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室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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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开启的刹那,一股带着腐朽气息的阴风扑面而来,熄灭了几盏长明灯。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蜿蜒的台阶仿佛一条蛰伏的巨蟒,延伸向黑暗深处。台阶由青黑色的石块砌成,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痕,缝隙间还凝结着暗红的痕迹,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某种矿物。

“大家保持警惕,两两一组。”苏九儿握紧软剑,率先踏上台阶。脚下的石块发出“吱呀”的呻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才走了十几级,走在队伍中间的老祭司突然抓住苏映雪的衣袖:“等等!这台阶的纹路……与祁连山密文记载的‘步步杀机’阵极为相似。”

叶无缺蹲下身子,用折扇轻轻拂去台阶上的灰尘,果然发现石缝间刻着细小的箭矢图案:“每三块台阶必有机关,我们得踩着没有箭矢的石块前进。”他抬头望向深不见底的通道,“但这台阶足有数百级,稍有差错……”

“我在前探路。”苏九儿目光坚定,将火把递给身旁的弟子,软剑在前方虚点。当她的脚尖点在第三块台阶边缘时,石砖突然翻转,三根淬毒的尖刺破土而出。她借力一跃,落在侧方安全的石块上,喊道:“右边第二块!”众人依言而行,屏息凝神,在狭窄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挪动。

好不容易走到台阶尽头,一座巨大的石殿出现在眼前。殿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在摇曳的灯光下宛如怪兽的獠牙。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陶器和锈迹斑斑的兵器,墙角处还堆放着几具白骨,其中一具的手骨仍死死攥着半块带血的布条。

“这地方至少荒废了数十年。”霍元真用剑挑起布条,眉头紧皱,“但这些白骨的衣料质地精良,不像是普通百姓。”

苏九儿正要回话,忽闻一阵“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从殿内深处传来。她示意众人停下,自己则贴着墙壁缓缓靠近。绕过几根石柱,一个巨大的水池出现在眼前,池水呈诡异的墨绿色,表面漂浮着一层油膜,水池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摆放着一个青铜匣子——正是青崖先生觊觎已久的物件。

“小心!”叶无缺的惊呼声响起时,水池里突然翻涌起来。十几条浑身长满鳞片的怪鱼跃出水面,它们的眼睛泛着红光,尖锐的牙齿上还挂着腐肉。苏映雪匕首飞掷而出,却被怪鱼一口咬断,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石殿中格外刺耳。

“这些鱼的鳞片坚硬如铁,攻击腹部!”苏九儿大喊着挥剑刺入一条怪鱼的下腹,腥臭的血水溅了她一脸。众人纷纷抽出兵器,与怪鱼展开混战。就在此时,石殿的四角突然亮起幽蓝的火焰,青崖先生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古朴的钥匙。

“苏九儿,你们果然能走到这里。”青崖先生把玩着钥匙,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但这匣子,你们拿不走。”他将钥匙插入水池边的机关,整个石殿开始剧烈震动,水池中的怪鱼愈发疯狂,而青铜匣子正在缓缓下沉。

“拦住他!”苏九儿顾不上擦拭脸上的血水,朝着青崖冲去。然而,一道铁网突然从地面升起,将她与青崖隔开。青崖大笑着后退:“想要匣子?那就先过了这‘千机锁魂阵’!”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石殿的墙壁上打开无数小孔,毒箭如雨点般射来。

毒箭破空的尖啸声瞬间充斥石殿,苏九儿迅速举剑格挡,“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响成一片。箭矢擦着剑身飞过,在石壁上撞出火星,溅起的碎石划破了她的脸颊。“大家围成圆阵!盾牌手在前!”她大声呼喊,声音在不断震动的石殿内显得格外急促。

卸岭门弟子们闻声而动,迅速举着厚重的铁盾靠拢,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毒箭射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不少箭矢的箭头深深没入盾牌木质部分,泛着幽蓝的毒光。叶无缺站在阵中,目光紧盯着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折扇在手中快速敲击掌心:“这些孔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规律,魁首,让我试试能否找到机关枢纽!”

苏映雪匕首翻飞,将几条跃入阵中的怪鱼斩落,腥臭的鱼血溅在她的裙摆上。她抽空瞥了眼正在下沉的青铜匣子,心急如焚:“姐!匣子快沉下去了!”

苏九儿咬牙,钢鞭猛地甩出,缠住一根钟乳石,借力荡向高处。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石殿顶部,终于发现东南角有一块凸起的菱形石块,表面刻着玄鸟爪印。“在那里!叶公子,攻击东南角石块!”她大喊着,软剑挥出一道剑光,逼退试图阻拦的黑衣人。

叶无缺心领神会,折扇展开,扇骨上暗藏的银针如暴雨般射向石块。“轰隆”一声巨响,石块应声碎裂,墙壁上的小孔顿时停止发射毒箭。然而,石殿的震动却愈发剧烈,水池中的水开始疯狂翻涌,形成巨大的漩涡,青铜匣子在漩涡中摇摇欲坠。

青崖先生见机关被破,脸色骤变,挥舞着手中的钥匙,指挥剩余的黑衣人扑向众人:“拦住他们!谁能抢到匣子,重重有赏!”黑衣人嘶吼着冲来,弯刀与众人的兵器碰撞,火星四溅。

霍元真虽然腿伤未愈,却依然勇猛无比,长剑如游龙般舞动,接连砍倒两名黑衣人。他大声喊道:“魁首,我来挡住这些贼子,你快去取匣子!”苏九儿点头,施展轻功,踩着水面上漂浮的怪鱼尸体,朝着水池中央的石台疾驰而去。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匣子的瞬间,青崖先生突然甩出一条铁链,缠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拽。苏九儿重心不稳,摔倒在石台上,手肘重重磕在坚硬的石块上,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苏九儿,这匣子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青崖先生狞笑着,一步步逼近。

苏映雪见状,大喊一声:“放开我姐!”她奋力掷出匕首,逼得青崖先生侧身躲避。趁着这个机会,苏九儿强忍疼痛,翻身跃起,软剑直刺青崖先生持钥匙的手腕。青崖先生吃痛,钥匙脱手而出,掉入水池中。

“不!”青崖先生惨叫一声,扑向水池。苏九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青铜匣子,同时将钢鞭甩出,缠住正在下沉的钥匙。她用力一拉,钥匙重新回到手中。此时,石殿顶部开始有碎石掉落,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快走!这里要塌了!”苏九儿高举匣子,大喊道。众人且战且退,朝着石门方向突围。青崖先生看着远去的众人,双目通红,疯狂地咆哮着:“苏九儿,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被石殿坍塌的轰鸣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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