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姑娘,相视无言。
他心理不是滋味,她为何如此,如此执着,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还是只是自己的一个臆想。
也许少年的想法是错的,他低估了她的感情,还是他低估了妖深情。
’一派胡言,昭昭啊,你被这个人类迷了心智’轻声细语间感到了老枫树的愤怒。
老枫树火冒三丈,抬头抖出一片枫叶,但却似有万千枫叶随风起舞,随风旋转起来,道道锋芒毕露。
寒风凛冽中,似有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少年脸色难看。大惊,不好。徒手一拨,脚下蛙蟾。半蹲,起步,虚步一跨。
半肘起,紧劈一片枫叶。
谁料,枫叶随风一般,径直飞来,重重的砸在了半肘上。
少年本以为枫叶必碎,因为他自信自己的身躯,他被师父猝体过,又经过九重大雷洗礼,坚韧强度非一般妖兽所比。
但很快他就发现问题的严重性,少年竟发现自己无法将它击碎,似乎重重的击打在铁柄上,一个惯性,少年退步近乎十步,琅琅倒地。
而后数以千万的枫叶团团将少年包围了起来,化风而过,气息浓烈起来,似乎形成一座不透风的围墙。
’好强大的意念,瞬间形成包围之势。与猛烈飓风中浩荡长存。
这真的是妖能所达到的实力吗,抬头望去,难道今天当真陨落吗?
不,我不能死在这,我还没到极限。
少年紧闭双眼,气息渐渐微弱,体内却暗流涌动,一寸肌肤、经脉,似有某种神奇的力量微微起伏,脸色苍白,奇经八脉显眼可见,异常清晰。
少年睁开双眼,眼里血光滔天,头发根根散落于肩头,皱眉。
而后缓缓起身,披头散发,双手插入枫叶中,旋转半臂,弧形飞了出去。一看,一个少年般大小的骷髅形成。
枫叶不再围绕,而是泾回老枫树枝头。
老枫树大惊,不愧是梅毒,竟将人的能力极限放大到如此程度。
这样下去,这位少年必将承受不住如此压迫,身心俱损。
看来必须得动用他的力量了。
少年转身一番,看向老枫树,伸出利爪,朝着老树极速而来。
‘大道至简,剑意墨致’一缕缕枫叶再次围绕与大树身躯,带着浓烈的剑意,化作细小的小剑,密密麻麻,狂风呼啸,带着兵刃般阵阵沙哑,吼叫,马蹄声由远及近,直到兵刃衔接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刻。
‘咣当’一声,声音极其的清脆爽朗。
那是一柄高十丈有二,宽三丈有六,全体通红的血色墨剑,剑柄上的纹路阵阵清晰,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墨剑重重的破地而入,挡在了少年面前,少年嘶吼着,哀嚎着,右掌从高到低俯冲而去。
‘砰’少年与剑身碰撞在一起,但很快,他就被弹飞了数十丈,少年的右掌被严重灼伤,炎火燃烧着右掌,少年眉头紧锁,但丝毫不在意,梅毒的毒性使他神志不清,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反观剑身,竟纹丝不动,还是那股威压的气势,磅礴宏伟。
昭昭看到着实心痛,那种痛苦感即使不说她也明白,死神面前的她怎能不明白。
多少次,她昏死过去后,又是一个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季节,每次醒来都是这样,又是一个季节。麋鹿在河边喝水,一个小兔子挠了挠他的发丝,她睁开眼、起身。
观察了四周,这次竟然是春天,每次吸噬完我的血液,你都会换个季节,看来这次你是真的吃饱了。
一只蝴蝶飞向了她,她指尖轻划,蝴蝶飞向了她的指尖,煽动着翅膀,好像在感谢着什么。
她再次找到了枫爷爷,枫爷爷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或许这是雪族的宿命吧,从昭昭的母亲到昭昭,还是无法逃脱这个劫难,从太阳到月亮、从春季到冬季,一年、两年、三年,雪莲啊雪莲,你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几十年来,亦是如此,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为何你会如此残忍,不管你是天也好,地也罢,雪族已经为你做的够多了,你也该放手了。
不曾拥有者便能直接感受,奈何旁人呢。
昭昭看向枫爷爷,她懂得那种心酸,无人能助的心酸。
枫爷爷也理解昭昭的难过,多少次的诉求、期盼,多少次的爱莫能助都积攒在心里。
几十年来,犹如亲身女儿一般照顾,懵懂无知的孩童,便以常常助母亲偷偷喂养雪莲,还叫枫爷爷不要告知母亲。他当然暗藏在心里,他看见一条小溪,泛着泉水,止不住泪哗哗留下,她摸下流眼泪,自豪的告知爷爷,这是母亲给我们的礼物,‘点滴山河’母亲永远看得见它,永远永远,任何人破坏它我都不允许。
永远这个词有多远呢,隔着数万里还是几千里,我时常在感想,或许这就是昭昭的心愿吧,她的喜爱,她的欢笑,她的悲伤,已经完完全全被刻在了这片土地,爱,亦或是沉沦,亦或是放纵吧。
她明白了昭昭的用心良苦,明白了昭昭爱的那个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铛铛’一掌又一掌,数十次碰撞尽伤不了那剑身一丝一毫。
少年气喘吁吁,明显体力不支,但奈何梅毒继续蚕食着这个虚弱的身体。
莫说昭昭心疼了,是我也忍不了了,本想试试这位小兄弟的实力如何,可奈何梅毒发作,让我不得不重视。
想不到昭昭对你的感情这么深‘罢了’
老树嘴角嘀咕一声,声音沉闷。枫叶随风飘荡,又一次回到了枝头,这枚墨剑也是破土而出,剑身渐渐变小,直至藏身于某片枫叶中,消失不见。
当然,随之消失的还有兵刃的碰撞声、吼叫声、马蹄声。
少年见状,压迫感全让而失,顿时又拖着疲惫的身躯战了起来,像他走去。
老枫树也不再墨迹,一股清风吹过,比之前至少小三倍的墨剑再次出现,划开一道天空,顶着少年,少年再也支撑不住,两眸一臻,手脚疲软,顿时瘫倒在地。
昭昭跑了过去,看到倒地的少年,顿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声泪俱下。‘都怪我,我应该早给你治疗的,还要考验你什么的,昭昭啊昭昭,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老枫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记得人类有句诗是这样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觉得爱情比自由更难得。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三天三夜说来长,其实也短。
少年还清楚的记得他和老枫树战斗的场面,说实话,老枫树是真的很强,枫叶枫叶,还有剑气又有什么关联。老枫树又是如何习得剑气的,剑气一般人类修行者居多,正常的妖是无法理解和修炼剑气的,难道是他吞噬过用剑高手的修行者,不不不,老枫树虽然嘴臭,但也绝不会这么做的,毕竟第一次站在这时,他让我走,倒也坦诚。若是其他比我高强的妖,直接一口闷了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话说,我现在还活着吗?怎么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椅上,莫名的舒服。但又似乎浑浑噩噩,神志不清。
不不不,我还不能死,我还很多事没有做呢,我还没有见到老师,我还没有娶妻生子。
‘枫爷爷,已经三天三夜过去了,他为什么还没有醒’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别急,快了,我刚刚把了脉,他脉搏安稳了许多,我猜不多时便会醒来了’又是一个苍老雄厚的声音响起。
‘枫爷爷’难道我还活着。
‘昭昭,昭昭’他大声的呼喊,却感觉力不从心、心神不灵。
突然,床板摇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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