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菩成了业劲公司的业务员,工资待遇是底薪1500元,任务是每月必须销售十台汽车防盗器,任务完不成没有底薪,面向的客户主要是汽车修理厂、汽车美容中心等这样的单位,工作有了着落,他的心里也安定了,他把产品的使用说明深入细致地学习了许多遍,然后利用模型反复练习使用方法,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学习中度过。
陈玉菩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没有生气,他打了五张招租广告,然后走到街上,分别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贴上,没有收入的日子里,房租也成了他的沉重负担。
电话铃响,原来是陈玉燕打来的,“你在干嘛呢?”
“我换工作了,昨天找了一家做汽车防盗器的,搞销售。”陈玉菩答。
“有工资吗?”
“每月必须销售十台防盗器,任务完成有底薪1500元。”他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到我这来吧,我请你吃饭,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呢。”陈玉菩不想动了。
“那就来吧,我们这新请了一个厨师,你来尝尝好不好吃,我等你。”电话放下了。
陈玉菩和陈玉燕两人正在吃着河南卤面,他俩一边吃,一边在商量公司将来的经营项目。
“小树已经给我来了电话,投影仪的事可能要黄了。”陈玉燕对陈玉菩说。
“不会吧,前些天来电话时还挺有信心的,怎么变化这么快?”陈玉菩有点怀疑。
“那个主任是有女许几家,他就是利用这个订单把供应商吃了个遍,还捞了不少的好处,小树在里面也赔了不少钱,早上来了电话说可能不行了。”她把陈玉树讲的转述给他听。
“这些贪官怎么不死了,我搭在里面的功夫和时间可都是白费了,那可不是一天和两天跑来的。”陈玉菩恨恨地骂着。
“找好的项目并不容易,正好你也有工作了可以缓解一下压力。”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想你从那堆资料中再筛选一下,尤其那个激光美容的项目再看一下,这个我觉得应该能有前途。”陈玉菩想起激光美容。
“你借着在外跑销售的机会顺路看一下这个东西,咱们也争取找一个象印钞机一样的项目。”陈玉燕道。
“找到了当然更好,你和叶孝良好了吧?”陈玉菩突然转了话题。
“还是那样,不死不活,我现在已懒得理他。”
陈玉菩沉默了一会儿,说:“看情况吧,你们家里的事,我们也没有办法处理,还是好自为之吧,最近我要在外面跑,你这里我就来的少了。”
他停了一下,“家嘛!能有总比没有强。”
陈玉菩的车管家已经卖出了一台,初战告捷让他心里很高兴,怀惴着700元的押金,在告辞了潘先生后,他沿着街道的方向继续向前走,这条路上已经成功了一家,剩下还会有许多的快修中心成为他的客户,他想到成功心里就快乐的不得了,他左右张望寻找下一个目标,一边拨通了何明办公室的电话,一会儿,传来一个男人的的声音“喂。”
“是李科长,你好。”
“噢,是陈玉菩啊,你那里还好吗?”
“挺好的。”
“何明来了,你们说吧。”李科长把电话交给了走过来的何明。
“你还好吗?有事吗?”办公室的人很多,何明不想让同事看到她的表现,所以尽量显得平淡。
“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
“干嘛不往家里打?这儿正办公呢。”何明有点怪他。
“嘿嘿,,我换工作了。”他告诉她。
“怎么换了?现在的是做什么的?”
“原来那个做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像个骗子,我现在找了一家生产汽车防盗器的公司,给他们销售防盗器,昨天开始做的。”陈玉菩道。
“好做吗?”何明问。
“今天完成了一台,心里高兴,所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别的没有事。”他兴致高涨讲道。
“那还不错,你保重,办公室人正忙着呢,我先放电话了,再见吧。”一大屋子人的耳朵都听着她的电话,何明也就尽快地完成通话。
放下电话,那一边何明的心里并没有如陈玉菩那样的快乐心境,她对陈玉菩这样的几乎没有希望的事业感到悲哀,她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向她展开。
陈玉菩正走在送货的路上,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盖,一个女声传了过来,“你好,是陈先生吗?”
“是我,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那里还有房子出租吗?”
“有,二房一厅的。”陈玉菩介绍道。
“可以看看房子吗?”
“可以,不过我现在在外面,下班了才能回去。”
“我下班后去你那里看房子,行吗?”
“可以,我是六点下班,六点半我在家等你吧?”陈玉菩和她约时间。
“好吧,下班见。”那边女孩放下了电话。
中午时分,他没有了昨天的好运气,已经被四家拒绝了,他走进路边的一个排挡,点了一份的米粉,等米粉的时间,他使劲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腰,使腰肌能放松,当米粉端上来时,他的腰在经过一阵捶打之后已经舒缓了很多不再那么地痛了。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天色黑沉沉的,急促而发亮的雨线狂暴地抽打着能接触到的任何东西,城市上空弥漫起白茫茫的水气,远处的高层建筑已隐没在了雾气里,一眨眼的功夫,小店门口跑进了十几个躲雨的行人,陈玉菩站在门口庆幸着自己还没有出门,大约等了有十几分钟,雨才停了下来,他走出了小店。
路上到处是积水,很快他就感觉到了水已经进到了鞋里,鞋开始越来越沉重并且一走路就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脚上就象是穿了一双水鞋,他走到人稀的地方,手扶着墙脱下一只鞋一倒,倒出了半鞋的水,这让他吃惊地挑起了眉毛,他做着别人看不到的怪脸,又倒出了另一支鞋里的水,此时他发现了先进水的那一只鞋的鞋底和鞋帮的接合处竟破开了一个约有一寸长的口子,他苦笑着摇摇头,又把鞋穿回到脚上。
天色依旧阴沉着,只是要比刚才亮了许多,他站在那里判断了一下方向,又想起下午有人要去看房,于是决定往回家的方向走,此地离家大概还有十余里,他先活动活动了腰,然后一咬牙,前进。
积水很快又进到了鞋里,他也不再理会,顺路也推销他的防盗器,只是结果都不好,没有一个成功。
乌云满天,一阵大雨突然降了下来,陈玉菩正走在河的桥面上走,迎着大雨他猛跑起来,无奈桥的两端没有什么建筑,等他跑到躲雨的地方,身上已没有干的地方了,头上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他用手抺去脸上的雨水,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下午五点钟,陈玉菩终于回到了家,陈玉菩把湿漉漉的包放下,进到卫生间用毛巾把头上的雨水擦干,毛巾的边缘已经散开,丝线扯起有两寸长,毛茸茸的就象特意做的装饰,残破的毛巾他舍不得扔掉,这是在家里何明给买的新的带过来的,睹物思人,他觉得很亲切。他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从里到外换上,然后把湿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这才躺下来休息,等着那女孩子的电话。
迷迷糊糊中听得有电话响,他猛醒过来,拿过了电话,“喂”果然是那个女孩子的电话。
“你好,陈先生,我是上午给你打电话要看房的,你现在方便吗?”
“方便,我现在就在家,你可以过来看的。”
“那行,我们一会儿就过来。”看来还不是一个人,陈玉菩心里想。
大约有十分钟后,他楼下的对讲机响了,他猜到是女孩来了,他拿起听筒一问,果然是,他按下开门键,然后把门打开,等在门口,随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两个女孩出现在梯口。
“欢迎。”他站在门口对两人说。
“陈先生,是吧?”其中一个个子低一点女孩问,另一个女孩见了他却是满脸的笑,显得很高兴。
“是,欢迎你们。”随即他引导两个女孩进到屋里,一边介绍一边开始给她们倒水,陈玉菩使劲地看着后面的女孩感觉面熟,感觉像那个女主管,见她高兴地样子,就问:“看你像是那个……?”他试探着问。
“呵呵……是啊,就是我,我们酒店你提着两个垃圾桶呀。”那女孩高兴地笑出了声。
他一怔,“哈哈哈哈……你这不穿制服了还真不一样了,可显得温柔多了。”
旁边的女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人,她问:“你们认识?”
那个女主管对她说:“你看他的眼睛好看吗?我说的就是他。”
“呵呵……这么巧?”
“是啊,有些太巧了,呵呵,你怎么称呼?”陈玉菩很开心,双方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近了。
“我叫杨玉梅。”个子低一点的女孩介绍说,“她叫卢一平。”
“这是我闺蜜。”那个主管的女孩卢一平笑着告诉他。
“哟,在这里有熟人可是很好的事啊。”陈玉菩叹道。
“陈先生,既然是熟人了,我们俩住,行不?租金多少钱呢?”杨玉梅问他。
“呵呵,熟人好说,你俩住没有问题,租金500包水电,行吗?”
杨玉梅点点头,她转过脸去看卢一平,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见。卢一平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行啊。”她转过脸对陈玉菩说。
“两间屋你们随便挑,什么时候搬过来都行,订金我就不收你们的了,一月房租一月押金,不为难吧?”他笑呵呵地问卢一平。
“没有问题,我们明天搬过来。”卢一平微笑地答道。
“你这里的东西我们能用吗?”杨玉梅问陈玉菩。
“可以,什么都可以用,这些都是我新买的,只要不嫌。”他显得很大方。
“我们俩住这个小间,行吗?”杨玉梅含笑问陈玉菩。
“这个屋有点小,你俩不住那个大的?”陈玉菩问,从他心里是希望两姑娘住大的,他住小间的。
“呵呵,陈先生,不瞒你说,我俩钱都不多,能省当省嘛。”卢一平笑道。
“那行。”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到期了,不想在那边住了,楼里上下的人总觉得不可靠,所以想换个地方。”卢一平告诉陈玉菩。
“其实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是好人,加上上回她回去说你在酒店的事,我也觉得你是个可靠的人,所以尽管你这地方的大环境不是太满意,但更我们更愿意和一个靠的住的人住在一起,这样安全。”杨玉梅笑着恭维着。
“哈哈……是不是我提垃圾桶的样子很难看,让你特别记住了。”陈玉菩面对卢一平笑问道。
“哪里,哪里,是看你特别辛苦。”卢一平忙解释。
“呵呵,难得理解我们,那就一个屋檐下彼此关照了。”陈玉菩笑呵呵地拱拱手,算是答谢她的美誉。
送走了两个女孩,陈玉菩感觉有些乏,他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书,慢慢地眼皮沉重,他把书丢到了一边,合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时候,他关上了灯,这一觉他睡的很甜,隔壁那个潮汕女人难听的吼叫和孩子歇斯底里的哭叫声也没能吵醒他。
第二天下午,杨玉梅和卢一平就搬了过来,两个姑娘很勤快,一来就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买了一些菜,两个姑娘做好了饭菜,一个屋檐下的三个人第一次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陈玉菩做工已经一个月了,该发工资了,可是他却没有敢抱希望。
“卜经理,这月工资怎么结算?”陈玉菩在经理室的门口碰上了正要外出的卜经理。
“任务是每月十台,你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没有工资。”卜经理凉冰冰地答。
陈玉菩默默地沉下眼看着地面,然后抬起头向卜经理点了点,默不作声地离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陈玉菩的心情也越来越焦燥,公司的项目没有眉目,替别人销售的产品也挣不来工资,生活成了问题。
从早上八点半出去,一直走到晚上六点三十,围着京沙整整转了一大圈,一台产品也没有销出去,晚上回到家,他已是腰疼的不得了,他在屋里歇了一会儿,然后烧了一壶水,他将热水倒入盆中,兑入凉水,把双脚浸入盆中,身体仰靠在床沿上,热水很烫,象针扎一样刺激着双脚,脚底的疼痛开始缓解。
屋里很安静,靠在床沿边,他脑海中想着何明和陈沉,他们能理解我这般辛苦吗?他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