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雨,至天明时停了,空气很清新,也少了前几天的霾,白云一朵一朵的,衬映着蓝天格外地好看,陈玉菩和陈玉树一大早就开始忙起来,哥俩把做好的支架折卸下来,陈玉燕把要用到的小东西放到一个纸箱里,拆完支架,两人把它放在了车里,然后又开始把画一幅幅装上车,等装完了,车里已几乎没有了空间,锁好门,陈玉菩来到车旁,陈玉菩让陈玉燕去坐副驾驶的位置,自己踡缩在后箱一个很小的空间里,象一只冻僵的狗丁点儿也动弹不得,陈玉燕看着他开心地笑着在外面把车门关上,三人高兴地向展览会驶去。
他们的展台在D馆的第一个侧门处,进出很方便,参展厂商有八百多家,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展览会布置最后一天,陈玉菩他们吃过午饭就到了展馆,他们把画全部放到了展架上,灯光打开后,黑色的金丝绒底和黑色的画框配以中间金灿灿的麦秆画,反差极其强烈,整个展室金碧辉煌,花鸟鱼虫姿态百媚是各领风骚,画一放到架子上就引的旁边布展的参展商及保安纷纷驻足观看,当他们得知是由麦秆制作的画时,人们发出一片赞叹声,人们的反应正是陈玉菩他们所期望的,这给了他们更大的信心,陈玉燕用金丝绒布把画小心盖住,用胶带把两侧封好,一切工作就等明天了。
下午六点,很多人坐在门口的边上吃晚饭,布展的人忙碌地来来往往地进出,陈玉树正端着盒饭坐在椅子上低头吃饭,陈玉菩和陈玉燕在他稍远一点的地方吃饭,背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让那些在门口吃饭的人有丝毫的警觉,突然陈玉树背后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面向惊呼人群的吃饭的人闻声一抬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高近三米的展柜倒下来,正砸向在埋头吃饭的陈玉树,只听一声闷哼和‘咣’一声大响,陈玉树被砸在大柜的下边,手中的盒饭也被砸的抛了老远,饭菜撒了一地,坐在旁边的陈玉菩幸好没有被砸中,惊的他扔掉手中的盒饭,和赶上来的人一起把柜子往起搬,他的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用砖拍老鼠的情形,这让他心里感到恐惧,他不知下面的陈玉树会怎么样?他急的大喊:“小树,小树。”坐在对面的陈玉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惊慌大叫:“小树,小树,你怎么样?”泪水瞬间流的满面皆是。
柜子被人们一起用力抬到了一边,柜子的背板被砸的从中间破开,陈玉树竟仍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色发白,陈玉菩和陈玉燕连声呼唤,可陈玉树仍答不上话来,吓得他们简直快六神无主了,这要是把人砸没了可怎么给爹妈和他的媳妇交待,陈玉菩的脑子里闪过这样可怕的念头,内心的恐惧简直快把他的精神给摧垮了,好在他还有一点点理性,他拿出手机直接拨了120急救中心,对方问清了地址,让人不要动,说几分钟就到,陈玉菩关掉手机,转身找搬运的负责人,那个负责人也被吓的站在那里发懞。
“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再把你的领导找来。”陈玉菩吼道,拉住负责人不放,这时展会组委会的领导闻讯也赶了过来,方先生一看竟是陈玉菩,见陈玉菩情绪正激动,赶紧上来拉住他,好言安慰,让他慢慢冷静下来。
不多时,救护车鸣着笛拐进了会展中心。
医生们快步地跑向陈玉树,赶紧给陈玉树量血压,测心跳,然后把陈玉树搬上救护车,“你们来个人陪他去医院。”医生对众人说。
陈玉菩拉住那个负责人,“你跟我上医院。”
“我不去,不是我的柜子我不去。”负责人竟不愿意去医院,这让陈玉菩一下子怒火窜了上来,他怒不可遏地揪住那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负责人的领子,吼道:“你去不去?”
“我不去,不是我的柜子。”负责人争辩道。
“你他妈的,人砸成这样,生死未卜,你还推托责任。”陈玉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揪住负责人的领子,突然挥起右拳向负责人的腮帮子上狠狠打了一拳。
“你去不去?”他恶狠狠地吼叫着。
人们见他开始打人,急忙拉住了他,负责人理亏,虽然比陈玉菩高一头,可他没有敢还手,“你敢打人?”他这样叫着。
陈玉菩揪住负责人还要打,负责人往后退,旁边的人拉架,推推搡搡,现场一片混乱。方先生拉住陈玉菩,说:“你去医院吧,他们是哪个展位的我们已清楚了,你放心陪他去医院,后面有问题我们组委会帮你解决。”
陈玉燕挤过来,眼里含着泪水,说:“你赶紧和小树去医院,这里有我呢。”
陈玉菩见组委会出面,谅他们也走不了,于是随医生上车,救护车拉起了笛向医院奔去。
车在道路上急行,陈玉菩冷静下来后开始观察陈玉树,看到陈玉树身上并没有外伤,心里略安了一些,他担心会不会有内伤。
救护车开到医院,几个护士推着车把陈玉树送到急救室。
“哥,你别怕,我没事的。”躺在床上的陈玉树慢慢地对陈玉菩说,见他能说话了,陈玉菩心里踏实了一些,“好,你躺着别动,听医生的。”
医生送来了几张单子,CT、X光照像等,陈玉菩赶紧去交费,几项检查花了一千多元,等他交费回来,陈玉树已被送入CT室检查了,陈玉菩在外面等,两个多小时以后,检查完毕,脑震荡。
陈玉树仍然感觉头发懵、恶心。
“大的问题看上去没有,今天晚上在医院观察一下,平躺静卧观察,如果今晚不出问题,那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医生对陈玉菩道。
陈玉树摆了摆手,“我不呆在这里。”
“你在这里观察一晚,这样我们也放心一些。”陈玉菩低头看着躺着的陈玉树说。
“不住,不住,我还是跟你回去,”陈玉树闭着眼,但嘴里却坚持着。
他心里惦记明天的展出,住院明天就少个人手,他坚持不住院。
“大夫,他这样能回去吗?”陈玉菩问医生。
“回去也行,不过他还是要平躺静卧,少活动,如果明天还头晕恶心,就过来再检查。”
医生嘱咐道。
“大夫,那要给他开药吗?”陈玉菩问。
“药当然要开啦,回去一定要静卧。”医生又看看陈玉树,然后向陈玉菩点点头出去了。
陈玉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陈玉菩在旁边看他,让他尽量多躺一些。
“铃……”他的手机响了,是陈玉燕来的,她问了一下陈玉树的情况后,知道已无大碍,也放下心来,她告诉陈玉菩她在他们走后打了110报案,现在正在松岭派出所,如果能去就去那里找她。
陈玉树听到他们的讲话,再也躺不住了,他坚持要去松岭,陈玉菩只好叫来出租车,向松岭派出所而去。
松岭派出所里,陈玉菩扶着陈玉树在会议室里坐下,陈玉树仍感觉头晕、恶心,陈玉燕把几把椅子并成一列,让他躺下。
“他这样怎么不让他住院观察?”录口供的警察看他这样皱着眉问。
“他担心明天的展览,放心不下,不愿意在医院躺着。”陈玉菩说,然后把医生的诊断给警察看,警察看了看然后把诊断书还给陈玉菩,又让他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那个负责人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
“你们走了以后,他还是不愿意负责,组委会的人也不管了,这样我才报的警。”陈玉燕告诉陈玉菩走后的事情。
“不是方先生说组委会会管的吗?”陈玉菩有些惊诧。
“他说让两家协商,然后就走了,我找不到别人,只好拉着他报警了。”陈玉燕有些气愤地对陈玉菩讲。
“你做的对。”陈玉菩听到有些生气道。
“这不是我的,我负不了责。”负责人争辩道。
警察有些不耐烦了,“你找你的领导,谁能负责找谁,你快点,现在打电话。”
在警察的逼迫下,那人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对警察说:“我们经理一会儿就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个长相漂亮,身材苗条的二十几岁的女子走进了房间,负责人赶忙向警察介绍:“这是我们经理。”
“你好。”她媚相十足地笑咪咪地冲警察打招呼。
警察点点头,算是回答,“出了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听说我的人被人打了。”她上来不说别的,先咬打人的事,“是你打的吗?”她一指陈玉菩,脸上恶狠狠地,一反刚才的媚笑。
“他砸了人,生死未卜,竟然不管,不打他打谁?”陈玉菩也高声呵问。
“你有什么资格打人?”那女人疯子似的朝他吼。
“行了,这事往后再说,先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陈玉菩刚想反击,被警官的问话打断,那女子面向警察立刻又露出一脸的媚笑,“哎,先生,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嘛。”她故意冲警察呶了一下嘴,还不时向着着警察媚笑着眨眼睛,用嗲嗲的声音和警察说话。
“说吧,怎么解决?”警察似乎并没有被迷惑。
“我看是不是先把他打人的事说一说呢?”女子用迷惑人的笑容跟警察说。
“你赶紧先解决这个问题。”警察似有些心浮气躁,催促她。
“柜子是他搞倒的还是别人给撞倒的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解决?”女子开始胡搅蛮缠。
“你不用讲这个,这件事很清楚,你就讲准备怎么赔付吧?”警察不耐烦地打断她,那女的又冲警察咪咪一笑,“你拿主意吧。”
警察转过脸看着陈玉菩问:“你们是什么意见?”
“赔偿医药检查费、和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如果明天不能参展还要赔偿误工费,这是医院收据。”陈玉菩把手中的单据递给警察,警察接过来一张一张看,然后又递给那女子,女子随便看了一眼就又还给了陈玉菩。
“说个数吧。”警察说。
“全部下来三千,这里面仅医药费就一千五了。”陈玉燕说,那女的听到这个数不愿意,她对警察说,“我最多给他一千,多了一分也没有。”说着竟嘤嘤哭起来。
警察把单据从陈玉菩手中接过来在女子眼前晃着:“你看看单据,这都一千五了,你有点诚意好不好?”他转过问陈玉燕:“你们少一点行吗?”
“不行。我人伤了,不可能不医治,这都是必须的,事情既然是他们出的,他们就必须承担责任。”陈玉燕丝毫不让步。
“那你们先谈一谈吧。”警察无奈先出去了。
陈玉树仍躺着,他感觉仍不好,陈玉菩和陈玉燕都建议他回家去休息,陈玉燕打电话找来了叶孝良,约过了半个小时,叶孝良来了,在一旁跟警察说了一会话后开车把陈玉树送回家。
室内,两方吵开了,女子高声叫道:“你也别能,你打人的事情我还没有追究呢,凭什么打人?我告诉你,我没钱。”
“打人?告诉你,这人好孬还有口气,如果是人没了你可是犯法,是过失杀人,是要做牢的。”陈玉燕也和那女子吵。
“我没钱。”
“没钱?不给钱就不行。”陈玉燕毫不退让。
……
警察在另一个屋,听得这边吵的一声高过一声,也只好又过来,“吵什么吵?解决你们的问题。”
“她不给钱就不行,干了坏事想不赔偿,走哪也说不过这个理。”陈玉燕态度坚决。
“警官,你看我一个小女子,我挣点钱容易吗?又要付工资,又要付房租,我哪里有钱啊!”那女子又朝着警察似笑非笑地皱着小眉,嘴角咧着装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警察似乎真的被她打动了,他转向陈玉菩:“你们再少一点吧,大家和气过去就得了。”
“不行。”陈玉菩一口回绝。
“那我也不管了,你可以走了。”警察生了气,竟放女子走,那女子一听,快步就往院子里走。
“那不行,你不能走。”陈玉菩赶到院子里,拦住她的去路,并抓住她的手,女子挣脱不了,狠狠地朝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好男不和女斗,陈玉菩忍着疼,却不能打她,只是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一旁的警察看见了在一边叫,“干什么?干什么?”
陈玉菩只好放手,陈玉燕见警察有偏向,十分生气,她把小挎包递给陈玉菩,一挽袖子高叫了一声:“她不能走,我就不信她能走。”
她一步上前挡在门前,反手插上了门栓,那女子抢上去开门,被陈玉燕一把推开,女子再上前时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撕脸拽头发的,有陈玉菩在旁趁机拉住女子的手,多少那女子吃了些暗亏,警察看见这边两个漂亮女人竟然打起来了,赶紧过来拉开,重新又带回房间,生气地说:“既然都走不了,你们自己谈吧。”
差不多快夜里一点了,双方还在僵持,警察感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把女子单独叫到一边跟她谈,最终女子同意支付医药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这样在女子交了一千二百元钱和两部手机,一支金耳环后,才让女子走,双方讲好了第三天带现金去赎回这些东西。
夜已深,警察建议女子和负责人也搭乘叶孝良的车回去,中途负责人到了地方下车,陈玉菩坐在副驾驶位,后排坐着陈玉燕和那女子,女子此时换了一副笑咪咪的模样,就象迷惑警察时的那种媚笑。
“哎呀!大姐,大姐你们是多么好的人啊!这么晚了还送我回家,你们真的是好人,真不该和你们吵。”她搂住陈玉燕嗲声嗲气十分亲热地说。
“哎,哎,小姐,你这和刚才简直是两个人,别这样,谁能受得了啊!”陈玉燕向旁边躲闪着身子。
“大姐,你们真的是好人啊!我对不起你们,到了地方上我家里坐坐,咱们交个朋友嘛。”女子仍然很亲密地搂着陈玉燕。
“做人要讲理,是你们的错你们就应该负责,象这样推托责任实在是你们的不是,行了,小姐,你真的很厉害。”陈玉燕摇着头用手轻轻推开女子,女子仍然很亲密地媚笑着看她。
车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停在了女子指定的地方。
“拜拜!”女子在车上告别后开始下车,让陈玉燕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子拉开了车门脚一挨地,突然拨足向远处的建筑跑去,头也不回,就象生怕车上的人会将她再拖回去。
“呵呵,你看那女孩,一下车就撒腿跑。”陈玉燕看着女孩跑远的背影对陈玉菩和叶孝良说。
“呵呵,她是感觉坐在咱的车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所以赶紧跑。”叶孝良边起动车边笑着说。
“她是对咱不放心啊!”陈玉菩轻揉着自己的小腿说。
等陈玉菩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三点了,走进屋里,听到陈玉树睡觉的呼吸很均匀,他放下了心,他轻手轻脚洗完澡,人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陈玉树除背部还有些疼之外,其它已无大的问题,这让陈玉菩很高兴,他们早早来到展会,外面在上午九时正开始进行开幕式的剪彩仪式,陈玉菩、陈玉树和陈玉燕每人脖子上挂一个参展商的小牌,把资料摆在了台上,方便参观者拿取。
展出的效果出奇地好,人们把展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人忙的连水都没有顾上喝一口,尤其是让他们兴奋的是竟签了一笔合同,虽然数目不大,毕竟是第一笔,有的外地客商本来想和他们多了解一些画上的问题,怎奈展会上的人太多,根本没有时间答复,很多的客商就要求在展会结束后上公司去谈,这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于是他们也觉得应该有个办公室来接待这些外地的客商。
后边两天的展出,状况也是相当地热烈,甚至有的人当场就想买走,陈玉菩他们没有经验,怕买走了,在画架上多出个空位不好看,于是告诉在结束后可以卖给他,只是他们不曾想到的是展览结束后,也没有见那要画的人出现。
展会期间陈玉燕和陈玉树找了个地方租了间房子做办公室,就在南城大道的旁边,丰华大厦的九楼,南城市源开实业有限公司终于有地方办公了。
在展会的最后一天,一个自称是汇泉进出口公司的人打电话找陈玉树,声言对这个画出口到国外很有信心,让带两幅样品去看看,大家很高兴,能去创外汇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劳,陈玉树高高兴兴地带着两幅画开车走了。
展会进行了三天,可以说从影响力上,这次展览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参观者的评价都很高,不如意的是展出的画没有卖出一幅,他们很后悔,早知这样,人家要画就应该卖给他们。
画在展会上没有卖出,撤展的时候又一幅一幅地往车上装,跟来时一样狭小的空间里几乎已无地方可以容纳人的身体,当陈玉菩硬挤进车里,陈玉燕在外面关上车门后,陈玉菩的脸已紧压在了车窗上,半边脸也变了形,车子向新租的办公室开去,一个路口等待绿灯时,旁边的一个大巴上的人都看着陈玉菩笑,陈玉菩也调皮地故意又做着怪脸,也可能是样子更难看吧,车上的人更乐了,陈玉菩的心情好,也不计较,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想到把车窗玻璃摇下来,那样头可以向外活动一下,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造型了。
在新办公室里,三人忙活了一个早上,才把办公室布置好。
“展会结束,下一步就要多和全国各地的客商联系,找到几个代理商,趁热打铁嘛。”陈玉燕说。
“我们也在南城多跑些地方,趁小树在这里,和那些大的家具市场联系,争取和他们合作。”陈玉菩这样建议。
“年年好离咱们不远,可以先跟他们联系联系。”陈玉树说着,拍了一下陈玉菩翘起的二郎腿,“哎哟!”陈玉菩叫起来,把陈玉树吓了一大跳,陈玉菩挽起裤腿,在他的膝盖下方约三寸的地方有一大片紫青色。
“你这是怎么搞的?”陈玉树惊问。
“呵呵,这是那个女子踢的,妈妈的,好狠!”陈玉菩不爱说脏话,此时瞧着伤重的腿,也不由地骂了一句,陈玉燕正在上电脑,听到他俩的说话也探身过来看,见了这一大块紫青色,就说,“别光看他腿,你们也看看我这儿。”两人扭头一看,只见陈玉燕的右臂上也有一大块被抓烂的伤痕。
“那个女人就是个狐狸精,跟警察说话把警察迷的都晕了,真是够风骚,够狠的。”陈玉燕挑起眉毛笑道。
“呵呵,没有想到你也会动手打架。”陈玉菩对陈玉燕笑道。
“我看那个女人踢你,你又不还手,警察还帮她,心里来气,呵呵……我很厉害吧?”陈玉燕对着他俩也笑开了。
“厉害。”兄弟俩个齐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