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爱我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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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陈玉菩来讲日子过的是如此难捱,只有在做活时,他的心里才算好受一些,现在他只想尽可能地工作,工作,再工作,同时他对远在千里之外家中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天真地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

何明发来了一个短信,但是她的短信让他更凉了心。

何明:信看到,感谢你的诚意,协议书还是你写吧,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格式,似乎分手只对我好,你不也省去了疑心?

陈玉菩看完短信,紧握着手机,一言不发,一会儿手机的信息铃声又响了。

何明:你在干嘛?看信了吗?同意不?可以谈谈你的意见,祝福你。

“你很固执,十几年的情感就要那么轻松地毁掉吗?不要学老胡,那种人你也曾经谴责过的。”陈玉菩发回一条短信。

何明:友好一点,你以为我很快活?很轻松?你不认错的结果只能如此,我不能忍受你的冷漠,我可以不再发邮件给你,现在告诉你我把协议书寄挂号给你,学不学别人有什么好处你不用费心。

陈玉菩:我们可以再进行沟通和多交流一下,为什么一定要离婚呢,想一想过去快乐的日子。

何明:沟通什么?你的邮箱不是结束使命了吗?不要出尔反尔,分手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想再受中伤,希望你不要再为此纠缠不清。

陈玉菩的好日子没有了,无论他用尽何种办法,他都无法求得何明的原谅。

何明仍然坚持着自己的主张,一个多月过去了,她还是不依不挠,她的态度坚决,近乎疯狂地要求陈玉菩和她离婚,陈玉菩每次事先都是心平气和地要和她谈谈,但她太了解他了,每一次她都想法激怒他,然后再找理由攻击他,每一次的求和都是陈玉菩怒气满腹地被打了回来。

“是我伤你太深?为什么不可以实践自己的诺言,为什么一定要做仇人?世上只有藤缠树,哪有大树缠青藤,你是树还是藤?你真爱我就决不会说那些无聊的话,别再做那些无谓的争吵了,你的好意我谢了,荣华富贵不是我的所求,我寻找信任、理解的真爱。”何明在网上给陈玉菩的留言。

陈玉菩给她一封又一封道歉信,但她并不接受,陈玉菩用过去的爱情、友情感染她,结果仍是被用偏激的语言给顶了回来,气得陈玉菩不由地发出一条短信骂她是蠢猪,没有人性,不懂人情,他是真正地体会到了女人变心的狠劲来。

只是没有一会功夫,短信就来了。

何明:你还没有发泄够?你这样出言不逊,只能让我从心里更加厌恶你,另外,早上王红来电话,我认为,你我的事应当有能力自己处理好,不必满城风雨,爱体现在何处?既然你爱我,就应当在行动上体现。

“坚持离婚就等三年,等儿子上大学吧,以免给他的心灵造成不好的影响。”陈玉菩发信告诉她。

何明:我面对的是一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无理可讲,我厌恶你的所为,总不能强求我吧,我不爱你,行不行?

陈玉菩:不是我斗红了眼,是你的疯狂淹灭了你的理性,如果我过去给了你痛苦,就请忘了它吧,我会用加倍的爱补偿你。

何明:对不起,我做不到在你破口大骂,肆意侮辱之后,让我忘却,决不可能,我不原谅你,不愿对不起自己,你记好了,可杀不可辱,我决不向你屈服,一声道歉是你终于有了良知,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这种不信任的婚姻有何必要?

陈玉菩看着何明的短信无计可施,他象一只斗鸡败下阵来,他觉察到了女人的可怕,变心的可怕,他努力地挽救着他的婚姻,为此遭尽了何明的奚落和不屑。

机器坏了,贷款贷不着,家庭又失和,催款的通知三天二头找来,真的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几件事放在了一起,陈玉菩支持不住了。

陈玉菩右手按着左手手背走出医院,每天上午他要打一个多小时的吊针,连日的高烧不得不让他每天徘徊在医院和公司之间,可是他不敢休息,生产二十四小时进行,机器不稳定逼迫他不敢回家休息,他每天拖着病体即要与机器斗,又要与何明斗,这令他身心憔悴。转眼间就要到何明的生日了,陈玉菩心里非常犹豫,目前的关系面临的危机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想她,又怕打电话给她,每次打电话的初衷都是向她道歉,求取原谅,但每次都架不住何明阴阴的刺激,激怒他,每次最后都是愤怒摔话机结束,儿子早已坚定地站在了他的妈妈一边,对他也是怒言相向,他欲哭无泪,心里却在淌血,他已经把何明逼迫离婚的事告诉了岳父、岳母,但从何明后来的态度上看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已陷入深深地失望和绝望之中。

再做一次努力吧,他这样想。

从网上他查到了当地的一个花店,按照电话号码他打过去确认。

“你好,请问商业街的吉祥花店?”

“是油田商业街吉祥花店。”

“会计中心知道在哪儿吗?”陈玉菩问。

“知道,就在物业处的后边,怎么啦?你是哪里?”

“不错,我就是要落实你们是不是真的花店,我这里是南城,你是老板吗?”

“南城?怎么找到这里了?我是。”

“我给你个地址,你记下,我预订100元的玫瑰花,在本月20日上午(也就是明天)请你们送到会计中心的何明收。”他把时间、地点、接受人都交待清楚。

“上面就写一句话,”祝福同桌的你生日快乐。”“落款写‘西线战士’清楚了吗?”

“清楚。”

“好,你把你们的银行卡号给我,我给你把钱转过去。”

“我只有建行的。”

“没有问题,建行的一小时后到账,你到时查一下,我把我的电话给你,如果没有收到就给我电话。”

“你是油田的吧?”

“是的,我暂时回不去,只好拜托你们了,谢谢,再见。”

陈玉菩转了钱,心里安定下来,“再做一次努力。”是他来南城收获的经验,他希望用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召她回头。

手机响了,是何明来的。

“花是你送的吧,谢谢你。”声音听上去温和了很多。

“哦,你怎么肯定是我送的?”陈玉菩笑着故意问她。

“呵呵,这并不难判断,除了你,没有别人,你是怎么让人家送的?”她问。

“只要有心,终能做到,希望你能喜欢,祝你生日快乐。”陈玉菩不失时机地表达自己的诚意。

“谢谢。”

“何明,咱们和好吧。”他说着,眼里潮湿起来,但他努力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淌出来,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失去自己的家。

“不可能的,你保重吧。”何明的主意坚如磐石。

“你为什么这么坚决呢?过去真的没有值得留恋的吗?”

“你走前跟我谈起先分开,双方都冷静下来,如果仍不行就分手,一年多了,我真切地感受到你我的婚姻是畸形的,尤其是你对我的伤害为大,你我的观念、性格、外貌等极不相投。”何明说出她的感受。

“这个理由似乎并不充分,那我们的快乐日子呢?你来南城我们不是也过的很好吗?为什么要把以前不好的东西拿出来?”陈玉菩不赞同。

“你我的矛盾还少吗?你想留退路也不能挣眼说瞎话,你无非考虑自己害怕挣不到钱,害怕无处栖身,难道你在为我着想?那就让我安静地生活,你也是读书人,能不明白吗?无爱的婚姻如死水一潭,你清楚我不爱你,你也并非爱我,去年在南城你说我不是为你而去的,你早明白为何至今不想正视现实?”何明说。

“你这话说的不是事实,我没有说来南城不是为我而去的话,我不知你这话从何而来?婚姻如死水一潭从来都没有的事,我们一起郊游,我们一起爬山,我们一起去摘槐花,一架自行车上驮着我们一家三口去游玩,我给你买珍珠粉,我给你买卫生巾,我为你买衣服当参谋,这些难道是死水一潭吗?我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你真的没有感觉到我爱你吗?”陈玉菩说着有点激动。

“爱我?很好,爱我就请放手,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能给我幸福那就还我自由,你为什么出尔反尔?婚姻是用爱筑的巢,缺少了情感的维护婚姻就会渐渐变成冰冷的枷锁,你总想用婚姻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吧。”何明就象一块冰根本没有顾及陈玉菩的感受。

“你说的没有错,但你用错了对象,我不认为我们的婚姻不幸福,我有错我承认,可我的心没有变,我一生只有一次婚姻,我能不珍惜吗?想一下我们过去美好的生活吧。”陈玉菩求她。

“诽谤、漫骂、道歉、求和,看看你的表演,我无法再忍受,我厌恶你做的这一切,什么是爱我?你是爱自己,怕你失去面子,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我讨厌你这种所谓的爱。想想吧,你带给我的都是什么?耻辱、羞辱、伤害,你不觉得有愧吗?让我同情你,感恩你?那不是爱,懂吗?”她说着也有些激动。

“你现在想到的全是负面的,并夸大了,我们是工薪家庭,我想到未来的压力太大,所以出来想挣得一片天地,好了可以让家和你过的更好一些,命运捉弄人,让我一事无成,但我的爱并没有随便给他人,我记着你们娘俩,我记着你们在受苦,我努力,我拚命全是为了想让你们能生活的更好。”陈玉菩的声音有点哽咽,他的眼睛又潮湿了。

“你没有养家的心和能力,这家我一人已支撑了一年,就能再支撑下去,我不愿在你的暴虐下屈辱度日,我有选择的权力,嫁你是错,生子是错,一次次的忍让错上加错,我不能再错,走出你的阴影,是我今生所求,我讨厌你的表演,讨厌你毁了我近二十年,别让我再恶心。”何明的态度已由温和转向了憎恨。

“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你们是我生命的依托,没有你们,我的生命毫无意义。”他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安抚她,让她平稳下来。

“我没有情绪再欣赏你的表演了,你带给我的屈辱伤害无法估量,为你的面子我忍到现在请你自量些,别那样无耻地耍赖,在你不忙时请你认真考虑,最好达成协议,友好分手,不要再幻想,你发财是你的福气,我不会眼馋,更不用你替我遗憾,请你想一想,你一无事业,二无养家的能力,三你尽不到男人的义务,你还算什么男人?这个家要你干什么?”说到这里,何明也不理会陈玉菩还是不是跟她说话,直接把电话扣了。

“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你还跟她争取什么?离了算了,一点骨气也没有。”一直在旁边机器上操作的陈玉树听得他们的对话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见陈玉菩放下了电话,忍不住冲他吼道,他实在是气的不得了,他生气何明的无情,也气陈玉菩的软弱,离不了女人似的。

“行了,你就别掺和了,够乱的了。”陈玉菩心情烦燥不满地阻拦住他。

在鲜花盛开的日子里,陈玉菩并没有如愿重新收获他的爱情,在这个日子里,美国攻打了伊拉克,旧的格局真的要打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