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独自站在大殿中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鳞片纹路。难道这帝位真的坐不稳了?他望着案上堆积的奏牍,那些记载着各地灾情的字里行间,仿佛又映出自己历劫时的景象——一千七百五十载的风霜,刀山火海的淬炼,雷劫劈断仙骨的剧痛,心魔啃噬神魂的煎熬……那些劫数明明已过去万年,此刻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陛下。”
拂尘扫过地面的轻响打断了思绪,昊天抬头,见元始天尊身着八卦紫绶仙衣,手持拂尘立于殿中,发髻上的玉簪映着殿外的天光。对方躬身行了个稽首,动作不疾不徐,带着种历经万劫的从容。
“天尊请坐。”昊天抬手示意,自己也在石凳上坐下,“不知天尊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元始天尊将拂尘搭在臂弯,声音平静如古井:“贫道听闻近来三界异动频发,似有大妖出世,特来与陛下商议对策。”
昊天心中一紧,连忙追问:“天尊可知这妖物的来历?”
“倒是略有耳闻。”元始天尊指尖在石桌上划出个“核”字,“此妖源自核界,那是比混沌更古老的神界,陛下可曾听过?”
昊天摇了摇头:“朕只在古籍中见过‘核界’二字,却不知其详。还请天尊赐教。”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拂尘轻轻一扫,石桌上便浮现出星河运转的虚影:“相传宇宙未生之时,天地间唯有无尽黑暗。那时有两位大神主宰一切——核祖与混沌大神。混沌大神雌雄同体,形似巨卵,而核祖则是一团不灭的光火。”
他指尖点向虚影中的光团:“在核祖的照耀下,混沌大神渐渐孕育出生命。就像孕妇临盆,终有一日,混沌破裂,无数位面与生灵从中诞生,冰皇便是那时出现的。”
虚影突然扭曲,光团与一团黑气开始厮杀:“后来核祖为定宇宙秩序,掀起征冰之战。冰皇战败后逃亡,最终被核帝封印在地球深处,还命贫道与元始、灵宝二位师兄代为看守。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在今日破印而出——依贫道看,此事恐怕与阿修罗一族脱不了干系。”
昊天看着虚影中那团能冻结星河的黑气,只觉得脊背发凉:“难道就无人能再次镇压他?我东方神界的众神,难道都不是对手?”
“冰皇的实力,远非寻常神祇可比。”元始天尊收起虚影,神色凝重,“当年若非核帝亲自动手,恐怕无人能将其封印。如今若想除此大患,怕是得请核帝出山不可。”
昊天猛地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还请天尊大发慈悲,无论如何也要请动核帝!若东方神界沦陷,三界众生都将陷入冰封地狱!”
元始天尊连忙起身还礼:“陛下言重了。贫道身为东方神界一员,自当尽力。”他拂尘一摆,眼中闪过决然,“请陛下放心,贫道这就返回仙界,与二位师弟商议前往核界的事宜。”
“如此甚好!”昊天亲自送他到殿门口,望着那道飘向仙界的金光,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有三清道祖出马,或许真能请来核帝,化解这场浩劫。
与此同时,仙界的凌霄宝殿内,帝俊正对着满朝仙卿愁眉不展。下方站着伏羲人皇、轩辕黄帝、神农氏、燧人氏,还有三清道祖与娲皇氏,个个神色凝重。
伏羲人皇手持八卦盘,声音低沉:“如今西方极乐、光明神界、冥界皆已沦陷,只剩我东方神界、仙界,以及地狱、暗耀二界尚在对峙。依贫道推演,冰皇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们东方。”
灵宝道尊接口道:“那冰皇手段狠辣,人间界已尽数沦陷,唯有昆仑山因须弥之境得以保全。派往冥界的太乙救苦天尊至今杳无音信,怕是已遭不测。”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贫道倒听说,人间界有位‘夫子’,神通广大,可与昊天大帝比肩。”
帝俊眼中闪过诧异:“哦?竟有这等人物?朕为何从未听闻?”
神农氏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夫子是周时的教书先生,弟子遍布天下,虽隐于人间,却能洞悉三界事。”
太上道祖抚着胡须,沉吟道:“冰皇将至,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陛下,贫道愿下界一趟,说服夫子出山,共抗大敌。”
帝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满朝仙卿:“既如此,便有劳道祖了。其余众卿各司其职,加固防线,只待核帝消息——我东方仙界,绝不能重蹈佛国的覆辙!”