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楚逸轩,年已及冠,丞相之女柳若烟,贤良淑德,特赐婚于下月初三,钦此——」
宣旨太监的声音还在太和殿回荡,楚逸轩已经把圣旨卷成了油条状,差点塞进嘴里。「陛下!」他跳起来,腰间的玉带挂住了旁边的香炉,「臣...臣对柳小姐过敏!」
皇帝捏着玉如意的手青筋暴起:「胡说!柳丞相说你小时候还偷亲过人家!」楚逸轩脸一红,想起五岁时被柳若烟追着喂辣椒面的恐惧:「那是她逼我的!臣的心意,陛下不是知道吗?」
「知道什么?知道你天天往洗衣店跑?」皇帝把玉如意往龙椅上一拍,「苏冉是个什么身份?岂能母仪天下?朕意已决,退朝!」楚逸轩看着皇帝拂袖而去的背影,突然举起手里的圣旨:「陛下!这圣旨材质不错,能当洗衣布用!」
苏冉是被隔壁王婆婆的尖叫惊醒的。「冉冉!快看宫报!你家二皇子要娶丞相千金了!」
她叼着油条冲出去,就见青溪巷的墙上贴满了大红喜报,上面的烫金大字刺得人眼疼。
「娶呗,皇子嘛,三妻四妾正常。」苏冉把油条塞进嘴里,转身就往店里走,却不小心撞翻了皂角水桶。泡沫哗啦啦流了一地,像极了她心里突然冒出来的酸水。
「苏掌柜!」楚逸轩掀开门帘冲进来,官靴上还沾着宫墙的红漆,「你听我解释!我跟柳若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知道了,」苏冉弯腰捡水桶,头发挡住了眼睛,「皇子大婚,恭喜啊。以后别来洗衣店了,免得脏了您的龙袍。」
她想起昨天晾衣绳上的玉佩,突然觉得刺眼,「那玉佩我挂门口当幌子了,你要不要拿回去?」
楚逸轩看着她通红的耳根,突然把她按在洗衣盆边:「你吃醋了!」苏冉想反驳,却被他眼里的认真烫到,「我已经想好了,抗旨!大不了不当这个皇子!」
为了抗旨,楚逸轩开启了「奇葩操作」模式:
第一计:装疯卖傻
他穿着刷了桐油的龙袍上早朝,见人就说:「我是洗衣板精转世,只能娶洗衣店老板娘!」结果被皇帝罚去浣衣局洗龙袍,却趁机把所有龙袍都刷了皂角水,害得皇帝上朝时差点滑倒。
第二计:舆论造势
让小太监在京城散播「皇子患怪病,只能闻皂角香」的谣言,结果百姓纷纷送来皂角,堆得王府门口像座小山。柳丞相气得上门理论,却被楚逸轩用「皂角水防刺客」的理由喷了一身泡沫。
第三计:技术碾压
带着苏冉发明的「自动甩干桶」上朝堂,声称「娶柳小姐不如娶这桶,至少不会让我洗衣服」。皇帝看着那呼呼转的木桶,差点把奏折塞进桶里。
柳若烟上门那天,苏冉正在染布。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襦裙,手里拎着个食盒:「苏掌柜,这是我做的桂花糕,尝尝?」
苏冉警惕地看着她:「柳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柳若烟叹了口气,打开食盒:「实不相瞒,我也不想嫁。我早就心有所属,是我爹逼我的。」她指了指食盒里的糕点,「你看,我连喜糕都做成了洗衣板形状。」
楚逸轩正好推门进来,看见洗衣板形状的糕点眼睛一亮:「还是柳小姐懂我!」柳若烟白了他一眼:「少来!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我帮你抗旨,你帮我说服我爹让我嫁心上人。」
三人当场在洗衣店开起了「抗旨研讨会」。苏冉拿出账本:「要我说,得从经济角度入手。娶我比娶柳小姐省钱,我洗衣店还能赚钱!」楚逸轩猛点头:「对!苏掌柜还会发明,以后宫里洗衣房都能省了!」
三日后,楚逸轩带着苏冉和柳若烟闯进了御书房。苏冉扛着洗衣盆,柳若烟抱着一摞账本,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陛下!」楚逸轩把苏冉的账本拍在龙书案上,「您看!苏掌柜的洗衣店年利润比国库还高!娶她等于娶了个聚宝盆!」
苏冉把洗衣盆往地上一磕:「陛下,娶柳小姐得盖新王府,娶我连新房都省了,就住洗衣店二楼!还能天天穿干净衣服!」
柳若烟则呈上自己的「心上人简历」:「爹,您看,我喜欢的是御史大夫家的公子,人家会写诗会赚钱,比楚逸轩靠谱多了!」
皇帝看着眼前这三个乱七八糟的人,头都大了:「够了!你们当朕的圣旨是洗衣布吗?说撕就撕?」
楚逸轩突然跪下:「陛下,臣此生非苏冉不娶。如果您非要赐婚,臣就...就把这洗衣盆扣在头上,一辈子不摘!」苏冉也跟着跪下,却不小心把洗衣盆扣在了皇帝脚上。
「哎哟!」皇帝疼得跳起来,看着洗衣盆里还泡着的皂角水,突然笑了:「你们啊...真是一对活宝。」
他揉着脚,「容朕再想想。不过楚逸轩,你要是再敢用皂角水刷龙袍,朕就把你扔去洗衣店当伙计!」
从皇宫出来,苏冉看着楚逸轩:「现在怎么办?」楚逸轩突然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说:「等。」
青溪巷的风吹过,晾衣绳上的玉佩还在晃悠。苏冉想起柳若烟说的「合作愉快」,想起皇帝最后那声无奈的笑,忽然觉得,这皇命难违的坎,好像也不是跨不过去。
「喂,」她戳了戳楚逸轩的胸口,「要是皇帝非让你娶柳小姐怎么办?」
楚逸轩低头看她,眼里映着夕阳的光:「那我就带着你私奔,去江南开家更大的洗衣店。」他顿了顿,从袖里掏出个小盒子,「不过在此之前,先把这个戴上。」
盒子里是枚银戒指,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洗衣盆。苏冉看着戒指,又看看他紧张得冒汗的脸,突然笑了:「楚逸轩,你这戒指是用洗衣板融了做的吧?」
「胡说!」他红着脸把戒指套在她手上,「这是用我第一次当『尊贵社员』的洗衣积分换的!」
夕阳下,泽秀洗衣店的幌子轻轻晃动,苏冉的新戒指在光线下闪着银亮的光。虽然皇帝的赐婚圣旨还像块乌云悬在头上,但看着身边这个愿意为她抗旨的傲娇皇子,苏冉忽然觉得,这古代的爱情选择题,好像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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