了摇头：“还真没有，我总觉得他怪怪的，并不喜与此人交朋友，倒是你房爷爷，说他人好得很，两个人最起码有二十年的交情了。”
“二十年！”白倾颜惊呼。
她知道房成璋跟老程关系不错，但着实没想到，两人已经认识了二十年。
那这么说老，这老程若是真的如汪晋所说的表里不一，房成璋岂不是就被利用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间，老程不可能没打过白氏的主意。
估计是房成璋有着做人的底线，再加之爷爷不喜欢他，所以从未让老程得逞过。
这一系列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白倾颜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呼出一口长气：“爷爷，之前老程身边的那些人，还都能找到吗？”
“可以，只不过大多数都已经隐居了，估计得废个几天时间。”
“那就麻烦您老帮忙找一下啦。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以免房爷爷再受到伤害。”
“嗯，行，爷爷待会儿就安排人去。”
两人的谈话截止时，张帆也从外面赶了回来。
三人交谈沟通了一番，决定兵分三路。
现在周达跟汪晋两把刀都已经被抓起来了，张帆就负责盯着剩下几人，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白老爷子派人去请那些受害者。
白倾颜则在医院守着房成璋跟老程。
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张帆才猛然想起：“对了，我之前刚回来的时候，你让我帮忙处理的那些工作里，那个年轻人团队现在怎么样了？”
白倾颜摆了摆手：“那都是小事，我派其他人去查了。确实像你说的这样，有人吞了资金，现在法务部正在处理那团队。”
“嗯，行吧。”
问题得到了初步解决，一家三口本来想先暂且休息一天，岂料，刚准备入睡的张帆接到了一通来自沈汐的电话。
还以为她是查出了什么，张帆出门接了起来。
结果，他喂了半天，那头的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奇了怪了……打电话不说话，这是信号不好还是啥？”
他拿掉手机就准备挂断，沈汐忽地出声。
“别挂。”
张帆挑眉：“哟，原来是能听到的啊，那当哑巴做什么？你有话就说撒。”
沈汐沉吟了片刻，面上浮现出一团可疑的红晕。
而此时，在她的身侧，边上的沈母一脸期待。
除外，还有一位……
多年不见的父亲。
他早已没了当年离开时的那种年轻姿态，模样沧桑，但仍旧是神采奕奕的，身上多个伤疤，皮肤黝黑，头发剃成了寸头。
沈父在旁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催促着她：“你快说呀，别让爸爸着急。”
沈汐别扭了半天，“我爸回来了，想见见你，你有时间吗？能不能过来一趟？”
沈汐的话让张帆有片刻的愣怔。
他凭啥去见沈汐的老爹？
不对……他俩是有婚约的，之前他还专程去看了一趟沈母呢。
得，现在又得去看沈父。
“现在吗？”
“对，现在。”
“嗯……行吧，不过我先提前跟你说好，既然你瞧不上我，对我多有怨言，那这回我过来拜访伯父后，咱俩便商量一下，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