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找寻工作无常态,五子乐队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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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完志愿,孩子们懒散了一阵。一日,秋姨对他们说:“今年夏天,你们有新任务——去挣钱。”孩子们迷惑的看着秋姨。秋姨继续说:“孩子们,你们上大学要很多钱,秋姨只是一介女流,尚未存够你们的大学费用,现在要靠你们的本领去挣一些钱,可不可以?”

“可以。”孩子们异口同声的答道。

“但我们靠什么挣钱呢?”秋姨问。

“去工地上干活,那儿工资高。”

“大家想一想能否用我们的知识挣钱,而不是苦力。”秋姨提醒。

孩子们思索着,王子鸣突然说:“我们知道音乐,会用乐器,可以去酒吧里演奏,挣些钱。”

“好想法,我认识一个酒吧里的女老板,可以与她联系,可是这是娱乐场所,我怕你们学坏。”

“不会,不会,我们怎敢丢秋姨您的脸?”王子鸣说,大家都点点头。

“可这是不是卖唱啊?”林荫说。

“确实有一点卑微。”

“那清洁工岂不是更卑微。”大家争论好久。

秋姨说:“世界上没有卑微的职业,只有卑微的人。就这么决定吧。”秋姨心里想的却是让几个孩子多接触社会的人和事,锻炼他们。

“可是,这只是构想的初步,比如说,谁主唱,谁演奏,是摇滚还是爵士,我们总不能把静思屋那台钢琴抬过去吧?”林荫提醒。

秋姨说:“我看你们五个男生不如组成一支摇滚乐队,林荫和我当经纪人算了。”大家都笑起来。

王子鸣说:“那摇滚乐队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五子乐队,你,王子鸣就是鸣子,源明就叫明子,常三郎就是肠子啦,李承受就是虫子,胡笑天就叫胡子,如何?”林荫笑着说。

“可我没有胡子啊?”胡笑天质疑。

“那你以后的胡子就不要剃了。”林荫说。

“干吗?”

“存着呗!”大家都哄堂大笑。

“那为什么不叫我王子呢?”王子鸣嚷着。

“你形象不好,离白马王子的标准还差一大截呢。”林荫回答,王子鸣只有闭上他的嘴。

秋姨郑重其事的说:“那就叫五子乐团,五子乐团的主唱,王子鸣;吉他手,源明,二吉他手李承受;贝斯手,胡笑天;鼓手,常三郎。”

“秋姨,你看我行么?”王子鸣有些担心。

“你略带沙哑的音色很适合在KTV里演唱。”事情就这么在半说半笑中决定了。

晚上秋姨回来高兴的告诉大家,那家酒吧叫做星幻酒吧,酒吧里面的老板娘是秋姨的一个老同学,在酒吧里工作的那支乐队走了,所以需要一支新乐队补充。

第二天,来到星幻酒吧,看见老板娘。老板娘浓妆艳抹,却明显是一个超重的女人,她很会打扮,看不出来是一个40多岁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脸上擦满了脂粉,眉毛也修剪成了一条线,眼皮画着绿色的粉笔,嘴辰抹得通红,如同一个登台表演的演员。

“这就是你常说的5个孩子,人高马大,很帅气啊。这就是林荫吧,几年不见你又漂亮了,真像你妈妈年青的时候。”粉沫女人热情的招呼着。

“哪里?我这几个孩子不懂事,来您这儿工作打扰您了,今后惹什么麻烦,请您多包涵。”秋姨说。

“这些年了,你还是没有变,都是10多年的老同学,总是您啊您的,叫你不就可以了吗?孩子们别学你秋姨那一套您啊您的,你们就叫我许姐吧。”

许姐带他们走入星幻酒吧,经过狭窄的门走入酒吧大厅里,才发现星幻是一个很大的酒吧。酒吧装饰很豪华,玻璃方桌配上沙发椅,一行行整齐的排列着。天花板安装了许多灯,灯很华丽,像朵盛开的海棠花。大厅里摆放着许多桌子,桌椅后面就是演奏台,右手边是一个很长的柜台,柜台里摆放着许多酒,有法国的白兰帝、红酒,苏格兰的威士忌,香槟酒、鸡尾酒、甚至还有牛头马面酒,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啤酒。柜台前是几位漂亮的服务员,她们穿着统一的绿色工作服,缠着发梢,戴着三棱帽,穿着围裙,肤色很白嫩,笑容很甜美,让5个小伙不知所措。许姐带着秋姨及孩子们来到演奏台,演奏台很简单,只不过是一个弧形的阶梯,上面摆放着一个麦克风架,孩子们安装好乐器,许姐走上演奏台,来到麦克风下说:“各位朋友,今天星幻酒吧来了新的乐队,名叫五子乐队,由五个小伙子组成,今后他们的音乐将会为你下酒。下面我介绍一下,五子乐队的成员。乐队主唱鸣子,王子鸣;吉他手明子,源明;二吉他手胡子,胡笑天;贝斯手虫子,李承受;鼓手肠子,常三郎。下面请五子乐队表演。”客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朝演奏台望去。王子鸣紧张的不敢直视客人,吹吹话筒说:“今天五子乐队有幸来到星幻酒吧为大家表演,我们几个人的音乐知识和技能浅陋,表演的不好,请大家见谅,下面我们为大家演唱一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音乐响起,接着是王子鸣高亢的嗓音从麦克风里传出。酒吧里客人很多,王子鸣刚开始有些胆怯,高音未上去,但客人并不在意。一曲完毕,王子鸣握麦克风的手全是汗水,客人友好的响起了掌声。王子鸣逐渐的放松,歌越唱越好,特别是他沙哑的嗓音,吸引了众多的客人,女服务员也飘几个眼神过来,王子鸣更加振奋,摆弄起各种演唱的姿势,有点歌星风采,最后收尾,他竟把麦克风架抱起来,更是赢得掌声一片。王子鸣这才明白,在舞台表演的演员是多么渴望掌声啊。接下来安排的是乐器独奏,源明吹着萨克斯管,是一首动听的《回家》。管音刚停歇,常三郎的非洲鼓就粉墨登场了。独奏完毕,王子鸣又要唱歌了,面对舞台,王子鸣没有多大的畏惧了,他情绪激昂的演唱,客人频频地鼓掌,坐在前排的的许姐与秋姨也纷纷点头。林荫也放松不少,而女服务员和客人似乎看到了偶像的风采。

晚上,五子乐团积极的排练,而林荫却像无事可做得人一样,傻坐在凳子上。秋姨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林荫和五个孩子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不能分割的。秋姨让林荫充当吉他手一起排练,林荫融入五子乐队,五个小伙感觉身体某些东西的回归。

因为是星期六,星幻酒吧聚集了许多年青人。开场白后,五子乐队开始演奏,由于有第一天的舞台经验,大家的胆怯少了许多,又加上准备充足,歌曲旋律优美,许多年青人似乎忘记了喝酒聊天,都向弧形台走来,举起手臂,扭动身躯,哼着歌曲。王子鸣似乎受了很大的鼓励,演唱得惟妙惟肖。演唱到高潮部分,歌声、哨声、呐喊声响成一片,女服务员也跑到前排来了鼓掌。酒吧里的每一个人都很活跃,王子鸣不想曲子过早的收场,循环的演唱着高唱部分,客人发出喧宾夺主的啌调,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的不会唱的,也直接喊着歌词,王子鸣来了一个优长的结尾,酒吧里的人疯狂了。待情绪稳定后,王子鸣来了一首唯美的《寂寞山谷里野百荷也有春天》再次带动了酒客的情绪。有一位客人居然把一瓶白酒递给了王子鸣,王子鸣不会喝酒,但不能扫大家的兴,林荫和4个小伙都很担心。王子鸣左手握住酒,右手握住麦克风唱着,当歌曲间隔的时候,王子鸣停顿了一阵,看看手中酒,笑着说:“大家举起酒杯,为我们的相逢喝一杯。”他狂饮一口,大喊:“掌声下酒!”酒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嚷道:“喝完它!”王子鸣受到了鼓动,仰起头,猛灌着,像一个口渴的人喝水一样,而下面又是一阵呐喊声。王子鸣喝完整瓶酒,呡着嘴,笑了一笑,林荫和4个兄弟都很为他担忧,王子鸣在源明的耳畔说了几句话,然后匆匆地离开了演奏台。王子鸣倒在沙发上,感觉要吐,但又吐不出来,林荫也跟着走了过来,心疼的说:“不能喝,就不要喝,死要面子。”王子鸣苦笑着。许姐走过来,看着脸色难看的王子鸣,关切的说:“子鸣没事吧?这帮流氓自己喝酒发酒疯就行了,还要连累别人。”王子鸣假装镇定的说:“没事,休息几分钟就好了。”林荫生气的说:“脸都变了,我送你回家吧。”许姐同意放他假。林荫把王子鸣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王子鸣扶在林荫身上,感觉很纤细,但很有力量,他们搀扶的出了星幻的门。

五子乐队美妙的音乐吸引了许多人。有的人甚至不来喝酒,特地来酒吧听歌。五子乐队也努力的为客人献出美好的音乐。但半个多月的演唱让王子鸣的嗓门嘶哑的严重,大家很着急,林荫关切的说:“子鸣,你不要唱了,把音响声放大一点,碟音会出来,你在麦克风前作作样子,不就成了。”大家表示认同。王子鸣很坚决:“不行,那不就是假唱了,我很讨厌弄虚作假,就算是唱哑了,我也不想干那事。”大家也没办法。

来星幻酒吧的客人大多都很能喝,一来就向服务员要5-6瓶啤酒的情景很常见。有的爱好音乐的酒客也上台来拉小提琴,弹吉他,有的甚至会弹贝多芬的《英雄进行曲》。有一位酒客很特别,他40来岁的模样,西装革履,一个下午只喝了一瓶啤酒和几块糕点。他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老是盯着弧形台看,让6个人感觉像是被监视一样。下班了,总算可以轻松了,那中年人走到弧形台彬彬有礼的说:“能否坐下谈谈?”几个人想早点回家,但那中年人希望6个人坐坐,似乎有很长的话要说,6个人无法只得坐下来,中年人说:“五子乐队演出很精彩啊,让我一个下午都舍不得离去。”王子鸣谦逊的说:“哪里?瞎搞而已。”中年人拿出一张名片给王子鸣。王子鸣一看——上海凤凰鸟运动鞋董事长兼总经理李俊。原来是李承受的偶像是个企业家。李俊继续说:“我公司在重庆开了一家分公司,现在已经步入了正轨,我想为公司拍摄一个广告,我在重庆找了很多艺人,但拍摄都不是很理想,我发现你们几个人很适合拍摄,我想让你们做凤凰鸟的代言人。”拍摄广告,是他们未曾想过的事,几个人蠢蠢欲动,但林荫说:“可不可以让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作回复。”李俊同意了说;“那下个礼拜二见。”

吃晚饭的时候,王子鸣把李俊要他们拍广告的事告诉了秋姨。

“那你们想拍摄广告吗?”秋姨沉默了一会儿。

常三郎说:“想,当然想,能在电视上露面,还有……”他发现伙伴都低着头吃饭,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咽回去,又一阵沉默。

“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那鞋是伪劣商品,你们的广告不是让许多人花冤枉钱。”秋姨说。

“我们不拍,仍有许多人去拍,并且他给我们的价钱很高。”李承受说。

“难道就为了几个钱出卖我们的良知吗?”林荫说。

“你们几个的意见呢?”秋姨看着未说话的几个人。

“不拍了,以后挣钱的机会还有很多,我们并不贫穷。”源明说。胡笑天认为可以。

“可以去拍,凤凰鸟运动鞋有一定的名气,我们也在穿这种鞋,质量还行。李总我看人也可以。最主要的是我们拍摄一个广告,就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王子鸣回答。

“去拍吧,秋姨您不是教导我们不要平庸嘛,再说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拍广告的,这也是一种荣幸。”李承受急切的说。

秋姨思索了一阵说:“我看就不拍了,我知道大家想多挣一点钱,你们能把现在的工作干好,就是对我很大的帮助,别太为钱担忧了。”秋姨仍像往常一样的平静,大家有些失望,秋姨接着说:“承受,拍广告,并不是为了出名,我只能告诉大家,别受那些明星偶像的影响,我说得平庸,是那些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庸碌人;而平凡则不同,他有着平常简单的心理,不好高骛远,不自暴自弃。我们都是平凡人,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吃完饭,看看书吧。”孩子们哪敢吱声,埋下头吃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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