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见异思迁

换源:

  今天是星期天,何明一大早就起了床,陈沉还在那屋睡觉,她把陈沉的屋门轻轻关上,然后开始收拾房间,她把床上的床单、被罩等统统扯下来,扔进了洗衣机,但她并没有洗,她怕洗衣机的响动吵醒陈沉,她开始用抹布擦起桌子,把屋里里外外擦拭的干干净净,屋里收拾完,她又开始收拾阳台,阳台上堆了好些陈玉菩买断后从办公室拿回来的东西,她把这些东西整理到一个角落,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何明,你好。”是一个男的声音。

“噢,是苟延,你好。”她礼貌地回答。

“没有想到是我吧?”

“呵呵,还真的没有想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何明手中用的正是苟延送她的手机。

“没有什么事,我正在出差的路上,无事可做,所以想起了你,就给你打个电话。”苟延回答她。

“是这样,出差到哪儿?”她问。

“沧州,离你们不远。”苟延说出目的地,然后他又接着说:“你最近生活的还好吗?”

“挺好的。”何明回答。

“呵呵……”那边传来几声轻轻的笑声。“何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果不是好话就最好不要讲,要是好话我倒想听听。”毕竟用的是人家送的手机,她没有好意思直接拒绝他说的话。

“那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好吗?”苟延先打预防针。

“好吧,你说吧。”何明回答。

“何明,我喜欢你,从小学那时起我就喜欢。”苟延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发紧,几乎变了调,但每一个字都说清楚了。

这话让何明吃了一惊,她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苟延,我们都是有家的人,不要再讲这种不负责的话了,说话的分寸要掌握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是成人了应该不让人教,同学一场我不驳你的面子,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讲这种话了。”她冷冷地对苟延讲。

“何明,你别生气,不是前提就说了叫你别生气嘛,其实我告诉你,我一直都在找你,只是从来也不知道你在哪儿?如果不是同学会,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着,还要感谢同学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心中所念的是你……”

“行了”何明打断了苟延的说话,“对你我没有什么印象,仅仅是儿时的一个模糊认识罢了,我们也都有各自的家庭,再不要讲这种危害家庭的事情了。”她喘了一口气,又说:“以后如果还联系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这样作为同学还好见面,我还有事,再见吧。”说完话没等苟延回话,她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上了手机。

关了电话,何明的心中很乱,也很烦,她走回屋里坐在床沿上,她已无心再收拾东西了,虽然她严词拒绝了苟延,但自从同学会碰见,对他的印象并不坏,相貌和能力在这些同学当中均属姣姣者,但她忽略了一个关键,品行和责任。

对于突然来到的感情攻袭,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脑子里很乱。

“当,当,当”离办公室不远的钟楼上响了八响钟声,钟声并没有敲醒躺在地上睡觉的陈玉菩,他的身下是盖机器的布,头下枕着两本电话号码本,从昨天上午开始一天一夜当中他做了四家的活,在旁边,堆着已做完活的整齐的箱子。

陈玉树来的时候,陈玉菩还在睡觉,他轻手轻脚把昨夜陈玉菩做完的东西轻轻搬上车子,再送到楼下的小面包车里,前后运了两趟,也没有吵醒陈玉菩。

陈玉树开车一家一家送货、收钱,中午回来,见陈玉菩还在睡觉,陈玉树轻轻地刚准备关门,桌上的电话响了,陈玉树赶紧窜过去接起。

“喂,哪里?”他轻轻地问。

“是小树吧,你哥在吗?”是何明来的电话。

“是嫂子,他在睡觉,你等一下,我叫他。”

“他怎么现在还在睡觉?”何明的声音听出来她感到很惊诧。

“昨夜他干了个通霄,才睡时间不长。”

“哦,那你先别叫他了,让他睡吧,我下午再给他打电话。”

“有事吗,嫂子?”

“下午我再打,再见。”

“嫂子,再见。”陈玉树刚说出再见,就听到陈玉菩喊,“等等”他又赶紧向电话中忙喊:“嫂子,等等,我哥来了。”幸好何明还没有挂上电话。

“何明啊,呵呵……有事吗?”陈玉菩心情很好,话语也很亲切。

“你昨晚加班了?要注意身体,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何明在那一头问他。

“是,给客户赶急活,没有办法,我会注意的。”

“早上你们科长给我来了个电话,现在有一个新的精神,买断的人前面没有交过养老保险的,可以从这个月起补交,你们科长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愿意交就给他打个电话,你交不交呢?”何明讲着局里的文件精神。

“你告诉他,我不交,也没有钱给他交。”陈玉菩还是不愿意把给的钱再交回去。

“那我就这样告诉他了。”

“可以。”他这样回答。

“还有,上次我给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你是说回家的事吧,有点麻烦,现在机器刚买回来,除了我之外,别人都不会,我一走,这公司和投进去的十几万可就全完了,稍微再坚持一下吧。”陈玉菩话语软了很多。

“那你坚持吧,家你也不管,儿子你也不管,还要家干什么呢?儿子明年中考,那是关键的一年,别太自私。”何明很不高兴。

“哎呀,哪是我自私?我不是跟你讲了吗?新进的机器谁都不会用,我一走全都完了,你怎么不听呢?”陈玉菩争辩着。

“你总有理,你自己掌握吧,唉,这哪是家?咱们做朋友可能更适合,你说呢?”何明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瞎说,我爱你,爱这个家,我出来奋斗也是想让这个家有个全新的面貌,让你人前也显显贵,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会好的,都会好的。”他信誓但但地对何明说。

“那再说吧,我要下班了,你多保重吧。”何明挂了电话。

陈玉菩的心里略感不安,何明冷不丁地冒出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本是亲人却要做朋友,难道她……?

何明放下电话,心里也是不舒服,她生气是因为陈玉菩根本没有想到家里的困难,只考虑那边如何的离不开,陈玉菩去了快一年了,竟然是什么成绩也没有,日子过的竟似一天不如一天,让她在这边都替他揪着心,她感觉很累,想休息,真的想忘了陈玉菩,他总不能让她省心,象一个没有长大的男孩,总让她替他操心。

“嘟……”她的手机响了,看到号码知道这是曾言的电话。

“哎唷,明姐,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曾言俏生生的声音传来。

“瞧你也不是个时候,正生气呢。”她没好气地冲她说。

“得得得,我可没惹你。”

“谁让你这会来电话,往枪口上撞。”何明的态度好了很多。

“行啦,算我没趣,本想请你坐坐,既然烦我,嗨嗨,不请也罢。”曾言故意说着,看何明怎么办?

“呵呵,你请我为什么不去?说,到哪儿?”何明心情正郁闷着,也想找个人说说,有曾言来正好解闷。

“馋猫,来我家吧。”曾言道。

“没劲,不去。”何明回答很干脆。

“好好,由你,说吧,去哪儿?”

“来我这里吧,三招的环境不错。”何明建议。

“好,你等我吧,我这就去了。”说完电话就挂了,曾言是一个人,行走卧完全由自己,也就过了半个小时,她就出现在了何明的面前。

“你来的也够快的啊。”

“我这是打的过来的,你得报销车费。”曾言有意将她。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何明也不示弱。

“恶人,没有见过你这么恶的人,李大嘴也没有你可恶。”曾言一呶嘴。

“行啦,走吧!”何明笑着看她。

曾言白了她一眼,“人心啊,真是善恶难辩啊。”她故意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你今天怎么啦?”她挨近何明。

“也没啥,就是心烦。”何明挽着曾言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

“呵呵……是你老公惹你心烦了吧?”她们说着进了三招的餐厅。她们挑了一个临窗的桌台坐下,要了三个菜,这会儿,曾言注意到了何明的手机,“你换手机啦,我看看。”她要过手机来回地看着。

“挺漂亮的,贵吧?”她问。

何明点点头。

“你买的?”曾言看着她悄悄地问。

何明还是点头。

“我不信,看你平时省的多吝啬,怎么可能买这么贵的手机?谁给的?“曾言神秘地笑着。

“你行了吧,就是自己买的。”何明根本不承认,曾言也只有相信了,这时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不一会三个菜都上齐了。

“女人啊轻易不要收人家的东西,否则很容易失去立场,有时反而会付出的更多。”曾言不看何明,就象是自言自语。

“就你明白。”何明用筷子指点她。

“其实我是这样想的,有个家真的很重要,而且是非常重要,但是如果你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我认为可以……郞里个郞,当然了,你一定不同意我的看法。”她停下来不说了。

“继续。”

“有了郞里个郞又会有更大的牺牲,照人们的说法就是品行有问题,一旦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你也就完了。”说到这,曾言四下看看,见其它桌子的食客都离的远,听不到她们的说话,她就压低声音继续说:“所以你若胆大尽可以找个郞里个郞。”

“别瞎说,我还以为你在说好话呢,没想到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意,你不是好人。”何明不接受她的观点。

“哼,好人是要对家庭负责,我单身一个,不需要对谁负责,所以我可以,而你就不行。”曾言毫不在乎。

“唉,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何明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心动了?”曾言夹着一个丸子刚到嘴边就停住了,眼睛看着何明。

“我不知道。”何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陈玉菩怎么办?他会受不了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认为他会承受不了的,从你给我带回的紫荆花我就看出来了。”

“哦,这也能看出?”何明不相信地问。

“据你讲,花是你们半夜去摘的,一个不关心你的人绝对不会为你的朋友去干坏事,这说明什么?这是其一,从带花回来的盛花的瓶子上可以看出,你的老公是一个追求完美,浪漫的人,瓶子选的很好,花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每一朵花的位置是精心放上去的,即碰不着,又象是在里面开放,这是其二,就是基于上述二点,我相信你老公一旦知道肯定会死的。”曾言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呵呵……陈玉菩不让我和你接近,说你不是良民,我看你们之间倒是相知甚深啊!”何明故意激她。

“哦,你老公说我什么?”曾言来了兴趣。

“他说你不是良民,人跟着容易学坏,是这样吗?”何明故意把陈玉菩的话给她露一些。

曾言思考了一下,“嗯,也许吧,道德礼教那些约束我都不太喜欢,我只想随心逍遥就行,是好人坏人也就由人家去说吧……有机会真要见见你的老公,嘿嘿,别吃醋,我对他有兴趣。”

“你敢?”何明笑着举起筷子,作势要打。

“算啦,这么恶的女人,谁惹谁倒霉,留着你自己用吧。”曾言恨恨地说,钭眼偷看她,只是话中的确带着三分邪气。

“恶心。”何明抗议。

“好好,我不管,也不说了,这么香的饭菜都啫不住嘴,实在是我的过错。”曾言果真开始吃起来。

何明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一下显示,又抬头看了一眼曾言,略显得有点犹豫,曾言没有理会她仍在吃着,电话那头的人耐心很好,铃声仍在响着,最终她还是打开了机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