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打了个电话过来，可能要搞一批投影仪之类的办公设备。”陈玉燕对着坐在沙发里的陈玉菩说道。
“可以呀，从这里进货我可以去找一下货源，只是有多大的把握呢？”陈玉菩问。
“他是通过他的一个要好哥们联系的朋友，那人是主管设备采购的，应该靠谱吧？”陈玉燕道。
“让他打个单子过来，我去市场上找找看，到时报个价过去。”陈玉菩咽了一口水后说道。
“我也找了一些资料，你看看。”陈玉燕从桌上拿起一迭资料，伸向了他。
陈玉菩站起身，来到桌前，伸手接过资料，接着他看到她手腕上隐约有一圈青色。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前两天和叶孝良闹了一场，这是叶孝良抓住我的手握的太紧造成的。”陈玉燕轻描淡写地告诉他。
“你说你们，你们的家事我也没法帮，以后学做个聪明人，见势不好赶紧跑，不吃眼前亏。”陈玉菩无奈地劝道。
“你知道吗？我怀疑叶孝良在外边有人。”陈玉燕对陈玉菩说。
“你怎么知道？”陈玉菩似有不信。
“近一段时间他很少回家，回来后也经常能接到女人的电话，那天他接电话时，我要看他的电话他不让，这才闹起来了。”陈玉燕向他讲述事情的经过。
“你是不是疑神疑鬼了，也许是同事或朋友打的呢？”陈玉菩说她，他不愿往坏的方面联系，他是非常厌恶那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和红杏出墙的女人。
“这是我打出来的他的电话清单，你看看，打的多的有几个电话我不认识。”陈玉燕递给他几页电话清单。
“你怎么能打出他的清单？好象是要身份证的。”陈玉菩挺吃惊，这丫头的鬼心眼从小就很多。
“呵呵……我有办法，你看。”她指着清单上面划了道的号码，“这个我就不认识，而且这人的频率相当高，天天都有。”
“能查出是哪的吗？”陈玉菩问。
陈玉燕摇了摇头：“不行，电话公司不告诉，我试过了。”
陈玉菩略一思索，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然后照着纸上的号码拨了出去，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应答的声音。
“喂，你好，找哪位？”是一个女声。
“你好，请你帮我找一下刘雨。”他随意编了一个名字。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刘雨。”那边的电话果然如他预料，答复没有这个人。
“咦，不对呀，给我留的电话就是这个呀!”他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
“留的是这个号吗？”那边怀疑是他搞错了。
“没有错呀，那么，请问你是哪儿？”他终于切入了实质问题。
“我这里是宏田医院。”
“那么，请问你的这部电话是否还有分机？”他进一步了解。
“有啊，这是咨询的总机，下面有分机。”对方告诉他。
“好的，谢谢你，我再问一下他们给的号码，是不是他们搞错了，再见。”不怪对方有耐心，原来是总机。
“宏田医院他有认识人吗？”收起电话，陈玉菩问陈玉燕。
从陈玉菩拨电话，陈玉燕就定定地听着他和对方的说话，见电话已打完，她的表情似在思索叶孝良有没有宏田医院认识的人，“他好象有一个麻友是宏田医院的。”她对陈玉菩说。
“这样来，你用我的电话打。”他有了主意似的。
“你用我的手机打那些出现频率高的，把你不认识的号码都打一遍，是男的就说打错了，是女的你就做个记号，以后多留意。”
“嗯，这行。”陈玉燕觉得这个方法行。
她开始按照清单上的号码一个一个往外打，最后一个电话打完后她的目标盯在了两个不同的手机号码上，然后她把这两个号码记在了随身的一个小本上。
“唉，都是你们那个AA制给闹的。”陈玉菩责怪道。
“这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他坚持要这样做，另外，AA制也不是不好……”陈玉燕的情绪有点激动起来。
“AA制好？就好出这样的事……”陈玉菩反驳她，但陈玉燕根本不听他说的，继续自己的话题：“AA制也不是仅我们在搞，人家很多家庭也都是AA制，为什么别人没有出问题？关键是人不行，斤斤计较，你摊上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陈玉燕争辩道。
“想当初，你们那样急匆匆地结婚，我就一直觉得你们的婚姻不牢靠，基础太差了，如果那时我在河南，我肯定会阻止你的，让你再多了解他一些时间的。”他无限感慨道。
“唉，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算命的说我们俩，只要我想散就会散的，看他的表现吧。”陈玉燕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慎重一点，有家和没家可是不一样啊。”陈玉菩还是刻意提醒她。
“那是的，你别担心。”
“你们的这个大厦什么时候建啊？”陈玉菩转了话题。
“谁知道呀？省计委一直不吐口啊，听说是快了。”她也不确定，“不过，越晚建对我们越有利。”
“哦？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话挺新奇。
“建好了我们也就快失业了，他们只想把楼卖掉，并不想去经营，所以我们希望是建的越晚越好，再过两年，等建好了，我们也就该退休了，不是更好。”陈玉燕的想法大概是她们整个筹建处的观点。
“嗨，怎么谁都这么难？”陈玉菩感叹道。
“拚吧，走进了这样的生活，不拚是没有退路的。”陈玉燕倒象个侠女，“希望小树那里能有收获，国营企业靠的是关系，看他的关系硬不硬吧。”
水雾迷漫的大大的浴池里，有几个人正泡在温热的水中享受着泡澡的快乐，陈玉树仰面躺在水中，脸的下半部分都浸在水里，身子则放平舒展在水面上，在他的左侧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同学大许，另一个就是他今天专门请来的客人，技术学校主管设备的主任窦涛，窦涛四十多岁，方脸，肥胖的白白的身体象半扇子猪肉漂浮在水上，许是在温热的水里浸泡的缘故，他的脸上红亮光润，他的头倚在水床的边沿上，嘴里舒服地小声哼唱着，另一边的大许则是闭着眼睛，两脚轻轻地蹬着水，缓缓地上下浮着，平静的水面轻轻地荡漾起微微波折，向着池边扩散开来。
“啊呀哟，就是他妈的舒服。”窦涛突然地叫了一嗓子，打破了整个池塘的清静，由于是下午二点，洗浴中心的客人只有他们三位。
“呵呵，怎么啦窦主任？”大许侧脸笑看着他。
“好久没这么过瘾了，舒服。”窦涛看着他，然后把身体在水中转了转。
“窦主任以后只要想来，给我打个电话就成。”一旁的陈玉树陪着笑脸递上一句话。
窦涛听到陈玉树的话，转过脸来已是笑容满面，他看着陈玉树道：“嘿嘿，这怎么好意思。”
“小意思了，这回跟窦主任认识，只要窦主任想来，咱们随时都能到这儿泡泡，这温泉对身体有好处。”陈玉树开心地说，他说的是实话，能让大许把窦涛请出来，真的是他认为成功的第一步了，所以窦涛说想泡个温泉，陈玉树就一口答应，陈玉树从大许那里听说学校要增添一批电教设备，他就想把这批的订单拿到手，这个窦涛他并不认识，于是让好友大许把窦涛约了出来，中午三人在酒家里吃了饭，吃饭过程中，陈玉树说可以提供一批电教设备给学校，窦涛一听是满口答应，只是说要回去和校长商量一下，饭后，窦涛说起新开了一家洗浴中心，陈玉树一听马上就心领神会，于是邀请他来泡澡。
“看你，有大许在这儿，咱们算是哥们了，别主任，主任的叫，见外，什么事情不好办？好办！”窦涛满面的诚恳，这让陈玉树心里充满了希望，也对窦涛充满了好感。
“大树，你也别见外，跟窦主任你就当他是咱哥们，他这人做事痛快的很，绝对哥们，想怎样都没问题。”大许向着陈玉树起劲地赞起窦涛来。
“呵呵，好，以后用得着我尽管出声就是。”陈玉树满心欢喜地应道，随后他躺倒在水中，望着水汽迷茫的楼顶，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陈玉树从秤重台上下来，来到自己的衣柜前，一服务生跑上前来，向他要过手牌，打开了柜门，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拨电话，就见大许穿着休闲服来到他的面前，弯下腰低声对陈玉树道：“窦想在这玩花的，能找到吗？”
“他说的？”陈玉树皱着眉头问。
大许点点头，说：“他问我这里有没有更好玩的，意思很明白。”
陈玉树听到，盯着大许的脸，问：“那你说怎办？没有来过谁知道有没有？再说，若出事了岂不是更糟。”
“不行悄悄问问吧，我也不知道他好这个。”大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陈玉树想了想，还是向刚才的那个服务生招了招手，那服务生连忙跑到他的跟前，问：“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你们这里除了洗澡，还有什么服务。”陈玉树悄声问。
“有十几个项目呢，你们去一次就知道了。”服务生微笑着说道。
“怎么走？”
“先生请走这边。”服务生一伸手，指引了一下方向，陈玉树和大许跟着他向外走，走到一楼梯下，服务生扯起了嗓子叫了起来，“贵宾房两位。”
随着喊声，从楼梯上下来一位服务生，“两位先生请。”
“稍等一下，是另一位先生和这位。”陈玉树说着，一边转头找窦涛，
“等一下，我去找。”大许一见忙说，他看了一眼陈玉树，陈玉树点点头，大许向穿衣处走去。
“开两间吧，一会你带他们去吧。”陈玉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先生，您的手牌号？”服务生见他要走，忙问道。
陈玉树把手腕向他亮了亮，正要走开时，窦涛和大许到了面前，见他要走，窦涛表情有些不高兴地问：“你不去？”
陈玉树刚要答话，大许抢先说道：“去，去。”然后向他使眼色，陈玉树见状，只得向服务生道：“三间”停了一下又问：“有时间限制吗？”
“一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