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展出的情况好吗?”何明电话里的声音仍旧很甜,陈玉菩仰面躺在沙滩上,手上拿着手机跟何明通话,两个人电话通了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展出的效果很好,只是没有卖出一幅画,很郁闷的。”
“那也别在太急,慢慢就会有人关注的,多注意身体吧,我们这里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就自己当心吧。”
“那是,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他让她猜。
“猜不出,在哪儿?”
“在海边,看海浪,真的想你们呐。”
“真想了,不行就回来吧。”何明流露出盼望他早日回家的愿望。
“唉,这个样子回去很丢人,没脸呀,再拚一把吧。”陈玉菩还不甘心,怕这样回去让人耻笑。
“唉,那你看吧,我和儿子也都想你,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陈沉在楼下叫呢。”何明叹口气,叫不回陈玉菩,她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一个女人支撑着一个家,她实在是感觉累了。
节日,不休息都不成,办公的大厦在节日期间把门都锁了,他们进不去,所以约好了一起出来玩一玩,计划出游二天,一天海边,一天去洪法寺。
海边人非常多,兄妹三人躺在沙滩上,叶孝良并没有和他们来,他找了个理由节日值班。
“有了钱了你最想干什么?”陈玉燕问陈玉树。
“有钱了我就开个工厂,一整层楼都是我的,我在开服装店时看着空空的四壁时就想我要搞一个全是品牌西服的店,后来不就是搞成了嘛,现在我就想将来搞一个整栋都是我的工厂,我想一定能实现的。”陈玉树信心十足。
“那哥呢?”她转脸问陈玉菩。
“我有钱了,我就给何明买个小汽车,让她每天开着去上班,不再受雨打风吹,日晒雨淋。”陈玉菩眼望着大海,想着那幸福的时光。
“看看,谁有这样的老公,还用求什么?你算是个好男人了。”陈玉燕笑道。
“你呢?”陈玉树问她。
“我有了钱啊,我还是去投资,去买房子。”
沿着海滨公路几人开车一块上山到了洪法寺,地处城市外缘的洪法寺香火非常旺,寺院建筑也非常的大气,三人刚走到山门口,就被穿着僧人服装的人给拦下了,在寺外买的香一律不准带进,陈玉树手里正攥着一把在山下买的香,陈玉树只得把这把香扔在一个旁边的大竹筐里,僧人给了他们每人三支黄色的细香,陈玉燕一进山门,他们就看到了里面的人群当中还是有人举着很粗很大的香,再一细看,原来在山门之内,还是有请香的地方,在这里买的香僧人们就不管了。
三人看看手中的细香,无奈地摇摇头。
“我还是想要柱高香。”她看着二人说道。
“我也感觉太少了,我看可以。”陈玉树道。
陈玉燕买了一柱高香,价格不便宜。
“你买的这香也太贵了,心疼呀。”经济拮据的陈玉菩啧啧着舌头看着陈玉燕道。
“寺院里要说请香,不能说买。”陈玉燕不太高兴地回道。
“好好,我也请几柱香,转转运,你那个贵,威力大,一会儿烧香祈祷时一定要好话多说,把我们也都带上。”陈玉菩笑着急忙纠正,一边伸手也从兜里掏钱。
“是得转转运啦,希望我们这回找的是好项目,求佛爷保佑。”陈玉树咧着嘴笑着边掏钱边说。
陈玉菩和陈玉树选择了几十块钱的香,每走过一殿,便烧一柱,大雄宝殿前,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三人才挤到面前,磕头、烧香。
游玩到方丈室外,有很多的人在排队,这里的方丈已经百岁,平时不怎么见信众,今日正好在,机缘难得,三个人也加入到排队的当中,老方丈坐在一个大大的台子后面,台子上放了很多的串珠、佛项坠,老方丈闭着眼,两边各站了一位五六十岁的弟子,每一位信众在磕头之后,都由他们从台子上拿一样送给信众。当三人被领到老人面前时,陈玉菩轻声地问了一句,“佛爷能问一下未来吗?”
“不能问话。”右侧的僧人出声阻止。
本来闭眼的老人听到声音却睁开了眼,将三人看了一遍,却没有言语,只是把台子上的礼品挑了三件两样,一字排开,向前推了推,右侧站立的弟子伸手取过一样,眼睛看向老人,老人仍未说话又闭上了眼,僧人按着老人排列的顺序将佛项坠送给陈玉燕和陈玉树,递给陈玉菩的让他很意外,竟是一串项珠。
“阿弥陀佛。”两个站立的僧人嘴中念完之后便不再多言。
三人磕头出来后大惑不解,陈玉菩拿着手中的项珠问:“怎么给我的和你们的不一样啊?”
“不知道,一句话也不说,有啥讲究?”陈玉燕也是一头雾水。
“大概咱们命不相同吧,可能姐和我一样,大哥可就不一样了吧?”陈玉树猜测道,然后反复查看着佛坠。
“呵呵,猜不着就不猜了,看看,我带上像不像高僧?”陈玉菩将项珠带在脖子上,端着个架势让俩人看。
“不像,那么多的头发。”陈玉燕白眼斜看着嘟囔了一句。
黄金周总算过去了,节后的第一天,他们就按计划画进入到年年好家具广场,租下了三楼过道里的一面墙,陈玉菩和陈玉树买了几个不锈钢支架和几根钢管,花了不多的钱,就把画放在了墙上,还非常地牢固,画的顶上也打了几盏射灯,照射在画上更加突出,稍远望去金光灿灿充满了魅力。
陈玉树和陈玉菩两人一个在公司一个在商场,各守一摊,只是让陈玉菩意想不到的是,一天下来,画不但没有卖出去,竟然连问的人都很少。
陈玉树去汇泉公司取在展会期间留在那里的画,发现已是人去楼空,汇泉公司人间蒸发了,陈玉树心中叫苦,两幅画就这样地丢了,他在公司门口等待了有一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在商场里卖画已经有半个月了,与展会的热烈完全不同的是期间没有卖出一幅画,这让陈玉菩心里焦急烦闷,没有进账坐吃山空,怎么能让他心里轻松起来,他感觉到了压力如山。
陈玉菩让陈玉树守店,自己在办公室把从高交会展览上收集到的名片进行归类整理,他把有政府背景的一类名片单独放在一边,然后,他又挑选了一些大公司作为候选,一张景湖高尔夫球俱乐部的名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郑丽,采购部经理。
“请给找郑经理。”陈玉菩看着手中的名片,对着电话那一头的人说道。
“我就是,你是哪位?”
“郑小姐,你好,我是做麦秆画的陈先生,在高交会展览时是咱们见过面的。”陈玉菩提醒她。
“你好,陈先生。”
“那个画你们是否还有兴趣采购呢?”
“陈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带画过来让我们的领导看看,如果他能认可就行。”郑丽建议。
“也行,那么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呢?”他征求她的意见。
“方便的话明天来,行吗?明天有个会正好领导都在。”
“行。明天到了我给你电话。”
“好的,再见。”郑小姐挂了电话。
一天里,陈玉菩就是拨打电话,从高交会上收集到的名片让他打了一多半,有意向的却是没有几个,一直到晚下班时,再也无人约他见面,他收拾好包准备下班去店里,车站上人很多,临近下班的高锋时刻,陈玉菩等了好长时间才盼来要乘的那班车,上车的人很多,前面有几个人车门处在挤,在他的身后也还有人,车门里的人虽往前走了两步,但陈玉菩几乎是没有前进多少,他前面的人总是不往前走,这让他很心烦,他刚想大声提醒让那人往前走,就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后边的人使劲地挤他,前后的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这时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只手伸向他腰间的手机,那只手快速地抓住了手机的天线,就往外硬拽,也是皮套扣的紧,没有被拨开,然后,那只手又伸过来,准备进行第二次,只听‘啪’的一个响亮的掌声,陈玉菩挥起手在那伸过来的手背上狠狠地打了一下,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然后就见身后的人不管不顾地从车上跳下去,而在陈玉菩前面的那人竟也挤开陈玉菩跟着跳了下去,原来这是一伙的两个贼,此时陈玉菩才明白为什么前后的俩人会把他挤在中间。
陈玉菩下了车,先去年年好,陈玉树正无事在走廊里踱步。
“哎呀,你来的太好了,这一天把人郁闷的没有一个人问,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陈玉树一见他,高兴地不得了。
“那不见得,怎么说你这里还有几个美女陪你说话,我那里可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陈玉菩一指旁边卖家具的营业员,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听他这样一说都抿着嘴笑。
陈玉菩来了有半个小时了,仍然是无人问画,除了工作人员外,来往的顾客非常的少。
终于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来到近前时,陈玉菩不时时机地近前向她推荐,“你好,看一看我们的麦秆画。”
“麦秆画?”她也许是知道麦秆这个东西,她嘴里重复了一句但还是上前仔细看了看画,“这真的是麦秸做的吗?”她问。
“是呀,就是这种东西。”陈玉菩把做画用的整个麦秸拿给她看。
“嗯,水平很高。”她赞道。
“这里潮,不象北方干燥,时间长了会不会发霉?”
“不会。这已经是经过防腐处理了的。”
“这个八骏是多少钱?”
“6000”
“呵呵,价格也好。”她笑了。
“3600”她给了一个价。
陈玉菩笑着摇摇头,“我做不到,你再给个价吧。”
“那我也买不了啦。”她点点头,算是告别,陈玉菩也冲她笑笑,不再坚持卖了。
“你怎么不卖?”一直关注着的王小姐在女士走了以后问他。
“不行啊,她给的价已经比我的进价还低,咋给她?”他有些遗憾。
商场里是全密闭的见不到外面的天空,是天亮还是天黑谁也不知道,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商场的广播里放上了萨克斯音乐《回家》,这一天的辛苦才算结束,他俩清理了一下放在外面的东西,下班回家,兄弟俩在街上的饭馆里随便吃了晚饭,便早早地回家,卢一平和杨玉梅也已经回来了,两个姑娘在他们的房间里正说着话,闻听他俩已回来,便出来瞧他们。
“哎呀,你们俩可真难见啊,有一个星期不见你们了,都忙什么呢?”卢一平问陈玉菩。
“嘿嘿……天天回来,天天都在,只是你们不想见我们吧,躲在屋里不出来。”陈玉菩一边放包一边故意逗她们。
“呵呵……哪里呀?冤枉人吧?谁让你们走的早,回来的晚呢?”卢一平眉毛扬起笑呵呵地叫着说。
“看看,没有诚意不是,回来的晚你可以等嘛,在一个屋檐下住着,想见又不是多难的事情,还是诚意不够,诚意不够啊!”陈玉菩故意感叹道。
“得了吧,呵呵……谁知道你们在干嘛?你们这一出一进可以用两部电影里的场景来形容。”杨玉梅在旁也不服,准备挖苦他俩。
“哦,什么场景?”陈玉菩和陈玉树听得能打两部电影很有兴趣,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回来就象鬼子进村,出门就跟半夜鸡叫似的,哈哈……”两个姑娘一下乐起来了。
“呵呵……看你说反了吧,那是平原游击队,鬼子进村?鬼子进村你俩能睡的这样安稳吗?”陈玉树边笑边反驳。
“你俩的声音可真像啊!如果在门外听肯定猜不对。”卢一平叹道。
“半夜鸡叫,这部电影你俩恐怕还是只听说,还没看过吧?”陈玉菩坐下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水,接着陈玉树的话题问她俩。
俩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望定陈玉菩,几乎是同声的说:“谁说的?”声音又尖又脆。
“哈哈哈……你看你们俩,就象两只斗鸡。”他哈哈地笑起来。两个姑娘听他一说,想打他又不太好意思,也跟着他笑起来。
“你们最近真的在干什么呢?这么忙?”卢一平还是想知道。
“租了间办公室,又在商场里卖画,所以是早出晚归呀。”陈玉树答道。
“怪不得,总也不见人。”杨玉梅说,“其实想见你们还有一件事,我要回去了。”
“啊?回去?回哪儿去?”他们很惊奇。
“当然是回家呀,过几天就走了,所以等你们说这事。”杨玉梅说。
“嗨,回去干什么?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别回去了,好不容易大家相处的不错,别走。”陈玉菩劝她。
“你干啥就拦人家?你也不问问她回去干啥?”一旁的卢一平问陈玉菩。
“哎,是啊,你急着回去干啥?不会是结婚吧?”
“人家是去团圆,结婚不是犯重婚罪?”卢一平抢着说。
“哟,你都已经结婚了,这还真的不知道。”陈玉树也以为她是未婚。
“是团圆那就不劝了,还是早回去的好。”陈玉菩点点头,赞同她的决定。
“你呢?”他转脸看着卢一平问。
“什么?”卢一平一脸茫然。
“你也要搬吗?”陈玉菩问她。
“我还没有结婚呢,我不搬。”卢一平说。
“噢,就是,刚熟悉了,你们都走了我还得再找人合租,太麻烦了,不搬就好,以后你一个人有什么事,信得过我们就开口讲,能帮你的没有二话。”
“那是肯定的,跟你们挺合得来,到时别嫌我麻烦就行。”
“呵呵,你跟我们住是我们的荣幸啊!好了,不说见外的话了,有需要就吭声,好不好?”
“OK!”她笑吟吟地回答。
他转向杨玉梅说:“我们明天送不了你了,我一早去景湖,以后你有机会再回来时欢迎你还来找我们,当然,能把老公也带来让我们瞧瞧就更好了。”
“真有机会了就让你们看看他。”杨玉梅也笑嘻嘻地回他的话。
“有女孩子在这住,屋里也要干净许多,好歹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这要谢你们了,要不要出去给你践行?”陈玉菩问姑娘们的意见。
“天太晚了,算了。”卢一平回绝了。
“那好吧,就祝你一路顺风,生活幸福了。”他对杨玉梅说,他的话很真诚,没有一丝虚的成分。
“我也是。”陈玉树对她说。
“谢谢!”
陈玉菩一早就出了门,外面是睛天,云层不是太高,只是有霾,看上去有些雾濛濛的样子,陈玉菩带着的是‘锦上添花’。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颠簸,他到了景湖高尔夫球俱乐部,俱乐部的大门是古代庙宇式的建筑,陈玉菩向门边上站立的保安询问采购部的去处?在进行了登记之后,陈玉菩搬抱着锦盒向里走,只是他忽略了停在大门外的好几辆有着‘景湖高尔夫球俱乐部’字样的中巴车。
一条可以并行两辆车的水泥路通向远处的俱乐部,路的两边是花坛,再向外就是草坪。陈玉菩走在路上,他手托着锦盒,已经走的是汗流浃背了,他左右换手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了,路上没有行人,走的气喘吁吁的陈玉菩停下来休息,他怕把锦盒弄脏,就把锦盒放在自己的鞋上,周围很静,只有吹过的山风和清丽的鸟鸣,他放眼向四周看去,各式高低不同的树木郁郁葱葱依山起伏,碧绿如毡的草坪铺向远方,一座人工修建的瀑布正在流水,滔滔不断,瀑布已与山势完全融合成了一体,就象天然浑成一般,远处的红瓦白墙隐没在绿叶丛中,优美的景致让陈玉菩有些陶醉,正巧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了凉爽,也让他精神振奋起来,他抱起画,边走边贪婪地欣赏着美丽的风光。
陈玉菩拦住一个路过的穿桔红色T恤的工作人员,询问去采购部。
“先生去采购部找哪一位呢?”工作人员问他。
“我找你们的采购部经理郑丽小姐。”
采购部就象设在地下室里,虽有灯光但他仍觉得采光不好,来往的人很少,陈玉菩喝着水,观察着周围,等待着郑丽。
“你好,陈先生,久等了。”大约有四十分钟,郑丽终于来了,二十四五岁,衣着也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不同,上白下黑的传统搭配,显得非常地精干。
“展览会上人多,没有顾上详细介绍,慢待了。”他微笑着忙赔礼。
“特殊场合嘛,你们的展览真的很漂亮。”郑丽挺佩服。
“布展的时间太短,要不效果可能还更好一些。”陈玉菩实话实说。
“真的挺漂亮,几个展馆我都看了,就是你们那个抢眼,生意还好吧?”
“刚开始,还说不上,今天我给你们带来的是‘锦上添花’,看看你们这里能认可吧?”陈玉菩把画推过来。
“一会儿他们开完会,我拿给老板看,这事还得他来定。”郑丽把画放在桌上。
“你们这里来的都不是一般人,这画的价格也比较高,这里的消费应该还能接受吧?”陈玉菩和郑丽聊着天,顺便了解一下来这里有钱人的消费情况。
“其实,你也别想的太好,实话跟你说,有钱人其实真的很抠,有时掏钱买东西还没有我们大方,贵一点的东西,讨价还价的能力一点也不比我们差。”郑丽说出的话让陈玉菩感到很意外,他和有钱人没有接触过,不懂得他们的思维。
郑丽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这会现在开的差不多了,你把画给我吧,我拿去给他们看一看。”
“请你再等一会儿,多漂亮的画啊!”她赞叹着,托着画走了。
一个女士走进办公室。
“请问见到郑丽了吗?”她见办公室就陈玉菩一人,就问他。
“上老板那里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等一下她吧。”陈玉菩微笑着告诉她。
“你也在等她?”那女士问他。
“是的。”
“你做什么?”女士无事开始和他聊天。
“我是做麦秆画的。”
“什么是麦秆画?”
“北方的麦子你知道吗?”
“知道。”
“就是用麦秆做的画。”
“那能做画?用麦草能做画?”女士非常惊奇,“你带了吗?我看看行吗?”
“郑小姐带去让老板看去了,一会就回来。”
十多分钟后,郑丽回来了,只是脸色相当地不好看,她把画还给陈玉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她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讲。
“老板什么意见?”陈玉菩见等不来她的话,忍不住了。
“对不起了,陈先生,这可不是我的意见,老板看了,说这画没什么价值,不准备采购。”郑丽不能不把老板的意见告诉他。
陈玉菩听了郑丽的话简直是无言以对,他只是从鼻腔中哼哼了两声。
“我看看行吗?”那个女士见画回来,想打开盒子看看。
“可以。”
陈玉菩几乎连生气都不愿意了,他实在是太鄙视这位老板了,感觉就象个暴发户,什么品味也没有,这种品味的人跟他生气都会被人轻视。
“这么漂亮的画,还很少见过,真的是麦秆做的画?”打开了锦盒的女士被眼前从未见过的画给吸引,她不太相信,于是开口问他,见陈玉菩点头,不由为这幅画报不平,“你们老板的眼睛只会看大便,什么是好东西都分不出,在这里多放几天,不就有人问了嘛。”郑丽听见那女人的话只是微笑地点头,对她的出言不逊却未在意。
“既然你们老板不认同,郑小姐,后会有期,再见。”他向郑丽告别,也向那女士道了声“再见。”
真应了东方不亮西方亮,陈玉菩刚走出景湖俱乐部大门,腰间的电话响了,一个可以改变处境命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