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邂逅两相亲,缘念共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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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份工作,孩子们都很努力,许姐也非常喜欢这几个孩子,五子乐队渐渐有了一些名气,引起了许多人的追逐。王子鸣唱了几首歌,下台喝一杯水,一名女服务员微笑的为他送来了一杯水。那女孩瓜子脸,柳叶眉,人长得很靓丽。王子鸣很惊讶,怎么这么久都未曾发现有这么一个女孩。他微笑着去接水,当碰到她那葱根般的玉手,那女孩眉目含情,缓缓地走开了。王子鸣呆呆地看着女孩转身的倩影,林荫走过来,生气的说:“王大帅,有魅力啊,小心别喝醉了。”说完抢下王子鸣手中的水,拉着他走上了演奏台。

五子乐队由5个小伙和一个漂亮女生组成,男士来看漂亮女生,女士来看帅气小伙,星幻酒吧顿时变得热闹起来。6个年青人朝气蓬勃和良好的素养,都搏得了酒吧客人的赞赏,他们与店内的人员相处也十分融洽。女服务生与五子乐队的成员年龄相当,她们围绕在5个小伙周围,王子鸣则成了围绕的主要对象,林荫不得不看得更严了。

李俊或许太忙了,与约定的时间过了好几天才来找孩子们,当然结果可想而知。李俊得到否定答案后,并未过多的强人所难,相反表示理解,仍和颜悦色的与孩子们交谈,倒让孩子们不自在。那天,秋姨照看好孩童后,来到星幻酒吧看孩子,恰好碰到李俊。他们一见面就愣住了,李俊张大眼睛,指着秋姨说:“你是林秋兰,林妹子?”

“你是铁拐李,李俊。”秋姨也是同样的表情。

“是。”

“是。”

6个孩子没有想到李俊和秋姨是老相识,他俩坐在圆桌上,李俊叫服务员拿几瓶酒来,但秋姨制止了。

“孩子们不能喝酒。”

李俊马上向服务员摆摆手,要了几罐饮料。

“孩子们,这就是我从前向你们提起的老同学啊。”秋姨说,原来李俊就是那位高考落榜生,看到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很难想象他也遇到了挫折。

“怎么你还提起过我这位老同学,不枉我这20年在脑海里常常想起你。”李俊说着点点自己的头。李俊环看6个孩子说:“秋兰,你还真能生啊,一生就是5、6个。”

“这20年不见,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总是沉默寡言,现在这么能说,你也子孙满堂了吧?”秋姨也笑着问。

“没有,我只有一个女儿,你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啊,中国都改革开放了,你也应与世俱进了,你这几个孩子,不错啊,男孩壮如山,女孩美如水。秋兰你好福气啊。”李俊说完,6个孩子都笑了。

秋姨赞同的点点头,一改往日冷峻的常态,喝着饮料,和李俊开着玩笑。6个孩子倒插不上嘴了。林荫知道秋姨和李俊有很多的话要说,他带着5个小伙出了星幻酒吧。

秋姨看着孩子离开,也不再和李俊开玩笑了。

“李俊,转眼之间,20年就这么过去了,想当年,我们当时都和他们一样年青,你那时壮志凌云,豪情万丈,而我只想在海边,吹着海风,脚踩沙滩,看着大海。”

“是啊,许多事都是转眼之间,最苦岁月无情,短促是人生。”李俊叫了几瓶酒。

“李俊,你落榜后,听说你去了上海,我联系了你好多次,却不见你回音。我以为你抛弃了我。”秋姨低着头说。

“秋兰,我怎么会放弃你呢?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是你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只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家境富裕,我贫寒。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秋姨想要说什么,但被李俊制止,李俊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在乎,刚开始我以为,我也可以不在乎,然而我不能忍受别人的眼光,父母的责罚,乡邻的轻蔑。特别是你父亲给我钱,要我离开你时那鄙弃的眼神,那是对乞讨者的眼光,我把钱狠狠的抛向空中,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他们看看。第二天就只身去了上海。”

“是我对不起,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这份爱情就这么白白溜走。”秋姨陷入了感伤。

“我也不想,只能怪命运弄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了,秋兰不谈这些事了,换个话题吧。”李俊喝着酒。

“到上海干了些什么?你能讲讲吗?”秋姨问,李俊脸色很凝重,叹了一口气说:

“林妹子,你是不知道,我在上海是怎么过的,许多凄凉也没有人问,我也不愿诉,连内人我都很少说。今天碰到林妹子我可以诉一诉。初来上海,我人生地不熟,一下火车就被人骗光了钱。没钱的日子在上海更难,我没地方住,就住在足球场里,白天在一家餐厅里干活,一直在足球场里住了半个月。因为没发工资,我没有生活费,连买牙膏的钱都没有,只有捡垃圾,挣几十块钱生活费。谁知那餐厅的老板在夜里溜走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没有领到,那时的我竟想去打劫。”李俊狂饮着酒,哭丧着脸,酒精似乎让他找到了发泄。“我没办法,去工地上干活,工地上白天顶着烈日,夜里露宿墙脚,满屋的蚊子咬,让我差点儿崩溃了。在工地上挑砖捡瓦的日子,我感觉自己像矮了半截。唉,秋兰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后来我干过收废品,清洁工,运货员,修鞋工,各种各样金字塔最底层的职业,让我身心疲惫不堪。”李俊又喝了一罐啤酒,桌面上的易拉罐不断增多,秋姨边听着,边陪他喝着酒,似乎李俊的苦,所受的累,她都能听懂,感受的到。李俊抬起头,看着自己初恋情人,有些深情,但随即又低下了头,说:“后来我在一个制鞋厂里工作,由于做事勤恳,业务突出,很受厂长的赏识。厂长很器重我,把他的工厂交给了我,并把他的女儿也嫁给了我。制鞋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就把制鞋厂改为现在的凤凰鸟运动鞋。”李俊喝完酒。

“秋兰你真的有6个孩子吗?为什么5个小伙都不像你。”

“不,那是5个可怜的孩子,由于发大水冲毁了他们的家园,他们的父母也找不到了,给村长抚养,可村长的夫人对5个孩子很凶,几个孩子都留有村长夫人打得伤疤。我把几个孩子接到我开的孤儿院照顾他们,他们今年参加高考,都考上了大学,而我却没有足够的钱让他们上大学。所以让几个孩子在酒吧里挣一些钱。听孩子们说,有人要他们拍广告,刚开始我不同意,怕他们入世浅,上当受骗。现在知道是你,可以放心让他们拍了。”

“不,秋兰,我以为他们几个只是卖艺的,却不知道他们是挣钱上学,我不能让他们拍广告,以免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秋姨把几个孩子成长的辛酸和努力学习告诉李俊。李俊说:“想不到这5个孩子还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不是说他们都考上了大学吗?他们的上学费用全包在我身上,不要让孩子们在酒吧里上班了,酒吧毕竟不是什么好场所。”

“这怎么可以,你与他们无亲无故的,这决定不能让你出。”

“秋兰,别这么说,你为5个孩子付出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今后这5个孩子就如同我的孩子一样。”秋姨还想推辞,但李俊很坚决。谈到林荫的爸爸,秋姨默不作声,只喝着酒,她一口一口的狂饮着。李俊看到她这种情形,也不再多问,他寻找一些上学的花絮与秋姨聊着,他俩聊得很开心,互相嘲笑彼此当时的傻。

很晚,孩子们不见秋姨回来,都很担心,因为秋姨从未在夜晚11点还未回家。孩子们心绪不宁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翻着书。门铃响起,几个孩子都抢着去开门,看到酩酊大醉的秋姨扶在李俊身上,口里喃喃的说:“我没醉,我还能喝……”李俊如释重负的看着孩子们,对大家说:“终于找到亲音孤儿院了,找了好久。”孩子们扶着秋姨坐在沙发上,李俊接着说:“你们秋姨喝醉了,让她好好睡一觉。”说完他走出大门,开着车走了。秋姨躺在沙发上,口中依旧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家……”声音很痛楚,让孩子们听着都有欲哭的感觉,林荫扶着秋姨进入卧室。

清晨,孩子们刚洗漱的时候,李俊开着轿车来到亲音孤儿院。秋姨或许昨晚喝了许多酒,仍未醒来。孩子们叫醒她,秋姨开始梳洗。李俊坐在客厅里,看着客厅的摆设。3张长沙发围着玻璃方桌,另外一边是一张小桌子摆放一台电视机,沙发后面是一个很大的书柜,有7、8层,书架上放置了许多书。墙壁上贴着几条字幅,字幅上写着勤学苦练、锐意进取、坚持不懈、注重创新。李俊与5个小伙子打趣的说:“你们秋姨可真能喝,喝了5-6瓶酒,回家只指错了3个路口就到家了,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要我把车开到长江边了。”他说话时流露出那种自然优雅,聪慧睿智以及逗人的诙谐感,让孩子们脸上不禁一笑。秋姨化好妆,亭亭玉立的从卧室走出来,李俊有些发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开着玩笑。秋姨像个腼腆的姑娘一样坐在沙发上,李俊对她说:“秋兰,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天我就回上海了。”

“这么快啊,不是广告还没拍吗?”秋姨有些惊讶。

“我已经把拍广告的事委托给重庆分公司了,总公司有事,必须得回去。”秋姨和孩子们有些不舍。李俊安慰的说:“不要紧,以后来重庆的机会很多,再说孩子们不是考上了上海的大学嘛,以后也可以来找我。”李俊很爱聊,与秋姨和孩子们聊了许多。临走时,李俊看着孩子们问:“孩子们,你们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的,李叔叔会尽量满足你们的。”孩子们进行商议,最后王子鸣说:“暂时还没有特别大的愿望,就是我们几个还未曾坐过轿车,我们想去您那车坐坐。”秋姨想制止,李俊看着这些可爱又让人怜爱的孩子,他拍一拍王子鸣,说:“我不仅让你们坐一下,还让你们驾着它。”孩子们随李俊钻入车中。坐垫很软和舒适,李俊告诉他们如何启动,握方向盘,刹车,并且让孩子们亲自尝试一下驾车,直到傍晚才回来。李俊与秋姨及孩子们一一惜别,钻入轿车,开往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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